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老宅
商策像個狗腿子一樣挨在江晗身邊:“姐,那份股權轉讓協議,你簽了嗎?
”
“跟你有關嗎?
”
“苟富貴,勿相忘啊!
記得提攜一下弟弟。
”
江晗無奈,“堂堂商家,哪裡需要我提攜。
”
“這世上,還有什麼能比賺錢更讓人愉悅的嗎?
人,有可能會背叛,但錢不會。
”
此話一出,不遠處的賀聞禮與謝司硯齊齊向他投來“核善”的目光。
商策立刻話鋒一轉,“不過也有例外,癡情種也有很多,比如老賀和我姐夫……我姐夫雖然年紀小,但是疼人啊。
”
江晗笑出聲。
他一口一個姐夫,倒是叫得勤。
說話間,她手機震動,她閨蜜的。
“……小晗,你可真不夠意思,聽說你們家小奶狗今天去提親了?
”
“你們從哪兒聽說的?
”
“全京城都知道,今晚出來聚聚?
”
“好。
”
江晗最近被奶奶和母親約束着,幾乎都待在家,她都覺得身上快發黴了,借着見朋友為由,出去透口氣。
謝司硯學校有事,把她送到目的地,又拜托她幾個朋友,照顧好她。
“别喝酒,有事随時打我電話。
”謝司硯叮囑再三,才離開。
江晗懷孕一事,知道的人不多。
小姐妹還想勸她喝酒,她隻說最近身體不舒服,吃了頭孢,不能飲酒。
“你跟小奶狗的婚事定下來了?
準備什麼時候結婚?
”有人問。
“結婚會通知你們的。
”
“真打算定下來?
”
江晗以前是堅定的不婚主義者,短短幾個月就要結婚,大家都覺得突然。
“我跟他現在,跟沒結婚,也沒區别。
”
早就同居了,隻是差一張結婚證。
“那倒也是,提前恭喜啊。
”
江晗如今的體質在包廂内待太久就容易覺得胸悶,借口去洗手間,出去透口氣。
站在走廊窗邊,窗戶被開了條細縫,冷風灌入,她才覺得胸口的壓抑感舒緩很多,怎麼懷個孕這麼累。
她覺得舒服些,正打算回包廂,迎面看到一群人聊着天朝她這邊走過來。
其中一人……
她覺得有些眼熟。
皺着眉,卻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江晗天生一雙狐狸眼,氣質成熟,端端站在那兒都很招人眼。
她原本也沒多想,隻是那人也看到了她,竟轉頭跑了。
那表情,像是做賊心虛。
江晗輕蹙着眉,默默記下這群人所在的包廂。
約莫兩個小時後,那群人從包廂嘻嘻哈哈出來,當那個男人走出來時,因為喝了點酒,腳步還有些趔趄,險些摔了……
幸好有人及時出手,扶住他的小臂。
“謝謝。
”
“不客氣。
”
男人一聽是女聲,轉頭,看到江晗就吓得魂兒都飛了。
轉頭想跑,卻被兩個大漢攔住去路。
“你、你們想幹嘛?
”
江晗勾唇一笑:“我們聊聊。
”
——
另一邊
謝司硯正在學校查論文資料,接到江晗的電話,書也扔了,就傻樂着往外沖,惹得一旁的賀憲洲很無奈。
原本在他心裡睿智冷靜的謝老師……
怎麼是個戀愛腦!
當謝司硯樂呵呵地到包廂時,打開門的瞬間,就愣住了。
江晗正坐在沙發上吃橘子,不遠處的單人沙發上,坐着一男人,坐立難安,看到謝司硯,就好似見了救星:
“謝公子!
”
那眼神好似在說:
救救我!
他喝了太多酒,此時都快憋死了,超級想上廁所。
“小晗……”謝司硯也是難得心虛。
江晗托腮打量他,“小謝老師,原來你認識這個人啊?
”
“我……”謝司硯咬了咬腮幫。
江晗記憶力素來不錯。
她看到這個男人時,就很笃定,定是在哪兒見過。
原本她沒上心,隻是這人居然轉頭就跑,她這才在腦中仔細搜索……
結果,還真讓她想起來了。
她有一次喝多了酒,不小心撞了人,而那次,剛好謝司硯出現,幫她解圍,也就是那晚,她把謝司硯帶回了家。
而這個男人,就是撞了自己的那位。
沒想到,他跟謝司硯竟然認識。
如此想來,那晚碰見謝司硯,恐怕不是偶遇這麼簡單。
亦或者,
在此之前的兩次“偶遇”,都不是意外。
江晗那時被男色所惑,沒有細想,此時想來,謝司硯私生活很幹淨,怎麼會出現第一次見他時,醉酒躺在外面的情況?
“小晗,這件事我可以解釋。
”
謝司硯走到她身邊,耷拉着腦袋,又沖她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江晗故意轉頭不看他。
這小子,又開始裝可憐。
一邊的男人,雙腿并攏,在沙發上扭來扭去。
你倆聊着呗,我想去洗手間啊!
他各種蠕動,像隻蟲,惹得江晗眉頭直皺:“你能不能老實點!
”
“我能走嗎?
”
“不能!
”
“……”
謝司硯清了下嗓子,“小晗,我可以跟你保證,雖然我是故意接近你,但對你絕對沒有惡意。
”
“沒惡意,卻别有居心。
”
“我實在不知該怎麼接近你,擔心太刻意,你根本不會搭理我。
”
她警惕性很高,想接近她的人又多。
江晗轉頭看他,“除了你刻意制造的‘偶遇’,我們之前在哪兒見過?
”
謝司硯費勁心思制造那麼多“偶遇”,那說明兩人之前定然有交集,可江晗怎麼都想不起來自己在哪兒見過他。
此言一出,
謝司硯臉上的表情随即變得委屈巴巴。
那眼神,好似在控訴。
他苦笑着:“你果然……什麼都不記得。
”
江晗瞬間覺得頭都大了。
他那表情,就好似自己是什麼穿上褲子不認賬的渣女。
“算了,我就知道,你身邊好弟弟那麼多,又怎麼會記得我。
”謝司硯笑得苦澀。
一旁的男人,整個人都麻了。
這是他認識的“謝公子”嗎?
您怎麼還有兩幅面孔!
“阿硯,我……”江晗實在受不住他用那種濕漉漉的眼神盯着自己,“我實在想不起來,要不,你提醒我一下。
”
“兩年前,憲洲的生日聚會上,我們見過。
”
“你調戲了我……”
“然後跑了。
”
江晗人都傻了,自己還做過這種事?
仔細回想,那日自己是喝了點酒,她酒品素來不錯,怎麼會調戲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