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不敢動了。
因為龅牙醜男的箭弩實在太準了,此處空間狹小,不僅自己躲不過,還有可能傷到小可。
我立馬将西瓜刀放下,對他說了一句。
“兄弟,有話好說!”
他也學着我将西瓜刀放下,對我說:“兄弟,有話好說!”
“我說你妹!”
我怒吼一聲,身軀再次彈射而出。
“我說你妹!”
對方也吼了一聲,身子往後猛退。
不過,他手中箭弩已然射出,又準又穩又狠,刷一聲直擊我胸口。
我大驚失色,隻得就地一滾。
“咣當!”
箭弩擊打在牆上,反彈于地面。
讓我無語的是,龅牙醜男也學我的樣子,大驚失色,就地一滾。
他的動作,幾乎與我同步,似乎我們之間就隔了一面鏡子。
對方反應如此之快,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是萬萬不敢相信。
小可趕忙将我扶了起來,瞅見對方也在學着我的樣子從地上狼狽起身,秀眉緊蹙。
“哥,這人腦子大概率有問題。”
腦子有問題?
看起來确實很像!
但這卻是最糟糕的。
因為如果對方是正常人,我可以想辦法偷襲、哄騙、動粗,拿捏住對方,讓他帶着我們去見芙娘團隊,可一個腦子不正常的人,這些辦法通通都會失效,哪怕是徹底制服了他,他也不會恐懼害怕,按我的意願來做事。
更何況,以這家夥的反應速度,手中還有準得可怕箭弩,我能不能制服他還得打疑問号,且身邊還有小可要照顧。
我撓了撓頭,打算先試探一下。
“喂!你是誰?”
對方也撓了撓頭:“喂!你是誰?”
我再說一句:“黑化肥發灰會揮發,我特麼就是個大傻叉!”
對方來了一句:“黑化肥發灰會揮發,你特麼就是個大傻叉!”
卧槽!
這貨腦子到底有沒問題?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我坐在地面,他也坐在地面,雙目相對。
好一會兒之後。
我想到了一個辦法,轉頭對小可說:“沒意思,走吧,幹活兒去!”
講完,我起身拉着小可,離開這間蜂巢墓室。
龅牙醜男也來了一句。
“沒意思,走吧,幹活兒去!”
他背着電鋸,也轉身離開。
斜眼瞥見這家夥的背影消失,我立馬停了下來,拉着小可,返回去跟蹤他。
我們将手電筒關了,踮手踮腳往龅牙醜男離開的方向跟去,盡管墓室一間間都很黑,但因為他有手電,我們循着墓室牆面反饋過來的餘光追蹤,一直沒有跟丢。
十幾分鐘之後,他重新進入了之前那間墓室,關了手電筒,将之前燒得還剩下半根的蠟燭重新點燃,又拿出電鋸,啟動,開始神情專注地鋸那些棺材上的青銅鍊條。
電鋸發出吱吱的刺耳響動聲。
我附在小可耳邊說:“這家夥會不會裝傻?”
小可說:“絕對不會!我其實已經有初步望氣斷病的水平,疑難雜症不一定能百分之百準确,但看一個人腦子有沒問題,出不了錯。不過,他至少知道罵你,也不算完全傻,應該處于受嚴重刺激之後思維完全混亂的狀态。”
我再問:“會突然恢複正常嗎?”
小可搖了搖頭:“自己突然恢複不可能,要經過長時期治療。”
用武力搞定他的思路,看來是行不通了。
既然是大傻子,必須得換一個方式。
我咳嗽了兩句。
隔壁墓室電鋸聲立馬停了。
我大聲說:“朋友,别動手!我們聊聊!”
這次龅牙醜男倒是沒學我,但也沒出聲。
我舉起雙手,慢慢地挪到隔壁墓室。
這貨一腳踩在棺材上,手撐着自己下巴,竟然沖我傻笑着回了一句。
“聊聊就聊聊!”
我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問:“你這是在幹什麼呢?”
龅牙醜男聞言,拿起了電鋸,撩了撩亂糟糟的頭發。
“砍樹啊!我是一個小木匠,砍樹本領強!”
我:“......”
他沒再理我,又啟動了電鋸,繼續鋸青銅鍊條。
我連忙阻止:“别砍了!你肚子餓不餓?我們有吃的!”
一聽到有吃的,他頓時兩眼放光,往前走了幾步,結果又頓了下來,撓了撓頭。
“還是算了,萬一你們下毒害我呢?”
我說道:“不至于!我們自己都吃......”
對方突然發火了,沖我們吼道。
“我說不要就不要!别打擾我砍樹!”
他又拿着電鋸繼續鋸。
我說:“要不我們幫你砍吧?”
對方聞言,哈哈大笑:“好好好!你們快點來幫忙,我還有好多樹沒砍完。”
我趕緊走了過去,手裡拿着西瓜刀,對着青銅鍊條假裝砍。
龅牙醜男眉頭直皺,神情無比認真地指點我:“你這樣砍不行,要嗚......”
他嘴裡學電鋸發着“嗚嗚”聲。
我隻得學着他,一邊嗚,一邊用西瓜刀淺淺地鋸青銅鍊條。
龅牙醜男沖我豎起了大拇指。
“砍得很好!”
我像個神經病一樣砍着樹,轉頭問他:“砍完這些樹,還要做什麼?”
龅牙醜男回道:“還有好幾個地方的樹要砍。”
我再問:“全部樹砍完呢?”
龅牙醜男頓時愣住了,撓了撓頭:“我......不知道。”
我說:“這裡太悶了,要不砍完樹,你帶我去找别人玩吧。”
龅牙醜男連忙拍了拍手,笑嘻嘻地說:“好啊好啊!我記得一個地方有好多人!你幫我砍完,我帶你們去找他們玩。”
我忙不疊點頭。
“好的好的!我們抓緊點時間!”
忽悠神經病,好像對我來說也沒啥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