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過年了,很多人都已放假,大家本就閑,原本蔣立松想把女兒嫁給田總這事兒,知道的人不多,本就不光彩,蔣家不可能到處宣傳。
結果商策不知從哪兒得到的消息,經他一宣傳,半個京城都知道了。
大家唏噓感慨,覺得蔣池雨實在可憐。
而這事兒,自然也傳到了金家。
金瑞本就想挽回蔣池雨,他甚至和蔣姝顔談過,讓她打掉孩子。
如果不是懷孕,她這會兒就被拘留收押,這是她的護身符,蔣姝顔不可能拿掉孩子。
兩家人為此鬧得很不愉快,沒想到這邊的事情沒處理好,蔣池雨又要相親,金瑞自然氣炸了。
“金瑞,有沒有可能,姐姐是自願去相親的?
”蔣姝顔笑道。
“胡說八道,嫁給那老男人,她圖什麼!
”
“誰知道,可能她有特殊癖好,就喜歡老男人。
”
“你放屁!
”
金瑞氣得咬牙,又警告蔣姝顔,“你最好早點把孩子打掉,我不會要他的!
”
蔣姝顔沒說話,待他離開後,何燦茹才進了病房,見到母親,她也委屈,“媽,怎麼辦啊?
金瑞不想要這個孩子,他還想着蔣池雨那個賤人。
”
“那小賤人把我害得這麼慘,您可不能放過她。
”
“如果不是她,我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
名聲狼藉,之前那些“交好”的朋友,全都把她拉黑。
她如今,活得像陰溝裡的老鼠。
臭不可聞,人人避之不及。
“放心,你受過的苦,我會讓小賤蹄子加倍還回來。
”何燦茹撫摸着女兒的頭發,“她母親是個不中用的,沒想到竟生了個厲害的女兒。
”
“我能把她媽趕出蔣家,自然也能把她弄得臭不可聞。
”
蔣姝顔聽了這話,心下大喜,“她肯定不願意嫁給田總。
”
“今晚過後,她不願意,也得願意。
”
“否則……”
“一個爛貨,誰會要。
”
“我今晚也要去。
”蔣姝顔迫不及待。
何燦茹隻笑道,“你啊,在醫院好好養胎,隻要把孩子平安生下來,金家就算再不願意,也不可能讓他家的種流落在外。
”
“顔顔,你的好日子在後頭呢。
”
天黑雲卷,凜風肆虐。
當蔣池雨随父親進入酒店時,在大廳看到一個大型立牌,寫着:【盛世年會,二樓蓬萊廳】
途中,還遇到了不少盛世員工。
“聽說今年的特等獎,獎勵搭乘盛家的私人飛機出國七日遊,還可以帶家屬。
”
“特等獎就一個,我這種中獎絕緣體是無望了。
”
“聽說今晚盛總與盛夫人都會來,可能還有其他驚喜。
”
……
一行人高興議論。
“原來盛世在這裡舉辦年會。
”蔣立松心思微動。
自己那小女兒差點害了盛書甯,他一直想找機會賠罪,但賀家的大門他根本進不去,他與盛家又無私交。
他又不是傻子,想也知道是誰在打壓他們家。
見不得賀聞禮,如果今晚能跟盛懋章夫婦打個招呼,說些好話,賠禮道歉,大過年的,以和為貴,或許能放他家一馬。
他随即打電話吩咐秘書,讓他準備厚禮。
蔣池雨聽着父親說:“禮物一定要隆重,我是要送給盛家的,價格不是你考慮的因素,但不能失了體面。
”
盛家?
父親這是打算去讨好盛家?
訂婚宴後,她曾見過盛夫人與喻鴻生,從兩人舉止來看,隻驚喜于賀太太懷孕,對訂婚宴上發生的事,似乎并不知情。
就怕是賀先生與小盛總有意隐瞞,父親若是往上湊,戳穿此事……
今晚,
可就有好戲看了。
蔣立松挂了電話,轉頭,又看向女兒,“池雨,這田總雖然年紀大些,但他疼老婆,你是我女兒,我不會害你的。
”
蔣池雨隻笑着點頭。
“你要知道,咱們家這情況,能找到田總這樣條件的,已經很不容易。
”
“況且你又退過婚,一般有頭有臉的人家都很忌諱這個。
”
“田總看過你的照片,就特别喜歡,還說隻要結了婚,就會送你套京字一号别墅。
”
何燦茹今晚也在,“那裡的别墅,最小的也要大幾千萬吧。
”
“所以說,田總是真心想跟你結婚。
”
“你歲數也不小了,不要挑三揀四,田總條件挺好的。
”
蔣池雨沒說話,隻是内心腹诽:
條件好,怎麼不讓你自己女兒嫁?
三人到包廂時,田總已經到了,大腹便便,一身油膩,見着蔣池雨,眼睛就不曾挪開,上下打量,似乎格外滿意。
關鍵是,
聽說蔣池雨還是個雛兒。
田總臉上的笑意更深,與蔣立松交換了一個眼神,似乎達成了協議。
何燦茹則笑着拉蔣池雨坐下,原本想把她推到田總身邊,隻是她不願意。
“田總,不好意思,她年紀小,難免害羞。
”何燦茹笑着,招呼蔣池雨起身給田總倒酒,而自己則悄悄在她酒杯上動了手腳。
一屋四人,
三頭狼。
這個臭丫頭今晚逃不掉。
蔣池雨隻笑着給田總倒酒,那老色胚的目光直勾勾落在她身上,吞咽了下口水,“蔣小姐噴的什麼香水,這麼香?
”
“沒噴香水,應該是花香。
”
“真好聞,我就喜歡這種天然香。
”她在倒酒,田總那手就差直接摸上去了。
卻還是忍住了。
這姑娘還小,别吓到她。
當蔣池雨倒完酒坐下時,蔣立松的秘書叩門進來,“蔣總,盛總和他夫人已經到了,禮物也已經準備好了。
”
“我知道了。
”
“你這是要去拜會盛總?
”田總詢問。
“是啊,之前訂婚宴上有些小誤會,剛巧盛世在這裡舉辦年會,我去賠個不是。
”
“需要我陪你嗎?
”何燦茹直言。
“你就别去了。
”蔣立松給她遞了個眼色。
她必須在這兒盯着蔣池雨。
确保今晚計劃萬無一失。
“爸,今晚是盛世年會,您沒受邀,貿然過去,怕是不妥當吧。
”蔣池雨勸了句。
蔣立松随即冷哼,“你知道什麼,盛總夫婦平時很難見到,如今機會擺在面前,我怎麼能放過。
”
蔣池雨沒再說話:
良言難勸該死鬼,慈悲不度自絕人。
自己想死,真是誰也攔不住。
——
此時的蓬萊廳
盛庭川剛入座,路助理就小聲嘀咕了一句:“聽說蔣小姐已經進包廂了。
”
“也不知是誰把消息透露出去的,金家似乎也知道她今晚相親,那金瑞可能會跑過來攪局,原本相親這件事挺隐蔽的。
”
“小盛總,難不成今晚真要讓那個渣男英雄救美?
”
盛庭川瞥了他一眼,“你的話真多。
”
“您昨天還說不一定來參加年會,今晚過來,難道不是沖着蔣小姐來的?
”
“我應該把你送到聞禮那裡,他的助理,話很少。
”
路助理立刻閉緊嘴巴。
賀先生的助理話少?
李垲話是真少,那個陳最私下簡直是鹦鹉轉世,是個話痨好嗎?
盛庭川摩挲着酒杯。
知道蔣池雨相親的人極少,消息這麼快傳開,肯定是有人故意透露。
蔣家為了确保蔣池雨順利嫁給田總,以那家人的龌龊心思,怕是會使用非常手段。
蔣池雨玲珑剔透,自己又提醒過她蔣立松欺騙請到呂培安,她應該有所防範,亦或者,她早有應對之策。
金瑞也會來……
隻怕今晚又有熱鬧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