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姑娘回道:“哦,我來了幾天了,今天才找到你們。”
經過她的解釋,我才明白了事情的緣故。
之前我離開港市的時候,曾給棠姑娘打過一個電話,說第二天下午會趕到粵省清遠。
可我們一到粵省廣市,便着了花癫鶴的道,被他們給弄暈,趕了幾天路來到了富川。
棠姑娘在清遠等到第三天沒見到我人影,打我的電話也一直無人接聽,預感很不好,無奈之下,隻好算了一卦,卦象顯示為大兇之兆,且算出我人已經位于兌位,但具體在哪裡,她也無法精确知道,隻得讓小圓乎來推算。
小圓乎雖然是棠姑娘的徒弟,其他方面不大行,可小家夥是開了慧眼的,推算人的位置一絕,甚至比棠姑娘還厲害,他得出了結論,告訴自己師父,我正在富川的一座山上。
棠姑娘便着急忙慌趕了過來,在周邊尋了幾天,終于在關鍵時刻将我們給救了。
我撓了撓頭。
“富川這座山很大啊,即便推測出我們在附近,你怎麼能找到這個農家院?”
棠姑娘聞言,眼角微翹,輕輕吹了一下哨子。
院子外撲棱撲棱飛進來一隻全羽皆白的鴿子,停在了棠姑娘的肩膀上。
“它找到的。”
我訝異無比:“小白?!你不是說它自殺了嗎?”
棠姑娘搖了搖頭,擡手溫柔地摸了摸它的腦袋。
“它是小白的妹妹小雨,與小白一樣靈性。”
難怪小杜站在柴垛上主持婚禮之時,臉上突然被拉了一坨鳥屎,敢情當時小雨已經找到了我們。
小雨探了探頭,沖我咕咕叫喚了兩下,好像在跟我打招呼一樣。
我想到了一件事。
“不對啊……上次讓小白去尋找阿運王的位置,你還特意讓我薅了對方的頭發,小白聞了氣息才找到他。小雨再怎麼靈性,你身上又沒我的東西,它怎麼找到的?”
棠姑娘向我解釋。
“我上次離港之前送了你月棠宮小象牙的,幸好你帶在了身上,否則也找不到。”
我這才想起來。
當時她确實送了一枚系紅繩的小象牙給我,還告訴我,那是月棠宮的信物,凡月棠宮弟子,見信物猶見宮主,以後遇見了月棠宮的人,需要幫忙可以出示。
小雨雖然沒有聞過我的氣息,但我身上有小象牙,那是棠姑娘的氣息,自然能夠通過它找到我們。
我心中無比震撼。
女神仙、小靈童、鴿靈獸,組合起來尋人的本事,竟然比天上的衛星還強上好幾倍。
這次當真是天不亡我!
我捏起了挂在脖子上的小月牙,沖她晃了兩晃。
“你看,我一直戴身上呢,睡覺都不摘。”
棠姑娘見狀,神情竟然顯出一絲羞赧,低下了頭,沒再吭聲了。
氣氛有一些尴尬。
其實我沒有調戲她的意思,這東西主要是我沒地方可放,挂在脖子上反而更方便,就像當年父親給我的玉佩一樣,也一直戴着,誰想到靠它給救了一次。
正在此時。
豹叔醒了,晃着脖子,見到院子裡狼藉一片,皺眉問:“阿風,這是哪裡?花色鬼呢?咦……這丫頭是誰?”
事情太過複雜,以豹叔的腦子,我即便向他解釋,他也不一定能聽懂,便隻告訴他這是小圓乎的師父,花癫鶴被她給趕跑了。
豹叔一聽棠姑娘是小圓乎的師父,把之前的遭遇全忘到了九霄雲外,滿臉興奮,一下扯住了棠姑娘的手,激動不已。
“你好!我是小胖墩的好朋友,你叫我阿豹就好,小胖墩呢?我太想他啦!”
棠姑娘淺笑盈盈。
“豹叔,我知道你的,小乎常念叨你,很快就可以和你見面了。”
豹叔聞言,開心壞了,轉身扯了扯我的衣袖。
“阿風,能不能向你借點錢?”
我問:“幹嘛?”
豹叔撓了撓頭:“小胖墩喜歡玩黑寡婦啊,我好久沒見他了,要買好多炮仗送給他。”
我瞅着豹叔誠懇而急迫的樣子,心中泛過一絲感動。
豹叔躺在床上治病的時候,小圓乎冒着大雨來救,中秋節還專門送月餅過來喂給他吃,而豹叔雖然腦子憨不拉幾的,卻始終記得小圓乎喜歡玩黑寡婦,見面想着要送炮仗給他玩。
所謂知交,也許就是我無事可以一直不聯系你,也不會莫名其妙想起你,但我心裡永遠有一個屬于你的位置,那叫開心角。
我回道:“到了清遠,我們一起買。”
豹叔笑道:“好!我到時一定要把他吓哭!”
旁邊傳來幾聲嘤咛,小可也醒了。
“哥……”
叫了我一句之後,小可擡頭瞅見了棠姑娘,整個人都愣住了,就那麼傻傻地瞅着她。
棠姑娘被瞅得有些不好意思,輕聲打招呼。
“小可姑娘,我是小乎師父。”
小可仍然沒說話,閃着大眼睛一直看。
我說:“小可,人家同你打招呼呢。”
小可方才反應過來:“姐姐,你是仙女嗎?”
棠姑娘忙不疊地擺手。
“不是的。”
小可滿臉豔羨。
“可你真的好漂亮啊!我好喜歡你的眉眼,能不能摘面紗讓我看一下?”
這丫頭太直白了!
要她是一個男孩子,女人不得被她給撩瘋了?
棠姑娘聞言,神情又尴尬又羞赧,一時半會兒竟然不知道怎麼回應這個小妮子,隻得伸手去摘面紗。
正在此時。
我們隐約聽到了人痛苦的低吟聲。
棠姑娘停止了摘面紗的動作,轉頭看向我:“院子有人?”
我點了點頭:“好像在東北角。”
衆人趕緊走了過去,在東北角柴垛旁邊,有一口地窖,上面蓋了闆子,聲音正從下面傳來。
棠姑娘捏起了眉針,示意我們退後一點,擡腳踢開闆子。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