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阿倫索這種人,講道理沒有用,硬來更沒有用,他隻相信長川王。
如今他以長川王賭誓,說不會給我們解藥,那必然是不會。
我閉上眼睛,長籲一口氣,壓住内心的情緒,轉身給去給小可解繩子。
阿倫索見我不再動了,神色也輕松下來,竟然去拉洛斯等人起來。
在給小可解繩子的過程之中,我讓她看了一下自己肩胛骨的傷口,低聲問她:“這玩意兒你能不能解?”
隻要小可說沒有問題,我立馬不再管阿倫索,将洛斯等人丢到鐘樓下面的空洞裡去,蓋上磚沙,讓他們與紅眼鷹瓘長相伴,隻留一個光頭帶我們進木崖古城就好。
小可看了幾眼,秀眉緊蹙。
“這應該是沙漠中某種古怪植物的毒素,我倒是可以解,可現在身上根本沒有原材料。”
行!
我先忽悠一把阿倫索看看!
給小可解完繩子,我對阿倫索說:“阿倫索,我向長川王起誓,不再殺戮,你把解藥給我吧。”
阿倫索聞言,從自己的背帶上拿下一顆藥丸,遞給了我。
“哥哥,一共要吃兩顆,才能徹底解幹淨。”
“你先吃一顆,剩下的,等到了佐倫村,我再給你們。”
我:“......”
阿倫索給了我藥之後,又各拿了一粒給洛斯等人。
本來還剩下幾粒藥,可阿倫索大概率擔心我們會乘他不備偷襲他弄藥,這貨想了一想,竟然拿着最後幾粒藥直接喂旁邊的駱駝吃了,他身上已經沒解藥了。
我無語到了極緻。
一個沙漠民族漢子,他不跳舞喝酒,竟然玩上兵法了!
我越想越覺得憋屈。
“阿倫索,長川王不允許殺戮,但打架應該不禁止吧?”
阿倫索愣了一下,撓了撓頭。
“這個......長川王沒有說過。”
我回道:“沒有說那就是允許!”
講完之後,我轉身沖他們飛奔而去。
洛斯等人臉色蠟白,起身想跑。
可他們怎麼能逃得了?
我掄起沙缽大的拳頭,對着這三個家夥一頓狂毆。
小可也氣得不行,過來同我一起對着他們拳打腳踢。
不過這丫頭沒啥力氣,估計打在他們身上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對小可說:“你撓啊!吐口水啊!掐啊!抓頭發啊!”
小可聞言,立馬想按我的要求來對付他們,可手動了幾下,委屈巴巴地說:“這些......我都不會。”
完犢子!
潑婦這麼有高段位的身份,這丫頭可能永遠都修煉不成了。
我加大了手中力度,對着他們霹靂乓啷猛錘。
慘叫聲響徹整個沙漠。
洛斯和那個叫忠的光頭已經暈了,另一個叫金的光頭口吐白沫,雙眼翻白,嘴角溢血,低吟着求饒。
我也解氣了。
阿倫索看得臉上肌肉直抽搐。
“他們.....沒死吧?”
我拍了拍手。
“好着呢!”
阿倫索過去探了一下他們的鼻息,放心了。
也就是我連中了幾次毒,又幾天沒吃東西,力氣用差不多,不然我非得打到他們拉出大便為止。
我喘勻了氣,坐在地上抽煙,才發現肚子咕咕叫。
轉身去光頭帶來的幹糧袋裡翻,拿出牛肉幹、面餅、水,丢了一些給小可和阿倫索,開始大口吃了起來。
人是鐵、飯是鋼,吃了東西之後,我感覺腦子都開始恢複正常了,轉頭問阿倫索:“你怎麼回來了呢?”
阿倫索喝着水,瞅了一眼小可,黝黑的臉有些微紅,腼腆地向我們解釋。
原來他在送我們到水胡林之後,已經騎着駱駝走了,可走了幾個小時之後,突然看到後面來了一團巨大的風暴雲。
阿倫索心中大驚,立馬調轉駱駝,折返回水胡林,想通知我們快速離開。
但往回奔了一個多小時,見到水胡林方向已經被風暴給徹底遮蓋,這個時候,他胯下那匹經驗豐富的駱駝,不僅不肯往回走,反而帶着阿倫索往西南角狂奔,躲避風暴。
這一奔,也不知道跑了多久。
阿倫索倒是在駱駝的帶領之下,沒遭遇風暴,但此處沙漠他從來沒有來過,竟然迷路了。
阿倫索心中非常擔心小可,看着天上星象,憑借自己的經驗,一路風塵跋涉,輾轉好幾天,終于重新來到了水胡林。
一到水胡林,卻見到了我們被綁在柱子上,洛斯帶着兩個光頭對我們動手,于是他便出手相救了。
講實話,我真的被感動了。
僅僅幾面之緣,阿倫索喜歡小可真的是深入骨髓,冒着如此大的風險返回來救人。
對于我來說,小可又一次成了我的福星。
若沒有她的光環,我這次可能已經挂了。
難怪當時烏先生一見面就對我說,這丫頭是我一生的大緣主。
小可滿臉歉疚,遞給阿倫索一根火腿腸。
“謝謝你,阿倫索。”
阿倫索反而有些不知道怎麼應答了。
“不......不客氣,我陪你們去木崖古城。”
我倒是很想讓他陪我們去。
雖然接下來的行程,有兩位熟悉路途的光頭帶路,但保不齊再遇見風暴或其他東西,大家都得挂,即便不遇上自然災害,洛斯與光頭半路上耍詭計坑我們一套,也夠嗆。
可我們不是去挖寶探險,而是救人尋仇,将阿倫索牽扯進來,若他出了什麼事,我都要内疚死。
我搖了搖頭。
“不用,我們辦完事,自然會去佐倫村找你拿藥。”
事情若辦得不順利,我們也不需要解藥了,直接在木崖古城選個帥氣的姿勢投胎便是。
阿倫索卻斬釘截鐵地對我們說:“不行!我給你們用了藥,一定要将你們都安全帶回佐倫村解毒,不然長川王會懲罰我!”
我無語道:“不是......你要不要這麼軸?剛才長川王給我指示,他讓你必須回去!”
阿倫索聞言,瞪大了眼睛。
“真的嗎?”
我回道:“當然是真的,我聽得明明白白!”
阿倫索從口袋裡掏出七色吉祥羊皮紋。
“我向長川王禱告,看一下他是不是給了指示。”
講完之後,他開始手捧着羊皮紋,閉上眼睛念叨。
我雙腿一蹬,人仰躺沙地上。
這麼軸的人我真勸不了。
他愛咋咋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