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歲小朋友出生就是獨一份的專寵。
且不說賀家好不容易盼來這麼個軟萌的寶貝,盛家人待她也極好,盛書甯還在坐月子,母親就送了一堆珠寶。
賀聞禮給她準備了公主房,還配了衣帽間和專門存放首飾的房間,幾乎寸步不離守着自家小公主,覺得她哪兒都好,但凡有空,沖奶與換尿不濕的工作就全是他來。
可能是以前跳舞的緣故,加上順産,盛書甯身體恢複得很快。
又有專業月嫂,照顧孩子的事,基本輪不到她。
她隻負責吃好睡好,逗逗孩子罷了。
這就導緻她整個月子期間很無聊,閑來無事,倒是研究出了不少香方。
待出了月子,照顧孩子的事,基本被賀家幾位長輩包攬了,盛書甯開始看顧店内生意,也重操舊業,開始跳舞。
歲歲小朋友很乖,似乎誰帶都行。
但偶爾也有哄不住的時候。
就好比兩個多月時,盛書甯剛好去店内盤貨,賀聞禮也不在家,實在是哄不住了,梁嘉因給盛書甯打了個電話。
當她飛奔到家時,發現小家夥竟躺在老爺子懷裡睡着了。
而老爺子正在唱《紅燈記》。
嘴都唱麻了。
為此,老爺子一把年紀,竟在家開始學戲,一整天咿咿呀呀的,搞得賀家衆人都要瘋了,畢竟,老爺子年輕時也是煙不離手,這嗓子……
實在難聽!
賀聞野私下形容:
公鴨嗓!
賀歲聽太爺爺唱戲,會跟着啊啊叫。
可即便老爺子如此付出,想讨小姑娘歡心,也無法撼動賀聞禮在她心裡的地位,隻要見到爸爸,即便再哭鬧,也是一抱就好。
除了父母,在賀家,她最喜歡的——
就是賀浔!
賀浔第一次見到賀歲,就格外喜歡,長得實在漂亮,生了雙像極了盛書甯的荔枝眼,又乖又可愛。
結果,初次見面,老爺子是這麼介紹的:
“寶貝,這也是你的爺爺,排行老三,是你的小三爺爺……”
三爺爺就行,
為什麼要加個小字。
賀浔與蘇銜月同居住在外面,回老宅次數不多,但每次賀歲見到他似乎都格外興奮,在他懷裡也很安靜,總是靜靜盯着他看。
賀老感慨:“還是年紀小,分不清誰是大尾巴狼。
”
賀伯堂這個親爺爺瞧着羨慕極了。
可小孩子喜歡誰,他也決定不了,隻能多給她買些玩具,想吸引她的注意。
奈何,
賀歲對玩具似乎不感興趣。
不過賀浔也有手忙腳亂的時候,因為這個月份的孩子喝了奶要拍嗝,結果有一次……
吐了他一身。
有了這麼個寶貝疙瘩,任是誰回家,都要先去看她兩眼,賀歲的百天宴并未大肆操辦,隻是相熟的親友簡單吃了頓飯,因為天氣轉涼,小家夥不小心着涼發燒。
她不會說,隻一個勁兒哭,不吃藥,不喝奶。
送到醫院時,手指被紮了下,抽血化驗,更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賀聞禮這個女兒奴心疼壞了。
賀家上下,也是雞飛狗跳。
擔心百天宴人多眼雜,又是流感高發季,擔心再被感染上病毒,所以隻小範圍宴請了相熟的親友。
大概是病了一場,賀歲小朋友精神狀态不太好,總是蔫蔫的,提不起精神。
然後……
她看到了謝茶茶。
茶茶同學比賀歲大了三個多月,已接近7月齡,打扮得帥氣時髦,見着她,就去拉她的手。
賀歲眼睛亮了幾分。
将兩個孩子放到一張床上時,原本還需要哄睡的賀歲,竟挨着謝茶茶很快睡着了。
這謝茶茶簡直是哄睡神器。
賀聞禮想把他借回家幾天,江晗都無語了,“你把我兒子當什麼?
工具人嗎?
”
“我隻是想讓他們培養一下兄妹感情。
”
幾個月的孩子,能培養出什麼?
不過江晗還是帶着孩子去賀家小住了幾日。
謝茶茶的性格,确實遺傳了謝司硯,挺茶的,似乎很小就會察言觀色,知道在賀家該讨好誰,總是賴在賀老太太身邊。
對老太太就笑得合不攏嘴,對賀老……
就總是敷衍假笑。
連上廁所都控制不住的年紀,又怎麼可能控制得了情緒。
所以老爺子一眼就看得出:
這小子,笑得不真誠!
還是他家歲歲更可愛。
不過,由于謝茶茶開始吃輔食,賀老菜園子裡為數不多的幾片綠葉菜全都進了他的肚子。
**
這個新年,賀家格外熱鬧,不僅是因為有了賀歲這個開心果,還因為賀浔與蘇銜月在年後即将舉行婚禮。
日子定在了春暖花開的季節,中式婚禮,蘇銜月一身的珠钗點翠,金飾環佩,全都出自盛庭川之手,是他作為師兄為兩人送上的賀禮。
鳳冠霞帔,繡着龍鳳呈祥的披風曳地而行,燈光下,美得似仙人。
儀式進行的時候,賀歲原本坐在喻錦秋懷中,又挪到了蔣池雨腿上。
她似乎特别鐘愛長得好看之人。
賴在蔣池雨懷裡不肯走。
“歲歲也太可愛了。
”
“這麼喜歡小孩子?
”盛庭川靠近她,壓着聲音,“要不……今晚回去試試……”
“試什麼?
”
“造人。
”
蔣池雨覺得,自從某人開了葷,實在沒羞沒臊,這種場合,說什麼不要臉的話。
舞台上,儀式已經結束,雙方父母上台接受敬茶。
嘴上說賀浔是逆子,賀老見他成家,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發言緻辭時,聲音更是數度哽咽。
他年紀大了,這輩子大富大貴,已是上天眷顧。
隻盼家宅安甯,兒孫幸福。
賀浔的婚禮辦得格外盛大,圈内但凡有些臉面的,幾乎都到了,商策原本還尋思着要去鬧洞房,收到小叔的死亡警告,這才按下了這個念頭。
洞房花燭夜,可不能讓人破壞了。
千防萬防,結果……
還是新婚夜還是被毀了。
因為賀歲同學不知怎麼的,好似賴上了這位三爺爺,偏要他抱着、哄着,就連盛書甯都拿她沒辦法。
最後,賀浔把她哄睡了才得以脫身。
盛書甯覺得挺不好意思,本想抽空請這對新婚夫婦吃飯,結果卻聽說……
賀浔連夜帶着妻子跑了!
說是度蜜月!
盛書甯嘴角抽了抽:
這,倒也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