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庭川好奇的事不少。
“之前圈内傳你追妻火葬場,那個人真是月月?
”
賀浔點頭。
“據我觀察,你們之間應該沒發生什麼讓你追妻火葬場的事,為什麼外界會這麼傳?
”一般都是,一方對某一方愛答不理,事後後悔,處處讨好,才會用這個詞。
可他倆的情況,似乎不太一樣。
賀浔低笑:“我也不清楚。
”
盛庭川舒了口氣,“大概是你在圈内口碑太差,大家理所當然覺得是你有錯在先。
”
“……”
這話賀浔竟無法反駁。
盛庭川隻是蘇銜月的師兄,雖然埋怨她隐瞞與賀浔的關系,終究沒說太重的話,隻是心下憋悶,總覺得像是有口氣堵在胸口。
悶得難受。
尤其是與賀浔分開時,又被叫住:“今晚的事,沒想到你會主動幫我出頭,多謝了。
”
盛庭川看穿任一鳴抄襲,自然要秉公直言。
如果知道賀浔早知道,并有所準備,自己才不會出這個頭。
“賀老師,客氣了。
”他咬牙道。
他忽然又想到一件事:“你之前說,在追求月月,也就是說,你們沒在一起。
”
這話,紮心。
見賀浔不說話,盛庭川嘴角輕翹,心下一樂。
另一邊
蘇銜月心焦,也不知師兄跟賀浔都聊了什麼,都三十多的人了,總不可能打起來吧,約莫半個小時後,兩人回來了。
與她想得不同,自家師兄看着心情似乎不錯。
他淡淡看了眼自家妹妹。
盛書甯低頭裝死。
倒是賀聞禮,避無可避,目光與他撞了個正着。
他那眼神分明在說:
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夫啊!
好樣的!
賀聞禮也很無奈。
“時間很晚了,回家。
”盛庭川看了眼自家師妹,蘇銜月雙手抓着包,乖乖跟在自家師兄身後。
一路上,氣壓極低。
過兩日就是元旦,沿街的節日氣氛已非常濃郁,路燈在喜慶紅色的掩映下,流進車窗,将車内也照得一片火色。
隻是盛庭川滿目寒沉。
作為死對頭,他對賀浔自然有諸多看不慣的地方,但不得不承認,他确實有才,其他方面也沒大毛病,要不然……
也不配當他的對手!
“師兄,”蘇銜月聲音怯怯的,“我真的不是有意隐瞞跟賀老師的關系。
”
“你們之間,是你先動手的?
”
“……”
蘇銜月愣了下,又點了點頭。
“你膽子可真大啊!
深入敵營,還把自己給賠進去了。
”
“這也不能怪我,我一開始也是抱着挑剔的心态進入山水幾何。
”
“然後呢?
”
“賀老師長得實在好看。
”
“……”
這個理由是盛庭川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
看臉?
自家師妹是沒見過帥哥嗎?
光憑一張臉就足以讓她淪陷?
“你以前也見過他的照片,怎麼沒見你一見鐘情?
”盛庭川皺眉。
“他本人比照片更好看。
”
盛庭川一口氣憋在胸口,簡直要氣炸了。
尤其是回家後,蘇銜月先躲回房間,他則被父母拽到書房,連他們都看到了八卦,來詢問自家師妹與賀浔間究竟是什麼關系。
喻錦秋聽後,頗為嫌棄得看了眼自家兒子。
惹得盛庭川眉頭緊皺。
母親這表情是什麼意思?
“你看看人家賀浔,他都知道追女孩子,你呢?
八字都沒一撇,你還事事要跟人家賀浔比。
”
“媽,您……”
“我說錯了嗎?
光是處朋友這一點,你就比不上人家。
”
盛庭川怎麼都沒想到,賀浔追自己師妹,自己都能被波及。
一連幾日,他臉色都不太好,導緻整個盛世都籠罩在一層低氣壓中。
蘇銜月更是不敢在自己師兄面前晃悠,她除了去了一趟工作室處理任一鳴留下的爛攤子,幾乎都龜縮在房間,直至跨年夜當天,盛書甯到了盛家,邀請她出去玩。
“走吧,咱們去跨年。
”盛書甯熱情相邀。
蘇銜月看了眼自家師兄,盛庭川隻說:“我也去。
”
“哥,你也去?
”
“我不能去?
”
“當然可以。
”
跨年夜地點在京城一家酒店頂樓,來的都是賀聞禮小圈子裡的朋友,還有江晗與謝司硯,并無賀浔。
盛庭川挑眉:
這麼好的機會,那小子居然沒出現?
“你小叔呢?
”盛庭川坐到賀聞禮身邊。
“在忙吧。
”
賀聞禮說着,起身給他倒水。
小心翼翼,透着讨好。
惹得一衆朋友紛紛低頭悶笑,真沒想到在四九城橫着走的賀先生也有給人卑躬屈膝當小弟的一天。
盛庭川看着面前杯子,皺眉思忖:
賀浔這小子到底是不是真心追求自家師妹的啊,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應該不會隻是玩玩吧,還是那天自己說了什麼重話刺激到他了?
“不想喝水,給我倒點酒吧。
”他最近煩悶,“你陪我喝!
”
賀聞禮能怎麼辦!
喝吧!
幾杯酒下肚,他才拍着賀聞禮的肩膀問:“你早就知道他倆的事,卻一直不跟我說?
你把我當大舅哥嗎?
”
“也對,他是你親小叔,我這個半路冒出來的大舅哥算什麼?
”
“你倆年紀相仿,說是小叔,其實他跟你哥差不多,從小一起長大,那種情誼自然不是我能比的。
”
“連你表姐都知道的事,我卻不懂,是我不配。
”
“……”
商策就坐在離兩人很近的位置上,聽着盛庭川絮叨。
這小盛總,老陰陽人了。
賀聞禮無法反駁,隻能默默聽着,做好一個陪酒小弟。
如今整個京城都知道賀浔在追蘇銜月,所以大家對她都相當客氣,她卻沒什麼心情,因為幾天前就接到父親的電話,說元旦後,他會與母親到京城看她。
許是聽說了發生的事。
他們肯定會問自己與賀浔的關系。
想想就頭疼。
她正暗自苦惱着,手機震動,賀浔的信息:【你跟聞禮他們在一起?
】
【嗯。
】
【出來一下。
】
出去?
幹什麼?
她還沒回信息,賀浔的另一條信息緊随而至:【你如果不出來,那我進去接你。
】
蘇銜月看了眼自家師兄,借口去洗手間離開包廂。
其他人:Oo
洗手間?
包廂裡有啊?
有必要出去?
也就盛庭川喝多了酒,腦袋有些暈,才被她這個蹩腳的理由給糊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