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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章 沈昀早已死在當年那場意外裡

首輔嬌醫有空間 2548 2025-04-17 10:52

   下人将沈榷帶至後花園便離開了。

   沈榷看着被打理得井井有條的後花園用力抿了抿唇,将心中那份忐忑與惆怅往下壓了壓,随即朝最外側的高塔走去。

   這高塔他上過一次,立于高塔上,可觀整個紫藤山莊,甚至于莊子之外的車馬行人都能看到。

   他知道此刻沈安和還在莊子裡,他登上高塔隻想能提前看看那個人。他心中忐忑,因為今日過來目的隻為攤牌。盛兮想必已經同他說了自己身份被拆穿,再裝下去已經沒了任何意義。

   而且,原本也沒有任何意義。

   高塔先前是秃的,在被莊子裡的人一番整理後,一大片的地錦附在周身,于金秋十月将其圍成一個紅色方筒子。

   沈榷入了那筒子,紅葉遮掩下,他一眼便看到了那個正在朝他這裡徐徐走來的男人。

   是,男人。

   不過兩年多時間,那個印象之中羸弱蒼白,走幾步就要喘的男孩,已然成長為一個身形挺拔,羽翼已成的男人。

   沉着的,冷靜的,不失溫柔的,這些都是這個男人在面對他人時表現出的。然而卻在面對他時,那本就不算多的溫柔盡數消失了幹淨。

   “這樓蓋的挺好哈!”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沈安和,沈榷尬笑着想要尋找話題。

   然而沈安和隻是靜靜地看着他,直到看得沈榷再笑不下去,他方才開門見山地問道:“安平侯來這裡,是想要說什麼?”

   沈榷張張嘴,下意識喊道:“昀兒……”

   沈安和面無表情地回:“昀兒是誰?安平侯是不是叫錯了人?”

   沈榷雙眉緊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沈安和,那雙與顧玉瑤一模一樣的眸子裡,此刻倒映着他明顯焦灼的面容。

   他苦笑一聲,道:“都現在了,你還要裝作不認識我嗎?”

   沈安和抿唇,眉眼清冷地看着他,片刻後,他移開目光,轉身看向塔外。

   有風送進來,伴着絲絲細雨撲了父子二人一臉。

   “下雨了啊。”沈榷看了眼沈安和背影,喃喃道。

   秋雨凄寒,像極了此刻沈榷心情,果不出所料的冰冷。

   誰都沒再說話,二人之間仿佛有一條無形利刃正在一寸寸割裂着,令沈榷揪心不已。

   他無比清楚,再不能任由那利刃肆意下去,即便不能讓沈安和現在認他,也要盡可能地将彼此關系拉近一點。

   于是,在一番斟酌之後,他再次開口說:“你意外掉下沅河,我一直在派人尋找,可始終沒有消息……對不起,是為父的錯,當初我不應該離開的!”

   “呵。”一聲輕笑從沈安和喉嚨裡發出,明明那麼輕,可沈榷卻聽出了濃濃的諷刺。

   他不禁蹙眉:“昀兒,我……”

   “我叫沈安和,”沈安和突然開口,頓了一下又說,“沈昀……早已死在當年那場意外裡!”

   沈榷張口想說話,他本該欣喜的,因為沈安和這句話就相當于承認自己就是沈昀,可那話的殘酷捶得他一時間又不知該說什麼。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他錯覺,他總覺得那“意外”二字被沈昀咬的極重。

   是還在怨恨自己嗎?

   是了,發生這種事怎能不怨恨呢!就是他自己何嘗不是在無人之際一遍又一遍地自我譴責呢!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如今他能說的也隻剩下這三個字,可“對不起”三字實在是輕飄飄,根本扛不起這份沉重。

   沈安和始終沒有轉身,似乎這句“對不起”于他來說無關緊要。

   沈榷一顆心繃得緊緊的,見沈安和這般,鐵血男人忍不住紅了眼眶。然而他又不想氣氛過于沉悶,便強行擠出一絲笑來,沖着沈安和側臉道:“你身體是徹底好了嗎?比以前好太多太多,是遇到了什麼神醫嗎?那真的該感謝這位神醫啊!你自小體弱,看了無數個大夫都不能讓你病好,沒想到曆經這麼一遭……”

   沈榷的話戛然而止,旋即面色一變:“昀兒,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這麼說,我……”

   沈安和終于轉過了身,正視着面前人,同時再次強調道:“我剛說了,我不叫沈昀,我叫沈安和!”

   “昀兒,你……”

   沈安和再不多言,轉身就要走。

   沈榷急忙道:“好!好!沈安和!沈安和!安和!我叫你安和好不好?”

   他攔在樓梯口,擋住下去的路,一臉讨好地看着沈安和:“你别着急走,給為父一個說話的機會啊!”

   沈安和看看樓梯口,又看看對面這個滿臉堆笑的男人,最終無聲一歎,向後退了兩步。

   沈榷松了口氣,下意識想要去拍胸脯,好在忍住了。

   雖兩年未見,但他太了解自己這個兒子了。脾氣溫和不假,但也是真的倔。認定了某件事,就算碰的頭破血流,該做還是要做。能為他退這一步,他真的不知道這孩子經曆了什麼。

   不過這孩子任性也就那麼一次兩次,說到底,這孩子是個懂事的,從未因為自己的病肆意妄為,也從未讓他們過分擔憂。

   既然不能叫沈昀,那他便不叫,于是便另起一個話頭道:“能跟我說說,你是如何獲救的嗎?這兩年多,你……你是怎麼過來的?”

   最後一句沈榷說得有些哽咽。

   沈安和現在看着挺好,可那是經過生死的。曆經戰場生死,這感覺他比誰都清楚。

   彷徨,無助,恐懼,就是他這樣一個老兵油子尚且對死亡畏懼,更别說一個常年困守于那一方小院的孩子。

   沈榷用力抿緊了唇,看着面前始終不曾有動容的孩子,内心自責與歉疚像是六子聯方一層鎖一層,直至徹底解不開。

   “抱歉,我,我隻是想知道你都經曆了什麼……”并不是故意讓你再回憶一遍痛苦。

   沈安和清冷的眉眼始終淺淡,似曾經過往皆不能讓他再心有波瀾,聽着沈榷問話,沉默片刻後忽然道:“沒什麼好說的,人都死過一次,誰還會在意這些?”

   沈榷張張嘴:“昀……安和,你……”

   沈安和卻不再看他,再次留給他一個後腦。

   沈榷無奈一歎,半晌後說:“既然你已經回來了,那你……要不要去見見你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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