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希沖我揚了揚好看的下巴,将臉湊了過來,膩膩歪歪地說:“你給我塗一下。”
我直接将罐子給蓋了起來。
“太貴了,得付錢。”
卓希:“……”
兩人沒再吭聲,繼續盯着大屏幕,觀看上面的雀聖決賽。
大尊士為了營造氣氛,二樓的燈全滅了,照明全靠着那一面大屏幕,衆人有一種在影視院看電影的感覺。
其實我的心思根本沒在吊籃的賭局上,隻希望它快一點結束,好讓我今晚三路狗一起打的計劃早點實行。
那種狀态,猶如優等生參加考試,看見監考老師在講台上閱讀考場注意事項就覺得心煩,心裡隻希望監考老師将試卷趕緊發下來,好讓自己快速答完,提前交卷,在一衆同學衆目睽睽之下裝一次大的。
烏平王本來在聚精會神地摸牌出牌,但好像她的牌運并不是很好,打了幾張牌出去之後,雙手環抱胸前,後背靠在椅子上,目光冷峻,環視着其他三人。
其他三位神情非常淡定,悠閑地出着牌。
烏平王再摸了幾張牌,又看了一下,嘴角抽了兩抽,不再做任何動作了。
再次輪到她拿牌的時候,她閉着眼睛,沒有動。
衆人在下面能清晰地聽到參加決賽四人的聲音轉播。
“喂!教書匠,輪到你摸牌啊,你在思考人生呐?”
“大點幹早點散啦!我還等着拿三百萬雀聖獎金去買公寓的嘛!”
“……”
烏平王還是保持那種入定的狀态,沒有任何反應。
其他人再次催促。
忽然之間!
烏平王臉色一變,竟然将面前的牌“呼啦”一下全推了出去,連帶着其他人碼好的牌全都給弄翻了。
變故太突然了。
不僅參加決賽的其他三人懵了,連下面盯着大屏觀看的觀衆都傻了眼,全場頓時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八婆!你在搞咩耶?!”
“牌運不好就掀台子,這是大尊士啊,你知唔知會有什麼後果?!”
“挑!我馬上要天胡了,怎麼算?!”
“……”
其他三位反應過來之後,極為憤怒,紛紛站起身,手指着烏平王破口大罵。
烏平王眼睛猛然睜開,神色冷峻,迅疾一擡手,直接将自己左手邊的秃子後脖子給捏住了,摁着他的頭,往牌桌上兇狠一撞。
“咣!”
一聲響動。
秃子額頭鮮血狂飙。
烏平王手一抖,翻轉過他的身子,雙手往他眼睛裡扣去。
随着秃子嘴裡大聲慘呼,烏平王的手指甲裡,竟然黏着兩片東西,她還故意往攝像機屏幕處晃了一下。
衆人通過大屏幕全都看清楚了。
隐形的透視眼鏡!
秃子作弊!
全場頓時嘩然。
“快來人!八婆傷人了!”
烏平王右手邊那位頭發梳得溜光水滑似乎能摔死蒼蠅的奶油小生臉色大驚,急急撤離了自己位置,往後面躲。
烏平王動作極快,手若鷹爪一般探出,直接揪住了奶油小生的右耳朵,兩根手指往奶油小生耳朵孔裡一戳,對方撕心裂肺的慘嚎聲飙出,而烏平王帶着鮮血的指甲,已經從奶油小生耳朵裡夾出了一枚微小的竊聽器。
她沒有直接丢掉,也不嫌帶血的手髒,直接将竊聽器放在嘴巴裡,嚼巴了幾下,竊聽器被咬的發出嘎吱嘎吱響動,變成了細碎金屬末,被烏平王一口吐了出來。
“我挑!決賽出千!”
“叼你老母的三分頭,老子壓了你赢,你竟然作弊!”
“……”
整個場地頓時炸鍋了!
最後一位本來坐在烏平王正對面的橫肉臉,臉色煞白,額頭汗珠不斷掉落,手指着秃子和奶油小生。
“你你你們……我說你們怎麼牌運那麼好……”
他話還沒有說完。
烏平王直接跳上了麻将台,探手下去,一把扯住了橫肉臉挂在脖子上的金鍊子。
金鍊子被扯之下,橫肉臉像一條被鐵鍊拴住了脖子的狗,勒得雙眼翻白,眼睛暴凸,但他雙手死死地扯着自己脖子上的金鍊子,不讓對方扯走。
烏平王嘴角泛出一絲冷笑,一腳踹了過去。
橫肉臉“嗷”一聲往後倒,門牙掉了兩顆,滿嘴血呲呼啦,人直接栽倒在地,脖子上的金鍊子被烏平王給扯斷。
烏平王将金鍊子垂在手中,像釣魚一樣,開始釣下面的麻将塊。
金鍊子在一衆麻将塊頂上隔着距離晃了一圈,竟然有幾塊麻将黏住了金鍊子的末端,硬生生被釣了起來。
橫肉臉也出千了!
剛才那幾下,描述起來很慢,其實烏平王從出手到完成對三人的揭穿,總共才曆經了十幾秒的時間。
又準又狠!
“大尊士!雀聖大會竟然耍詐!老娘很不爽!”
烏平王嘴裡一聲爆喝,擡手扯着大吊籃的一根繩子,腳帶動身軀,身軀帶動手臂,手臂帶動繩子,大吊籃開始晃動,越晃越劇烈,到最後大吊籃四根繩子竟然全交叉扭在了一起,籃子像陀螺一樣瘋狂旋轉,上面綁繩子的機械咬合器發出吱嘎的劇烈響動。
“吊藍要掉了!”
下面誰大喊了一句。
衆人開始往四邊散去。
“砰!”
一聲巨響。
吊籃從幾米的空中掉了下來,砸得二樓木地闆裂了好大一片。
秃子、奶油小生、橫肉臉從破裂的吊籃甩了出來,幸好下面是木地闆,而且高度不算太高,尚不至于摔死,但這幾個貨色重傷肯定是逃不了了。
烏平王從灰塵中完好無損地走了出來,拍了拍中山裝上面的土,理了一下頭發,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睛,擡腳就往樓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