被單方面暴揍了一頓,葉流君心裡委屈,卻又無奈。
本想痛罵陳青源幾句,可不想再挨揍了,隻好閉上嘴巴,老老實實地坐下來聊天。
這座青山,如一根擎天之柱聳入雲巅。
由于剛剛的‘切磋’,導緻周圍的山川盡皆倒塌,煙塵滾滾,一片廢墟。
山頂,陳青源與葉流君對坐着。
桌上放着酒水與靈果,棺材闆矗立于一旁。
冷風呼嘯,似在吹奏着一曲幽冷的高歌。
“扛不住了,不是讓你來找我嗎?
”
陳青源打破了沉靜的氛圍,指責道。
“這不是不想連累你嘛。
”
但凡存在着一絲希望,葉流君也不至于選擇這條路,輕歎一聲。
“如果我真幫不了你,到時候你再死也不遲。
咱們還沒傾盡全力去試一試,急什麼。
”
陳青源不領情,反倒認為葉流君腦子不好使,很是欠揍。
“......”葉流君欲言又止。
靜了一小會,葉流君問了一句:“你不是待在證道之界嗎?
怎麼知道我的行動?
”
“心神不甯,出關調查原因。
”
陳青源簡單講述了一下。
實力強絕之輩,親近之人如果碰到了麻煩,可能會有獨特的感應。
“哦。
”葉流君真沒想到自己的這個選擇,會擾亂了陳青源的閉關節奏,心裡有幾分愧疚,也有一些感動。
突然想到了什麼,葉流君面露疑色,再問:“我自認為布局嚴密,完全掩蓋住了氣息,為何你能找到?
”
“幸虧你把棺材闆留在了青宗,不然我隻能給你收屍了。
”
陳青源一臉威嚴,大聲斥責。
本命帝器與主君有着非常緊密的因果關系,推斷出一個大概的方位,不是難事。
“那也不應該啊!
”
葉流君的眉頭輕輕皺起,面上的疑色并未散去。
他動用了全部手段,即使有着棺材闆的引路,也不可能尋到具體坐标。
如果這麼簡單就被搜尋到了,怎麼可能防備幕後之人的探查。
“铮——”
立于一側的棺材闆輕輕震了幾下,說出了具體情況。
聽得棺材闆的訴說,葉流君的臉上出現了一些細微的表情變化,内心深處的一根弦絲被撥動了,百感交集,不知所言。
他擡頭盯着坐在面前的陳青源,嘴唇張合,難以開口。
原來不是自己布置出來的手段出了錯誤,而是陳青源翻遍了整個星系。
一方星系,疆域何其遼闊。
為了精準找到葉流君的所在位置,不放過一寸虛空。
這種舉動,對自身的精神力乃是一種巨大的消耗,承受了不小的壓力。
“謝了。
”
良久,葉流君輕語道謝。
聲音清冷,卻飽含情緒。
“用不着,欠你的。
”
陳青源與之對視,淡然說道。
“我面臨的麻煩很大,你何必摻和進來。
”
說實話,葉流君真不想連累了自己認可的知心好友。
毫不誇張的說,前世今生,葉流君隻交了陳青源這麼一個知己。
曾經的他,橫推一世而無敵,立于頂峰,寂寥孤獨。
如今,若不是被陳青源的人格魅力所征服,豈會放得下那些唾手可得的絕世資源。
要不是被陳青源截胡了,葉流君不說恢複了巅峰時期的戰力,那也差不多了。
即便如此,葉流君的心裡也沒真正怨恨過,隻覺得這輩子真倒黴,結交了一個坑貨。
“那人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
陳青源直言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
聞聲,葉流君眯起了雙眼。
“上古時期,若不是那人阻攔,我不會敗。
燼雪禁區之事,也是他一手操控。
還有界海遺迹之戰。
”
陳青源神色肅重,提及了往事。
“哦?
”葉流君興趣大起,眼神也微微變化:“真沒料到,這些事居然都與那個家夥有關系!
”
葉流君其實能猜到一些,可沒想到會如此嚴重。
就連上古時期,也是因為那個家夥的存在,所以才讓陳青源止步于彼岸之外,遺留了無限遺憾。
這麼看來,陳青源與那個家夥的仇怨非常深啊!
“不管是為了你,還是為了我自己,此次事件,必須得跟他較量一下。
”
陳青源一本正經,做好了面臨難題的心理準備。
“老陳,不是我質疑你的能力,而是你的成長空間還很大,暫時鬥不過他的。
”
葉流君相信陳青源有朝一日定能執掌乾坤,蓋壓萬古。
隻是,并非現在。
“我目前确實不行,但不代表别人不行。
”
真要讓陳青源獨自去解決這件事,九成概率會以失敗告終。
“别人?
”葉流君的眼底深處閃爍了一抹精光,好奇心頓起,問道:“你說的是誰?
”
第一個念頭,蹦出來的人物是太微大帝。
對于太微大帝的恐怖實力,葉流君深有體會。
猶記得當年的燼雪禁區之戰,太微大帝隔空一指,轟破了禁區法則,将全部的帝屍鎮壓,逼得幕後之人就此作罷。
如若太微大帝願意出手,那麼此事定可妥善解決。
“還不确定。
”
陳青源無法給出一個準确的答複。
厚着臉皮,都去找一找。
能否請到,還是一個未知之數。
“反正是這種局面,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去,大不了成為他人的掌中玩物。
”
這一次沒能死成,葉流君多少有點兒遺憾。
不過,既然死不了,那就再活個幾十年,結果再差也就這樣。
“别太悲觀了。
”
事情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陳青源始終抱有着希望。
“聽你的。
”
葉流君實在是沒轍了,後續該如何去做,全憑陳青源做主。
“你這條命,我一定要保下來。
”
陳青源不僅是為了護住損友,而且還要與彼岸的那位對着幹。
深深注視了一眼陳青源,葉流君陷入了沉默。
而後,端起面前的那杯酒水,将之飲盡,一切都在不言中。
飲了幾杯酒,葉流君瞥向了一旁的棺材闆,擡手輕揮,欲要收入體内。
然而,棺材闆仿佛沒聽到葉流君的召喚,定于原地,紋絲不動。
“嗯?
”
葉流君眼皮子輕輕一挑,一股不安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