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太久的别人,大概隻有夜深人靜,悄寂無人時,才能做自己。
而商策不僅生活在陽光下,他本身就像個太陽……
濃烈,熾灼。
跟她是兩個極端。
“你……”商策離得近,低頭看她在,嘴角輕翹,笑出聲的時候,呼吸就忽輕忽重落在她臉上。
溫柔,輕熱。
像春風,吹得人,一顆心開始左搖右晃,飄忽不定。
“你拒絕我,又用我的生日當密碼,你是不是暗戀我?
”
“我沒有!
”榮錦嘴硬。
當時想新密碼時,她腦子裡不知怎麼就蹦出了商策的生日,因為他的生日就在下個月。
“你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你好好說話。
”别靠這麼近。
“上次,你說,我醉酒那次,強吻的人是你?
”
“對!
”
“我強吻了你,但你也沒放過我啊,你不是讓人把我揍了一頓嗎?
我當時被打得鼻青臉腫,回家又被爺爺一頓臭罵。
”
“那是你活該!
我莫名其妙被人親了,難道不該打你?
”
“我确實該打,但這麼說的話,你也算報複回來了啊,所以那件事,咱們間算兩清。
”
“……”
榮錦被他說得一愣,“然後呢?
”
“你說前段時間,接受我的示好,玩弄我,這筆賬,我們就應該重新算了。
”
“玩弄你?
”榮錦從這句話裡提煉出了兩個讓她震驚的字眼,“我什麼時候玩弄你了?
你說話要注意點,很容易讓人誤會的。
”
“誤會什麼?
”
商策說話時,再度緊逼。
鞋尖碰到一起,他隻要再前傾半分,兩人身體就能靠到一處,他呼吸且近,“如果……我就是想讓人誤會我們的關系呢?
”
“商策,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死纏爛打,真的很難……”
她說話時,試圖将他推開。
手腕被抓住,往前一帶。
兩人本就靠得近,如此一拉扯,彼此間就……
親密無間了。
她撞到他懷裡,心髒狠狠顫抖,呼吸也變得急促,剩下的話都沒說出口,他的另一隻手已托住她的後頸,迫使她微微仰着臉。
待他呼吸覆過來,榮錦的心要蹦到嗓子眼。
他呼吸熱切,身體緊貼,暧昧氣息四下彌散,心跳紊亂到無法平複。
可以控制說話,控制情緒,
身體的反應,總是騙不了人的,有種難以言說的熱意正往她骨子裡鑽,往更深、更隐秘的地方鑽。
呼吸變得炙熱,
好似,
身處火海。
因為商策已經低頭吻住了她。
他不太會親,青澀、克制。
在她唇上……
輕輕咬了口。
有些疼,更多的是酥麻感,而他眼神卻不似尋常,帶着點蠻橫與兇悍,似要強行撕開她的僞裝、謹慎與小心。
她唇上燙得起火,
這般輕輕貼着,已足夠讓她心顫。
“反正我在圈内風評一直都那樣,之前為了認識你,死纏爛打,打探你的行蹤,想跟你偶遇,圈内都知道……”
“難看就難看吧,反正我不在意。
”
“你的顧慮,我都懂,就算見不得光,我也想跟你在一起。
”
“你可以做榮家的榮錦,榮氏集團的榮錦……”他聲音輕緩,卻又字句咬得極重,少見的沉澀,卻又步步緊逼,與往昔的商策格外不同,“但在我這裡,你可以做自己。
”
“做我一個人的音音。
”
她呼吸猛地收緊,耳邊摒去了一切雜音,“你、你叫我什麼?
”
“如果你喜歡聽,我願意一直這麼叫你……”商策伸手,輕輕抱住她,“你是榮音,屬于我一個人的榮音,是我……”
“最喜歡的人。
”
已經……
很久很久沒人這麼叫過她。
久到她自己都快忘了,她叫榮音,不是榮錦!
一瞬間,她竟覺得眼睛有些幹澀,隻把頭輕輕埋在了商策的懷中,許多情緒似乎一齊湧上心頭。
委屈、壓抑、難受……
壓得她喘不過氣。
似乎終于找到了一個宣洩口,淚水落下時,瞬間洇濕他的衣服。
春日衣衫單薄,商策隻輕輕拍了拍她的肩。
待她發洩了一會兒,自從哥哥去世,她很久沒這般失态,總覺得有種羞恥感,一抹鮮紅開始遊走全身,漫過她的臉,紅得似能滴血。
商策隻彎腰,視線齊平時,笑着看她:“你說,我都答應當你的地下情人了,你如果再不考慮我,就真的過分了。
”
“再不行,我就拿了帳篷,在你門口安營紮寨,直到你同意給我機會為止。
”
商策明白,循序漸進的道理。
人嘛,要一步步追,
尤其是她這種顧慮很多的人,雖然他急得上火,但也要耐住性子。
“你這麼無賴嗎?
”榮錦皺着眉。
“無賴?
”商策低笑,“你可真是高看我了,圈内誰不知道,我是出了名的不要臉啊。
”
“你……”
榮錦确實拿他沒辦法。
商策的跳脫,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事作風,确實超出她的控制範圍。
“行了,反正我是打算一輩子賴着你了,而且我爺爺至今還以為喜歡的是男人,所以這件事……”
“你必須負責!
”
商策的臉上寫着四個字:
無所畏懼!
榮錦也是拿他沒轍,“看來我們家的事,你都知道了。
”
“嗯。
”
“我哥……”
“這跟你沒關系,那幫人敢綁架榮家人,綁架撕票,定然是做了萬全準備,不會因為他改變行程而放棄計劃。
”
商策笑着看她,“他繞遠幫你買東西,隻能說明,作為哥哥,他很疼你。
”
“這些年,你已經做得很好。
”
她苦笑着,“總覺得從你口中聽到這些話,怪怪的。
”
“忽然覺得我的形象,順便高大偉岸?
”
“我懷疑你是假的?
商策,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有個雙胞胎哥哥或者弟弟。
”
“……”
商策氣悶。
我就是平時吊兒郎當一些,但也是個正經人好嗎?
這話說的,實在讓人窩火,他氣哼哼地坐到沙發上,“我餓了,晚飯還沒吃,幫我點外賣。
”
“出去吃吧,我也餓了。
”榮錦隻笑了笑。
商策又不傻,自然明白她這話的意思。
他倆……
還有戲!
遞來的台階,自然順坡就滾下去了!
兩人下樓時,她又看了眼玉蘭花。
吃完飯,商策送她回家就走了。
隻是她第二天睡醒時,某人居然又出現在他家。
客廳鬥櫃上,藍灰色的陶瓷瓶内,斜插着兩株玉蘭,她盯着看了許久,商策挑眉,“怎麼,你不喜歡?
昨晚見你盯着玉蘭樹看了很多次,還以為你喜歡。
”
所以他特意跟蔣池雨說了,讓她幫忙定了玉蘭花。
蔣池雨都要瘋了!
哪有人三更半夜訂花的。
盛庭川讓她甭搭理,也就蔣池雨心腸軟,一大早就讓員工去市場買了玉蘭花。
“我是喜歡。
”她看了眼商策,“就是覺得,你不像那麼細心的人。
”
商策一聽這話,有些怒了,“我細不細心,是分人的,你看我工作上幾乎沒出過差錯吧,可見我很細心,我對賀聞禮那些糙老爺們兒,也不需要細心啊。
”
“可你是我喜歡的人,我們是要在一起一輩子的,我肯定要把所有心思都用在你身上。
”
商策是個無時無刻會把喜歡跟愛挂在嘴邊的人。
他似乎想每時每刻都告訴她:
自己……
是真的很喜歡她。
寒意未盡,玉蘭花開,似乎,春天真的要來了。
今天三八節。
希望大家永遠做自己,無論何時,都要好好愛自己。
——
商策:每天前進一小步。
榮易:你們結婚時,我必須坐主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