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内
衆人離開後,蘇銜月看了會兒手機,才驚覺充電器沒拿,她起身,想去護士站借個插頭,剛掀開被子,發現連個拖鞋都沒有。
她歎了口氣,就聽到叩門聲。
“請進。
”
她以為是江晗請的護工來了。
就是胳膊上縫了針,又不是行動無法自理,壓根不需要護工,她隻是不願師兄留下守夜罷了。
反正護工都來了,讓她幫自己買點東西啊。
伴随着開門聲,蘇銜月擡頭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怎、怎麼是你?
”
賀浔手中拎着一個裝滿東西的購物袋。
徑直進入病房。
“看到我,你很緊張?
”賀浔問得漫不經心,從購物袋内拿出一雙淺藍色的棉拖鞋放在她腳下。
“沒有。
”
“小晗以為我們是男女朋友,請我來當護工。
”
“……”
蘇銜月咬了咬唇。
那位江小姐還真是……第一次碰面就喊她小嬸,這會兒又把賀浔安排過來,真的一點都不放過她。
“你準備下床做什麼?
”賀浔語氣随意。
“借個充電器。
”
“我給你帶了。
”
賀浔除了去超市,還回了趟公寓,帶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與設計本,坐在沙發上做設計,蘇銜月看手機的同時,總會下意識用餘光打量他。
怎麼有人好看成這樣。
蘇銜月不算标準的顔控,畢竟自家師兄長得很優越。
但好看,又有才,那真是戳到她了。
她看了會兒手機,就準備去洗漱,受傷的那隻手擡起來都覺得疼,使不上勁兒,她單手無法把頭發紮起來,披散頭發,刷牙漱口都不方便。
就在她暗惱時,賀浔忽然出現在洗手間門口。
從她手腕上接過頭繩,站在她身後,伸手幫她收攏頭發。
面前,就是鏡子,蘇銜月一擡眼就能看到站在自己身後的男人,眉眼低垂,神色專注,室内開着暖氣,他隻穿了件淺灰色的羊毛衣,一副冷清寡恩的模樣。
蘇銜月想起第一次見賀浔……
他好看得好似跟其他人不在一個圖層裡,就像,造物主單獨給他開了濾鏡。
蘇世獨立,不染纖塵。
作為自家師兄的死對頭,蘇銜月曾查過他,看過照片與視頻,隻覺得他長得還不錯,但本人可比照片好看太多。
偏偏就被她給拉下了神壇。
忽然,
賀浔指尖從她脖頸處輕擦而過,溫溫熱熱,引起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她怕癢,下意識縮了下脖子。
“抱歉,業務不熟練。
”
賀家隻有一群小子,賀浔哪兒給人紮過頭發。
隻虛虛把她頭發攏起,用頭繩固定,目光從她脖頸處掠過,大概是被他碰過的原因,白皙的皮膚被染上一層淺粉……
看起來,很誘人。
賀浔眼神暗了幾分,喉尖下意識滑動。
想……
咬一口。
“頭發紮好了吧。
”蘇銜月側身想走,不曾想……
下一秒,
賀浔竟忽然伸手,雙手撐在洗漱池兩邊,用身體将她困住,蘇銜月呼吸一沉,她就知道,孤男寡女,今晚準得出事。
“你想做什麼?
這裡是醫院,”她手指下意識收緊。
不敢直面他,隻背對着。
鏡子中,賀浔忽然俯頸靠過來,下巴幾乎擱在她頸窩處,呼吸落在她耳側,聲音低沉,“我……就這麼好看嗎?
”
“什、什麼?
”
“我在工作時,你偷偷看我。
”
“我沒有。
”
“看了47次。
”
“……”
蘇銜月下意識反駁,“47次,你是不是數錯了。
”
“所以,你還是偷看我了。
”
蘇銜月一整個頭皮發緊,賀浔簡直是魔鬼,隻是這樣的姿勢太親密,難免讓人方寸大亂,尤其是賀浔似乎又靠近了點。
鏡子中,他偏頭,似乎想去咬她的脖子。
明日師兄肯定會來探病,這要是留個印,就藏不住了。
她下意識伸手,捂住脖子……
他的唇,烙印在她手背上。
輕輕、熱熱。
“你在怕什麼?
”賀浔低笑出聲,溫熱的呼吸随着他的笑意,忽輕忽重落在她手背上,好似火星般,輕易就能撩燒出燙人的熱意。
“你别胡來。
”
“放心,我今晚不咬你。
”賀浔說話間,稍微側開身子,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
蘇銜月這才松了口氣,放開捂在脖子上的手。
卻沒想到……
他忽然湊近。
低頭,俯頸,一個灼燙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
她呼吸紮緊,那個吻逐漸偏移……
頸部,耳側,側臉,
鏡子中,兩人身體緊貼、密不可分,蘇銜月的臉被這個吻燙得寸寸紅透。
“賀、賀老師……”
蘇銜月想避開他的吻,轉身,試圖把他推開,隻是沒受傷的手剛碰到他的胸口,就被他摁住。
“又想跑?
”
他的目光,慢條斯理地在她臉上逡巡,如此逼仄的空間,似乎密不透風般,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微乎其微,密不可分。
在蘇銜月的目光中,賀浔越靠越近,直到灼燙的呼吸拂到她唇邊。
“你是不是忘了,當年……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
“我……”
蘇銜月暗惱着咬牙。
果然,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
“忘了?
”賀浔低笑。
那麼近,他笑得又那麼好看,簡直讓她心神蕩漾。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
而且,那時賀浔喝多了酒,第二天又好似無事發生般,蘇銜月以為,根本不記得。
“可是,在我這裡……過不去。
”
說完,他偏頭。
兩人唇間的距離消失。
洗手間内的空氣似乎在一瞬間被抽盡。
稀薄得讓人覺得大腦充血,極度缺氧。
他的唇,
燙得讓人心悸。
蘇銜月隻覺得大腦空白,所有觸感似乎都集中在唇上。
含着,
咬着,
一點點試探、勾弄……
她身子酥了一半,虛軟得受不住,整個人往下滑。
他的手忽然扣住她的腰,将她整個人提起來,靠在自己身上……
身體之間,毫無縫隙。
蘇銜月意識還沒回籠,她一隻手還貼在他胸口,他的心跳似乎跳得極快,劇烈撞擊着她的掌心。
一下,接一下……
攪亂她的呼吸與心跳。
“小月亮,那晚你奪走的,是我的初吻,所以這件事永遠都過不去。
”
說好不咬,但他沒說,不親。
初吻?
蘇銜月恍惚着,稍微動了下身子,拉扯到手臂傷口,猝然的刺痛感将她理智拉回,察覺某人的得寸進尺,再這麼下去準得出事,所以她一張嘴……
在他唇上咬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