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今晚,我們在一起吧
後面的幾個節目質量都不錯,楊保全和小王的雙簧表演特别的喜感,詞也很符合這麼年代的喜劇幽默。
引得台下哈哈大笑。
沈鐵軍和謝蘭一直在安慰她,但越安慰沈玉瑩哭的越兇。
“爸,你别安慰我了,我一個農村長大的,哪裡能跟你們城裡精心培養的女兒比,看林夏在台上多麼的光彩照人,我就像一個小醜,我今天就不應該來。”
沈玉瑩一哭,沈鐵軍心都碎了,他的眸底盛滿了愧疚,看着女兒,不由落淚。
看到沈鐵軍哭,謝蘭也是一愣,這麼多年,她好像第一次看到沈鐵軍流淚。
他是真的很愛這個女兒。
謝蘭拉着沈玉瑩的手,柔聲安撫,。
“玉瑩,你表現已經很好了,小小的失誤不要放在心上,我們下次繼續努力。”
“媽,其實在您心裡,我根本就上不了台面,當初我要參加節目,你就不是很同意,你現在肯定在心裡抱怨是我咎由自取。”
謝蘭解釋,“玉瑩,你誤會我了。”
她是不希望沈鐵軍為了自家女兒,取消機械廠其他人參賽展示自己的資格,并沒有反對沈玉瑩參加節目。
沈玉瑩哭的梨花帶雨,“你們知道嗎?林夏在後台對我冷嘲熱諷,嫌棄我土,說我沒才藝還來參加節目,我心裡真的很難受。”
沈曉梅一聽,立刻原地爆炸,“我就說玉瑩怎麼會打嗝,原來是被那個蠢貨刺激的,她肯定在後台哭了一場,難過的哽咽才會打嗝。”
坐在他們一家後面的江雨菲實在聽不下去,站起身,湊近他們明着内涵,“我的天哪,這麼冷的天穿件夏天的裙子要風度不要溫度,凍得打嗝竟然能把責任推到别人身上,這臉皮也真是沒誰了。”
江副廠長拉了江雨菲一把,“雨菲,别人家的事你少多嘴。”
“這麼輸不起,真不像沈廠長的女兒啊,我爸廠長的位置被人搶了都沒說什麼。”
沈曉梅聽到江雨菲陰陽怪氣的聲音,回頭瞪向她,江雨菲壓根不怕她,“瞪什麼瞪?攪屎棍。”
沈鐵軍聽着女兒的控訴,面色凝重,拍拍她的肩,說道,“玉瑩,别哭了,我去去就來。”
所有節目表演結束以後,主持人邀請了領導上台發言,還有表彰去年的先進單位,先進個人。
沒一會,獲獎名單出來,主持人又開始熱情洋溢的講話。
“第二屆海城工會組織文藝比賽頒獎典禮,現在開始。”
台下一陣掌聲。
大家都期待的看着台上,等待宣布獎項。
林夏也很緊張,這次的節目是她一手策劃排練的,要是沒獲獎,她在大家面前也沒面子,以後家屬院要是再有什麼活動,大家恐怕就不帶她了。
“獲得鼓勵獎的是,海城機械廠沈玉瑩詩朗誦表演。”
聽到台上主持人的聲音,林夏有些無語。
沈玉瑩那表現,還真需要鼓勵。
那會沈鐵軍擠到第一排評委席,是給女兒要獎去了吧?
為了女兒,老臉都不要了。
沈曉梅聽到台上喊沈玉瑩的名字,比沈玉瑩本人還激動,
“玉瑩,你獲獎了,開心點,該你上台領獎了。”
“快去吧。”謝蘭沒想到沈玉瑩會獲獎,她注意到剛才沈鐵軍去了評委席,她心中突然有了一種猜測。
沈鐵軍為了這個女兒,屢次打破原則,令謝蘭實屬不可思議。
沈玉瑩聽到自己獲獎,臉上又露出了甜甜的笑容,整理了下頭發,上了台。
“獲得優秀獎的是海城機車車輛廠雙簧表演《廠長那些事》,有請獲獎者上台領獎。”
楊保全和小王的節目都得獎了,其他人更加緊張。
“小林,你說會不會有我們啊?”
林夏望着舞台上,笑着搖頭,“不知道,等等吧。”
“三等獎,海城鑫源食品廠大合唱《奔流》,有請獲獎代表上台領獎。”
“三等獎都沒我們的份,恐怕夠嗆了。”
看着鑫源食品廠的婦女同志們像打了勝仗一樣,從他們面前走過,上台領獎,王秀芳耷拉着腦袋歎氣。
“沒事,貴在參與。”
主持人的聲音還在繼續,“獲得二等獎的是.....海城機車車輛廠廣場舞,《粉紅色的回憶》。”
随着主持人的宣布,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林夏他們所在的方向。
"哇,我們得獎了,我們獲得了二等獎哎。"
“太棒了。”
“快上台領獎。”
陳家河眼神充滿愛意的看着她,幫她輕攬了下耳邊的發絲,“去領獎吧。”
劉大姐看到陳家河幫林夏整理頭發,笑道,“哎呀,陳工,看你那眼神,這小兩口真是能甜死個人勒。”
“一等獎,海城紡織廠歌舞劇表演《銘記曆史》”
這樣的比賽,主旋律節目既感動又有主題格局,獲得最高獎項是必然的。
大家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邁着整齊的步伐上台領獎。
張大姐說道,“小林,你站中間,一會你抱獎杯。”
“不行,牛大爺站中間。”
林夏愣是把牛大爺和李大爺推了過去。
工會組織領導給他們頒獎,牛大爺代表整個團隊領獎。
主持人看着頭發花白,精神抖擻的牛大爺,笑着開口,“來,您說一下獲獎感言。”
“首先感謝海城工會組織這麼一場文藝比賽演出,感謝評委,感謝所有的觀衆,當然我最想感謝的是我們的小林,林夏同志,是她主動邀請我們這些退休老同志,跟他們年輕人一起排練參加比賽,讓我們展現退休老員工的風采,也感謝廠領導對我們的關懷。”
牛大爺感謝了一圈,然後大聲喊道,“全民運動,健康動起來。”
“說的太好了,以後咱們的老年人們應該像這幾位大爺大媽學習,大家一起運動起來。”
接下來是獲得一等獎的紡織廠獲獎代表發言.....
.......
“同志們,朋友們,新的一年,讓我們繼續為實現四個現代化努力奮鬥,我宣布,第二屆海城工會文藝比賽,現在落幕。”
林夏抱着獎品興沖沖的跑向了陳家河和虎子。
車輛廠兩個節目都獲了獎,領導高興的合不攏嘴。
上了大巴車,李書記興奮的說道,“大家都餓了吧?走,咱們今天去國營飯店吃飯,廠裡報銷。”
“好,領導敞亮。”
其實這個國營飯店已經被私人承包,就在廠區附近,價格合理公道,大家有集體活動,總是習慣性去那裡吃飯。
一幫人被安排坐了兩桌。
根本廠裡接待幹部的夥食标準點了菜,然後在上菜的空檔,李書記又開始講話。
除了感謝大家參與活動,就是打官腔。
“李書記,不是說我們要是獲了獎,廠裡有獎品嗎?”
“有,我明天就是審批,給你們發紀念品。”
李書記講起來沒完沒了,眼看着菜都上齊了,他還在滔滔不絕的講大道理。
楊保全語氣不耐的說道,“領導,您就别講了,同志們都餓了,我們還是中午吃的飯,都這個點了,趕緊吃飯吧。”
李書記白了他一眼,笑道,“行,那大家就吃飯,今天先不講了。”
陳家河一家三口跟楊保全兩口子還有李書記他們坐一桌。
李書記今天可算在其他廠領導面前揚眉吐氣了一把。
兩個節目都獲了獎,林夏他們排的廣場舞還獲得了二等獎的好成績。
這會,他坐在陳家河旁邊一個勁的誇陳家河有福氣,娶了個能幹的媳婦。
“你怎麼還不領證?這麼漂亮的姑娘,沒領證小心跑了。”
陳家河喝了一杯,語氣自信,“我會把她牢牢拴住,跑不了。”
“我告訴你啊,今天小林在台上跳舞的時候,其他廠好幾個領導打聽她的身份,都想給她介紹對象,食品廠的老張還想讓我牽線,把小林介紹給他兒子,給他當兒媳婦呢。”
陳家河俊臉瞬間沉黑,“您不會告訴他們小林名花有主?”
“你趕緊把手續給我辦了,還有啊,我們到現在沒見到你們的喜糖,你辦完手續擺兩桌,好歹請大家吃個喜糖,順便把随出去的份子錢收回來。”
陳家河應聲,“周一去領。”
明天他嶽母就能帶着林夏的身份證和戶口本來了,周一正好辦手續。
“小林啊,我們倆糟老頭敬你一杯。”
林夏看到牛大爺和李大爺端着酒盅過來,吓了一跳,趕緊站起身,“牛大爺,李大爺,您倆這是幹嘛呢?怎麼能讓你們敬我?我可擔不起。”
李大爺開心的哈哈大笑,“謝謝你願意帶我們玩啊,這段時間我們過得非常充實,快樂。說實話,自從退休後,一個人待在空蕩蕩的家裡,就覺得人生沒有了方向,自身沒了價值。我每天都無精打采的,這一跳舞參加節目,整個人由裡到外都舒暢了,今天還得了獎,真是太開心了。”
“李大爺,雖然比賽結束了,但我們的全民運動宗旨沒有變,以後您二位可以集合更多的退休老同志,一起跳舞鍛煉,成立個舞蹈隊,每天跳一跳,健身又舒心,晚年生活幸福又健康。”
牛大爺一臉贊賞,笑道,“對對對,我們還想讓你幫我們設計新的舞蹈,再選選歌啥的。”
林夏點頭,“行,等我忙完這幾天,咱們一起設計。”
吃完飯後,坐着大巴車凱旋回家。
大家心裡都明白,這次比賽能獲得這麼好的名次,能抱得獎品滿載而歸,林夏功不可沒。
這種活動,還得是年輕人參與,有活力,有想法。
這一路上,幾個大姐都擠在林夏身邊叽叽喳喳的,有誇她的,有邀功說今天宣傳了她的燙發技術的。
陳家河被擠在一邊,根本沒機會往媳婦跟前坐。
林夏被誇的臉都紅了,她笑道,“姐姐們,不用客氣,咱們是一個集體,能圓滿結束這個比賽取得優異成績,是大家的功勞,獨木不成林,你們不要總誇我,我會驕傲的。”
趙大姐說道,“小林,你開店有啥需要幫助的盡管我,我們幾個不上班,閑在家裡沒事幹,可以幫你幹活。”
“行,有需要大家幫忙的我告訴你們。”
回了家,林夏興沖沖的撕開包裝袋,拿出裡面的新格子床單。
林夏比劃了一下,發現是一米五的單人床單,她朝虎子說道,“虎子,這是單人床單,給你鋪好不好?”
虎子看着嶄新的床單,開心的點頭,“好,謝謝夏夏阿姨。”
“這還有被罩和枕巾呢。”林夏看着雙人枕套,塞給了陳家河,“這個以後咱倆枕。”
一句話,說的陳家河心猿意馬。
今晚小酌了兩杯,他的思緒有些亂飄,看着面容精緻靈動的女孩,身體不受控的有了某種沖動和向往。
林夏朝虎子說道,"快去睡覺吧,明天我洗了給你鋪。"
“好。”
陳家河直接把虎子送到了小卧室,虎子已經困得睜不開眼,都沒來得及問陳家河為何又讓他睡小屋,就進入了夢鄉。
林夏坐在沙發上在拆頭發,陳家河非常殷勤的過來幫忙。
他動作輕柔細膩,那雙大手特别的巧,一根頭發絲都沒有扯下來,小心翼翼的把所有編織到頭發裡的彩帶全部拆了出來。
林夏披着頭發,轉身看着眸底跳動着火焰的男人,一把摟上他的脖子,看着他問,“我今天表現好不好?”
“非常棒。”
陳家河嗓音沙啞,直接托着她的小屁屁将人抱起,就往屋裡走。
林夏能感覺到他的情緒跟平時有些不太一樣。
平時的他,在她面前總是很克制。
林夏推搡他,“沒卸妝呢。”
“我幫你卸。”他說着就迫不及待的吻上了她的臉。
用他自己的方式,給她卸妝。
她在台上演出的時候,他就想吻她了。
他托抱着她,親吻着她的臉頰,嗓音低啞的開口,“夏夏,我等不及了。”
他征求她的意見,“我們今晚就在一起,可以嗎?”
“你不是要等我長大嗎?”林夏被他撩人的聲音撩撥的口幹舌燥,難耐的别開了臉,故意矜持。
他眼神暧昧的往她胸口瞥了一眼,輕笑,“已經夠大了。”
“流氓。”
“願意嗎?”他親吻着她的耳垂,在她耳邊輕聲詢問。
林夏沒回答他,害羞的整張臉都埋進了他的頸窩。
她的反應給了他答案。
陳家河抱着她一腳踢開卧室的門,将人放在床上,關上門,就撲了上去。
他一邊親吻着她,一邊撕扯兩人身上礙事的衣服。
林夏暈暈乎乎的就被他扒了個精光。
他與她十指相扣,虔誠的親吻着她的每一寸嬌嫩的肌膚,一遍一一遍的喊着她的名字。
“夏夏,我愛你。”
他突如其來的表白,令林夏悸動不已,她掙脫開他的手,藕白的雙臂摟上他的脖子,熱烈的去回應他,“陳家河,我也愛你。”
“夏夏.......”
陳家河再也無法耐心厮磨,他的吻變得熱烈,急切,如同狂風驟雨般橫掃着她。
解除封印的老男人瘋狂起來,真的令人招架不住。
林夏差點被他親吻的窒息。
“别怕,放輕松,我會慢點。”
........
就在他要突破屏障的時候,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小陳,小陳。”
是楊保全的聲音。
陳家河的雞動被楊保全催命符一樣的聲音趕走了一半,他忍着殺人的心,松開懷裡的人,咬牙切齒的朝門外咒罵,“你特麼有病啊?”
林夏也差點被外面的聲音吓出心理陰影。
楊保全語氣急促的喊道,“你快出來,出事了,出大事了。”
陳家河聽出他語氣急切,似乎真有要事,他隻能起身,摸摸床上女人的頭,讓她等會,然後胡亂的穿了褲子,光着膀子去開了門,“出什麼事了?”
“一輛新型客車在南城西河縣内脫軌側翻,好幾節車廂散架掉落,傷亡慘重,廠裡領導通知咱們廠的技術骨幹得立刻趕去配合檢查事故原因。”
“側翻?”陳家河聽到這樣駭人的消息,面色驚駭無比,他朝楊保全說道,“我去穿衣服。”
跑進卧室,陳家河一邊翻找工作服和棉衣,一邊語速很快的朝林夏解釋,
“夏夏,有點突發狀況,我要出差一趟,可能需要幾天時間,你跟虎子在家晚上鎖好門窗,明天如果你有事照看不了他,可以讓他自己坐車去老宅那邊找他太爺爺和太奶奶。後天虎子幼兒園開學,你帶着虎子去報個名。家裡如果有事可以找唐俊峰幫忙,工資存折裡有錢,有需要就去取,不要節省。”
陳家河已經穿好了衣服,并且提上了他平時裝資料的公文包,“我先走了。”
林夏剛才已經聽到了楊保全的話,她的心也揪成了一團,穿好衣服,送他出門,“你注意安全。”
“放心,不會有事。”陳家河說道,“虎子醒來跟他說一聲,明天下午四點去火車站接嶽母她們。”
“嗯,我記住了,你快去吧。”
陳家河背着包,步履匆匆的離開,走到樓道口,又不舍的回頭。
看到披頭散發站在門口目送他的女孩,他突然轉身,快步沖向了她,捧着她的臉,在她額頭輕輕一吻,将人推進屋,然後親自關上門,才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