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1章 領導們各有各的心思
五萬塊沉甸甸,報紙包着,夾在侯耀祖胳肢窩底下。免費看書就搜:我的書城網 woshucheng.com
很傲嬌的口氣:“二弟,走了!”
侯耀宗是人民路管委會主任,他要跟他大哥一塊離開,看在韓局眼裡,他倆是打通一塊兒來要這筆錢來了。
說出去很不好聽。
他給他大哥沒好口氣:“你先走,我跟韓局有正經事要談。”
好像拿走五萬塊錢不是他的正經事兒。
侯耀祖嘴一咧走了。
侯耀宗呵呵笑:“韓局你别生氣,我大哥就那德行,完了我好好訓他,純粹不把領導放在眼裡。”
韓局心裡罵他,去你媽的姓侯的,你們兄弟倆要把我放在眼裡,能跟我要走這筆錢?
“韓局,常區長決定了,就在二十号發一紙拆遷通知公告,讓領導們知道,拆那棟樓,不是他姓秦的拆,而是我們區上領導自查自糾,積極擺正态度,這對你來說也是好事啊。”
常區長要不出事兒,三年後調市裡,韓局的仕途前景将大有希望。
韓局嘴上應和他的意思:“秦總沒想到,他拆的違建,最終會是區上領導帶頭拆,他是有氣撒不出來了。”
看侯耀宗一臉得意微笑,韓局又提醒他。
“侯主任,你們兄弟倆别瞎嚷嚷,秦總要知道你從我這兒拿走了五萬塊錢,肯定想到這是繞彎子,是那棟樓的補償款,萬一他不拆那棟樓呢?”
“他憑什麼不拆?他要不拆他不是秦總。”
韓局沒說話,他腦子裡想自己如果是秦總,絕對不拆這棟樓,留着以後賣錢他不香麼。
這段時間,韓局實在想不通,秦總那麼精明的人,為什麼非要拆那棟樓。
給正常人思維,既然交了五十萬圈掉了那塊地,房子辦在自己名下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看樣子秦總是不想跟侯家兄弟打交道,才下決心拆樓。
侯耀宗留着不走,就是不想跟他兄弟走在一塊。
跟韓局閑扯了一會兒,他才告辭出來。
韓局的一個提醒他不能不注意。
萬一秦總不拆那棟樓,就是表哥常區長的麻煩。
這兩天,常區長召開區委會議,做自我批評,說自己失職,監管不嚴,讓西區的土地上出現了一棟違建樓房。
這個月二十号,他發一紙拆除通告,親自配合秦總拆樓。
讓市委陸書記看看他拆違建的決心,管他候耀祖是不是自己的表弟。
剛才韓局說,萬一秦總辦了房屋建設手續,反其道而行之,擋着不讓常區長拆樓,那不就成了常區長的笑話?
腦子裡這麼一想,候耀宗心裡有些不安穩。
他去一趟西區管委會問清楚。
石主任剛從樓下出來,騎自行車準備回家。
“石主任等等,我問你,景甯秦總有沒有跟你交接拆樓的事?”
石主任腦子裡轉圈,候主任急匆匆為什麼這樣問。
區委開會,他也參加了,他知道常區長積極準備拆這棟樓。
侯家兄弟難道不知道?
“候主任,你問這話什麼意思?你能擋着秦總拆樓,你能擋着常區長?”
候耀宗嘴角一笑趕緊解釋。
“石主任您誤解了,我們不擋,恰恰相反,我們還怕秦總不拆呢,就怕他辦掉了房子的産權手續。”
石主任心裡一緊,當領導的心思敏銳,眼前這個姓候的什麼意思,他馬上清楚。
“沒有啊,秦總沒來找過我辦房子手續,景甯秦總什麼人,市裡領導能不知道?他鐵了心要拆你大哥這棟樓,我跟你說,勸勸你大哥别阻擋,他那兒一擋,這邊常區長身上就是大麻煩。”
候耀宗松了一口氣。
嘴角一笑:“我大哥不擋,不給領導找麻煩。”
兩人各回各家。
西區管委會石主任跟城建局展局很熟。
他腦子裡呼呼想,常區長要知道秦總辦了房産手續,拆遷通知肯定不發了。
這事就不了了之。
這兩天,石主任使勁想,景甯秦總為什麼不拆那棟樓。
隻有一個解釋,秦總想通了,與其拆了這棟樓,還不如花一筆錢給候耀祖,這棟樓買過來在自己名下。
想通這件事,石主任對景甯秦總一肚子火。
還以為這小子是自己喜歡的那種性情中人。
沒想到他跟常區長和姓侯的兄弟搞在了一塊。
他放出風聲說要拆,現在又不拆,實際上這是跟候耀祖談買賣耍的手段。
石主任越想越一肚子火。
他中午飯不吃,首接跑城建局展局家裡談這事。
這讓展局很不高興。
“老石,你什麼意思,說工作就不能等到我下午上班?”
“等不到,我怕下午一上班,姓候的先找你,你嘴一張說漏了。”
展局瞪眼,老石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西區管委會石主任給他說清楚。
候耀祖他們要問起來,你就說秦總沒辦房産手續,讓常區長下拆除通知書。
常區長他們拆了那棟樓,麻煩就出來了。
讓常區長和姓候的跟景甯秦總掐架去。
秦總跟常區長反目,就是陸書記跟常區長反目。
這樣一來,他姓常的如意算盤就落空了,他進不了市委常委,咱幾個的日子不就好過了?
城建局長腦子裡呼呼一轉。
“對呀,石主任,就你說的這個意思,就這麼辦,我下午就給我單位幾個科長安頓明白,秦總辦了手續這事,誰來問都說沒有。”
“嘿嘿,隻要那棟樓一拆,看他常區長怎麼收場。”
石主任在展局家裡蹭一頓中午飯。
同一時間,張春坐在小川侄兒跟前吃飯。
他本來要回自己家吃飯,周園園非把他留下,說春叔你嘗嘗咱的新稻谷,味道跟外面買的大米很不一樣。
張春吃一碗,滿口誇贊:“果然不一樣啊,外面買的大米哪有這個香味。”
這是去年大坪村裡長出來的兩畝稻谷,張春不明白,為什麼現在才吃第一口。
周園園很不好意思:“這兩天才碾下來的一袋子大米,以前太忙了顧不上。”
張春一碗吃完,再要一碗,眉頭一皺牙一呲,手上很疼。
“咋了春叔?”
“栽樹嘛,要在田邊那些荒灘挖樹坑,拿鐵掀挖了幾個樹坑,手上磨了幾個泡。”
侄兒一臉不相信。
“天啦春叔,你一個拿鐵掀種地的人,你挖樹窩子磨起泡了?”
張春臉上很不好意。
“就說呀,這咋還磨起泡了,是不是勞動能力懶散掉了?”
周園園咯咯笑,說到了實處:“春叔,你自從開上小車,拿過鐵掀嗎?幹過苦力嗎,你好好想想。”
張春自己一想,侄兒媳婦說的對,很長時間裡,似乎沒有拿鐵掀下過重苦力。
怪不得村裡其他人手上沒有水泡,就自己手上磨了幾個。
他突然有了一個深切感悟。
“川子,我明白了,下的苦越多,不一定越富,前些年種地收糧,汗水淌幹了,一年西季不閑着,打那幾袋子糧還不夠暖肚子,可現在呢,我不拿鐵掀不下苦,頓頓吃大米白面雞蛋牛奶,我比誰都富。”
秦川看在春叔臉上。
“嘿嘿,說錯了,沒你富,我是說比其他村當村長的人。”
秦川擡起臉:“春叔,說栽樹的事,三月出去,最遲西月十五之前,三十萬棵樹要在大坪村栽完。”
張春吃完小川家兩碗大米飯,信心滿滿:“你放心,我親自帶隊挖坑,絕對栽的又快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