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艾小豔和黃珀聽到了聲音,轉頭看來,兩人見到花癫鶴之後,臉色陡變。
艾小豔亮起了一把剔骨尖刀。
黃珀掄起了手中的古怪鏟子。
花癫鶴遠遠地站着,忙不疊地沖他們擺手。
“大家在山中相遇,緣份一場不要打架,我來是問你們問題的……”
話音未落。
黃珀手中的鏟子猛然一旋,鏟頭突然向花癫鶴射出了一支鋒利無比的箭弩。
箭弩像子彈一般,快速奔襲而來。
花癫鶴神色大駭,就地猛滾躲過。
箭弩躍過他的身子,直接襲向了樹林,刺在了我身後的一株樹上,深入樹幹,尾翼還在不斷地顫動。
我見到箭弩身黑不溜秋的,還往外冒着油,顯然是浸過某種毒藥。
艾小豔在黃珀射出箭弩之時,已然向前奔到。
她奔跑的姿勢極為古怪,像彈簧一般在地上一彈一彈的,發力的狀态完全不像人類,倒像是一隻袋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到了花癫鶴的身前。
我大為訝異。
輕身功夫這東西我不是太懂,同樣是侏儒人,但喬大是像老鼠一樣趴着奔,速度也令人匪夷所思。
當真是小雞不尿尿,各有各的道。
上天給他們關了身材這一扇門,卻給他們開了速度這一扇窗。
花癫鶴滾地躲過之後,正想從地上爬起,艾小豔手中的剔骨尖刀已然朝他當頭插去。
“卧槽!”
花癫鶴萬般無奈,隻得再次滾躲。
艾小豔手中的尖刀瘋狂地朝他捅去,每一次都堪堪要捅到,卻都被花癫鶴翻滾讓過,剔骨刀刺在地上,刺拔之時帶起黑色的泥土,四周布滿了泥花。
而此時黃珀也已沖了上來,由于艾小豔離花癫鶴的距離太近,他不能再射箭弩機關,手中的鏟子一下又一下朝花癫鶴猛拍。
兩人就像打地鼠,一副務必緻對方于死地的神态,瘋狂攻擊。
眼見花癫鶴上來一個簡單的照面就要被他們給弄死,我準備從林子中起身出手。
可要說這死癫子也是有運氣,身體滾到了一處斜坡,那裡土質比較松軟,突然塌方了,花癫鶴順勢一滾,人随泥土翻到了下面,而艾小豔師徒用力過猛,腳下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乘此空隙,花癫鶴從地上迅疾起身,渾身泥花往遠處奔逃。
艾小豔師徒雙目殺意騰騰,緊追不舍,掄起武器狂追。
三人你追我趕,在草地上打起了圈圈。
能明顯感覺到,也就是艾小豔師徒身上受了傷,不然以兩人的合并戰力,花癫鶴早就折了。
花癫鶴見我遲遲不出手,簡直要瘋了,一邊狼狽逃跑,嘴裡一邊大叫。
“風爺……神仙姐姐,救命……”
“卧槽,老艾,我隻是想同你們聊聊天,犯不着下死手吧?”
“前夫哥,過去的事能不能不提?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還得戴點綠……”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這事,黃珀氣得頭發都顫抖,嘴裡大聲嘶吼。
“花癫鶴,拿命來!!!”
鏟子上面的箭弩像雨點一般朝花癫鶴射去。
也許是黃珀怒氣攻心,導緻箭弩失去了準頭,本以為花癫鶴會折過去,可竟然沒有一枚紮在他身上。
眼見黃珀的鏟頭已經沒有箭弩了,而且花癫鶴已經叫破了我們的存在,也沒必要再藏了,我從樹叢中出來,棠姑娘等人也走了過來。
我朝她們招了招手。
“看看戲,解解乏。”
幾人坐在土坡上看大戲。
艾小豔師徒現在眼中隻有死癫子,也沒空來管我們,卯足了勁過去準備弄死他。
花癫鶴見我們根本不出手,氣得肺都要炸了。
“黃帽風!你個王八犢子,快救我,不講義氣的……”
三人追鬥處于一種平衡狀态。
艾小豔師徒殺不了花癫鶴。
花癫鶴也無法逃離兩人的圍攻。
足足看了半個小時的戲,眼見三人已經精疲力竭,我也覺得有些乏味了,從地面起身,用八仙趕集的步伐,身軀鬼魅一般奔了過去。
艾小豔師徒見我奔來,神情大駭,掄起手中的武器準備朝我攻擊。
未待兩人将手中動作做完,他們嘴裡紛紛一身悶哼,被我擊倒在了地上。
花癫鶴佝偻着腰,臉色蒼白,渾身大汗淋漓,大口喘着粗氣,滿副劫後餘生的神情。
“風風風爺……厲害,感謝相助!”
“啪!”
我掌背朝他打了過去,花癫鶴嘴裡嗷一聲慘呼,也躺在了地上。
瞅了瞅三個躺地上已經虛脫得不能動彈的人,我蹲在了艾小豔師徒身邊。
“我姓甯,名懷風,與花癫鶴不是隊友,也是仇人。但這次因為進墓,需要他帶路,雙方暫時合作。”
黃珀怒目圓睜。
“你出手制止老子殺仇,便是我仇人!!!”
我回道:“你怎麼想,随便。我制止你們繼續打下去,主要想問一下你們來滇西大山的真實目的,請直接爽快點回答,我好決定下一步計劃。”
黃珀呲着牙。
“你算什麼東西?!”
花癫鶴躺在旁邊搭茬道:“前夫哥,他的身份可牛逼了,港市風兮會館館長、南粵傳武大會魁首、大豐影業控制人、偷襲派第一高手、美妻管理局局長、裝比協會會長……”
我手指着花癫鶴:“閉嘴!”
棠姑娘和小可兩人聽了,樂得不行,吃吃直笑。
我轉頭繼續問黃珀。
“說,還是不說?”
“呸!”
一口濃痰從他嘴裡吐出。
幸好我反應快,側頭躲過。
痰越過了我,直接糊在了花癫鶴臉上,這貨開口罵道:“你特麼……”
黃珀一聽花癫鶴張口罵自己,盡全力從地上起身。
“老子弄死你!”
可身軀搖擺幾下,實在撐不住,倒在了地上。
我對小可招了招手。
“妹兒,給他們上一點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