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嫱從宮裡回到太公主府,氣得把自己的書房都給砸了。
然後手中撒了一把東西,她身邊的管事包括阿玲在内,全部都痛苦的躺在地上,連求饒聲都不敢發出。
南嫱看着她們痛苦的樣子,心中微微好受了些,問道:“霁琛呢?”
地上的一個婆子即便滿是痛苦,依然努力的回答道:“在……練武!”
南嫱松了一口氣,想到蕭霁琛從來到南翔到現在,除了陪她就是練功,大門都不出半步,即便搬出去了又如何,隻要不出府,還有三個月的時間,就不會有問題。
想到這裡,随手又撒了一把東西,地上痛苦的人瞬間好了,隻是因為剛剛太過痛苦,現在臉色依然發白,滿頭都是冷汗,身體僵硬的慢慢跪倒地上。
就聽南嫱說道:“這次,就算了!下次再出現這樣的纰漏,别怪我無情!”
衆人齊聲說道:“是!”
“好了,站起來吧!李管家,你把沿岸街那套院子轉到霁琛的名下。王嬷嬷,你安排些可靠的人去照顧霁琛,記得,這三個月,務必不能出差錯,不然……”
接下來的話南嫱沒有說,王嬷嬷卻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然後保證道:“公主放心,奴婢一定辦好這件事!”
南嫱點了點頭說道:“好了,都下去吧!”
衆人剛離開,就有人來禀報,“太公主,大昌的周君逸在外求見。”
南嫱點了點頭問道:“他怎麼來了?請進來!”
“太公主,我們又見面了!”周君逸看到南嫱,拱手行禮說道。
南嫱并不喜歡周君逸,甚至覺得他們兩個很是相似,都是那種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就冷聲說道:“說吧,找我什麼事?”
周君逸也不在乎南嫱的态度,撩起衣袍坐了下來,說道:“在下聽說太公主昨晚受傷了,特來問候。”
問候?
果然是問候,看病人禮物都不帶!
“有話直說,我還有事。”
周君逸笑着說道:“太公主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呀!不過太公主應該不知道,柳葉的親生父親是東傲國的幽宣王這件事吧!”
“幽宣王?不是你師父?”南嫱狐疑的問道。
“是呀!是我的師父,而且我師父還說,讓我和師妹成親呢!”周君逸端起桌子上的茶杯,用茶蓋剝了剝水,漫不經心的說道。
南嫱敷衍的祝賀道:“那就恭喜周……”說道這裡,突然回過神,一下子站起來,激動說道:“你說你要同柳葉成親?”
周君逸放下茶杯,點點頭又搖搖頭,急得南嫱問道:“你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周君逸心中諷刺,就這點定力,還想做皇上,同南榮差遠了,便說道:“我師父有這個意思,但是師妹她不承認師父是他爹。還說,隻要師父打敗了蕭霁琛,才認他這個爹,才聽他的安排。可是我聽說,昨晚蕭霁琛隻是生個氣,你和滿朝文武就受傷了!”
南嫱并不在乎周君逸的諷刺,她還在消化周君逸帶給自己的消息,良久,問道:“你覺得柳葉會聽你師傅的話?”
周君逸笑着說道:“你應該知道,柳葉的弟弟當初為了救柳葉,被聖海殿的少主帶去了聖海殿。柳葉一直想把她弟弟找回來。若是柳葉想要她弟弟,勢必要聽我師父的話,因為我師父是聖海殿的副殿主。而且,我師父也不喜歡蕭霁琛,所以,隻要讓我師父赢了,那麼就沒有人來打擾你和蕭霁琛了。”
南嫱明白周君逸見自己的目的了,又不由的沉思起來。
蕭霁琛若是能赢,自己臉面肯定有光,可是就得罪了幽宣王,她一直不知道幽宣王的身份,沒有想到,居然是聖海殿的副殿主!這是她得罪不起的,而且,買幽宣王一個好,自己也得力。
想到這裡,依然說道:“霁琛昨晚受了内傷,恐怕不适合動武。”
周君逸一下子就聽出了南嫱的妥協,他就知道會是這樣,在這個女人看來,沒有什麼比利益更重要的事情了,她根本不能同師妹相提并論,現在不答應,隻不過是想要些臉面而已,想讓自己示弱罷了。
可惜,他怎麼會讓這女人如意!
笑着站起身說道:“那自然是等蕭霁琛能夠動武再說吧!我先回去禀告師父,告辭!”就南嫱的這點耐心,隻要師妹一天不走,她就會惶惶不可終日。
而他也不相信師妹既然來了,會沒有作為,他隻需想要等着,等着南嫱來求他好了!
南嫱見周君逸就這麼走了,氣的咬了咬唇,可又不想放下自尊來喊周君逸,隻能看着周君逸離開,心中想着,以幽宣王的實力,肯定不是霁琛的對手,周君逸要想得到柳葉,一定還會來找她的,她盡管等着好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同蕭霁琛解釋讓他搬出去的事情。
中午,南嫱讓人坐了不少的好吃的,不斷給蕭霁琛夾菜,勸蕭霁琛多吃一點。在南嫱第五次給蕭霁琛夾菜的時候,蕭霁琛終于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問道:“說吧,什麼事?”
南嫱在半空中的筷子停了一下,笑了笑,不愧是自己相中的男人,就是聰慧,她隻是比平時殷勤了一點,他就猜出有事了!
便柔柔的說道:“霁琛,不管是大昌的規矩,還是南翔的規矩,新婚夫婦成親前三個月,都不能住在一起的。”
南嫱剛說完,身邊的男人就站了起來,往外走說道:“走吧,去看看你給我安排的院落。”
南嫱看了看男人碗裡的飯菜,歎了一口氣,她夾的菜,他依然一口沒吃,而且離開的身影,一點都不留戀,他真的愛自己嗎?
尤其是經曆了昨晚,既然他是絕情的,為何情願自己受傷也不殺了柳葉?
而且,他面對柳葉會憤怒,會生氣。她情願他對自己有這些情緒,讓她覺得,他真的對她有情感。
可是想到體内的蠱蟲,又覺得自己真是多想了。
要怪就怪自己,讓情蠱的雄蟲又吃了絕情蠱,現在隻能是自作自受了。
帶蕭霁琛去看房子的時候,南嫱還故意讓蕭霁琛聽到柳葉編的童謠,可是蕭霁琛隻是皺了皺眉頭,低的不能再低的說道:“我不是負心漢,不是小白臉!”
南嫱以為蕭霁琛讨厭柳葉了,心中一喜,想要安撫蕭霁琛,就見他閉上了眼睛,瞬間話堵在嘴邊,什麼都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