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馬騎着摩托車,返回了前面的維修站,讓老闆再加點油,順帶拿了兩件機修服,外加兩根木棍,一個破塑料袋。
老闆非常詫異,問我們拿這髒兮兮的衣服做什麼?
我對他說打算帶女朋友去農家樂挖紅薯,享受鄉村美好時光,并準備給他點錢。
老闆聞言,臉上肌肉直抽搐。
“還有這樣耍朋友的,世間少見......不要錢,你們拿去吧,祝你們早生貴子。”
小可聞言,捂住嘴吃吃直笑。
我轉頭對她說:“笑什麼玩意兒?你還在發育不知道麼?”
小可撇了撇嘴。
兩人重新騎上摩托車,上了山。
到了礦山才發現,來撿煤渣的人挺多的,大部分都是老頭老太,撿完之後,他們會将煤渣放到一處工房,有人在那裡稱重,按重量給他們錢,不過錢真少。
這算是一種廢物回收利用了,礦山避免了浪費,又省得請工人專門去撿。
我們兩人在礦山撿了起來。
小可也不嫌髒,撿得非常專注,很快就弄了半袋子,重死個人了。
我有些無語:“傻丫頭,咱們今天是來看地形摸情況的,你真當自己來撿煤渣換錢?”
小可用髒兮兮的手摸了摸臉,笑着回道:“我覺得撿煤渣挺好的,沒什麼壓力,讓我過這種生活也不是不行。”
我說:“堂堂南粵第一武館的醫娘,要真淪落到礦山撿煤渣,你也敢想。”
小可回道:“看跟誰一起撿喽,和你一起就不算淪落。”
我隻得由她。
煤礦的尾礦延綿面積挺大,由于混在老頭老太中間,根本沒人注意我們。
我沿着尾礦大緻摸排了一遍,最後讓小可在原地撿着,自己單獨跑到昨晚關魯先生的工棚附近。
白天工棚外面并沒有人,我見到西南角有一個壓水井,便假裝去喝水。
繞着工棚走了一圈,見到大部分房間都是工人的休息房或者工具間,門全打開着,唯有一間房門緊閉,看不清楚裡面情況,我小心翼翼地轉到了工棚後面。
閉房門的房間後面有窗戶,老式鐵栅欄玻璃窗,不過玻璃已經碎了,布滿了灰塵,從外面能清晰看到裡面情況。
這是一個套間。
裡面那間房有一張床,我見到了魯先生,鼻青臉腫躺在床上,依然人事不省。
套間房門是打開的,外間有六個身上雕龍畫鳳的赤膊漢子,正在打牌,地上還有不少一次性快餐盒,以及喝得所剩無幾的酒瓶。
我轉到工棚前門,正在此時,一個家夥打開了門,見到了我,眉頭一皺。
“你幹什麼?!”
擦!
說話這麼大聲做什麼,我又沒偷沒搶。
我指着旁邊的壓水井。
“大哥,我口渴,來喝水......”
未待我講完,這貨過來直接拎起我衣領。
“我問你是幹什麼的?!”
我吓得臉色發白,立馬雙手抱頭,身軀發抖。
“我撿煤渣的,沒偷東西。”
對方放開了我衣領子,捏起我的手一看,發現果然滿手是灰,臉色猶疑稍解。
“年紀輕輕撿煤渣?”
我咽了一口唾沫,可憐兮兮地說:“大哥,我有重病的,幹不得體力活,不信你摸一下我肚子,裡面還放了個尿袋......”
講完之後,我就拉他的手往自己肚子摸。
這貨立馬撒開了手,滿臉嫌棄。
“行行行!滾蛋!撿煤渣不要跑這裡來!”
我回道:“謝謝大哥。”
講完之後,我轉身離開。
回到小可身邊,她問我:“哥,怎麼樣?”
我說:“看起來隻有六個人在守魯先生,問題倒不算太大,關鍵在于兩點,一是他們守的地方是套房,這些人足不出戶在外間待着,二是幾百米遠就是礦場,那裡有六七十号工人,但凡有動靜,吹一下口哨,所有人沖過來,我們就會被困住。”
小可秀眉緊蹙。
“我剛才倒是問了别人,說礦山上班是三班倒,晚上九點交接班,到時人會少一半。”
我想了一想。
“先把煤渣賣了再說。”
到了賣煤渣的地方,那位稱煤渣的工作人員拎起來放在磅稱上稱了一下。
“四塊三,沒零錢,給你們四塊吧。”
這也太辛苦了。
撿一上午才四塊錢。
我說:“大哥,這也太少了。”
對方嘴裡叼着煙:“撿煤渣要能發财,我也去撿。”
我給他發了一支煙。
“講實話,我也就是幹不得重體力活兒,才來撿煤渣。我看工人挺幸苦的,吃得是盒飯,你說我做點夜宵來賣,會不會有人吃。”
對方一聽,神情有些好奇。
“呦!這法子不錯,但得物美價廉,最好九點交接班之後來,晚班的工人老喊肚子餓!”
我又塞給他一包煙。
“謝謝!這生意要能長久做得下去,你可就是我貴人。”
兩人離開了煤山。
到了山下,小可問我:“哥,你是想讓我給工人們下藥?”
我搖了搖頭。
“藥效對人有先後發作區别,若有人一發作,不是立馬露陷了,其他還沒吃的人不得生剝了我們?我們要确保百分之百不出問題。”
小可問:“怎麼百分百不出問題?”
我對她說:“晚上九點之後,我們挑夜宵上去,先不要挑多,直接到礦區,你賣給工人吃,然後你假裝夜宵不夠,下去再挑,直接在山下摩托車旁等我。”
“這個時候,我打上幾碗,說送給工棚裡的人吃,你把口水藥給我,我直接讓他們癱軟,然後背着魯先生從後山下來,與你會合。礦區離工棚區幾百米,天色又暗,工人都在吃東西,這樣就神不知鬼不覺解決問題!”
小可回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