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伽南早就想幫許落顔跟許家劃清關系了,隻是一直沒找到合适的機會。′j\i¨n+g¨w_u\h·o,t¨e~l′.?c?o\m*
沒想到今晚他加班結束後,一時心血來潮拐來許落顔上班的律所,竟意外撞見這一幕。
許汪洋這送上門的把柄,他焉能不用?
車後座上,許落顔等車子駛出一段距離後,才回頭看向身旁男人,好奇問道:“你怎麼來了?”
“下班路過,想着撞撞運氣,看能不能遇上你,結果運氣不錯。”
“……”許落顔看着他溫潤含笑的眉眼,默默收回視線,“親耳聽到别人诋毀你,你還覺得運氣不錯?”
周伽南不甚在意地笑了笑,“瘋狗咬我,難道我還要咬回去?”
瘋狗……
許落顔回想許汪洋剛才的嘴臉,跟這兩個字還真貼切。
“況且,這些年背後議論我的人,什麼難聽話沒有?我要是全都要計較,早就氣死了。”
他這豁達無所謂的态度,讓許落顔佩服的同時,又有點别扭。
“其實人家議論的也沒錯,你周少确實‘花名在外’,也不算人家冤枉你。”許落顔低聲,酸溜溜地道。
一說到這話,周伽南就像被定罪的囚徒,不敢吭聲。
他隻好轉移話題:“那個……你吃飯了沒?”
“你又沒吃飯?”
“嗯,陪我吃點去?”
其實周伽南是故意不吃飯的,就為了拉她一起吃飯,擔心她又用外賣或泡面打發。
許落顔隐約也猜出他的心思,但想了想還是沒拒絕。
哪怕看在他替自己對抗許汪洋的份上,陪他吃頓飯也是理所當然。
“行吧,我請你,就當是答謝你剛才的見義勇為了。”許落顔說道。
周伽南高興地笑了,“行,去哪吃?”
“大排檔?”
許落顔故意的,以周伽南的出身,大概率沒去過街邊的大排檔和蒼蠅館子。
但這個時間,就屬這些地方最有煙火氣。
周伽南遲疑了下,看出她的心思,做出一副舍命陪君子的姿态:“行,你敢吃我就敢吃。”
大不了吃完腸胃炎,反正他爸媽都是醫生,家裡就能治,不怕!
許落顔見他答應,立刻拍拍駕駛座靠背,提醒助理:“去京大夜市。”
夜市?
周伽南心裡隐隐期待。
他本來想吃完飯就又得分開了,沒想到她要去京大夜市,從這兒開車過去都得大半個小時,吃完不得在夜市逛逛?
正好明天是周六,可以休息。
他甚至想到可以安排一場午夜電影。
……
到達京大夜市是八點多,還沒到最熱鬧的時候。
許落顔喜歡重口味的,帶着周伽南去了一家川菜館。
“你要是不敢吃辣,現在還可以反悔,别等會兒辣得受不了丢人現眼。”落座後,許落顔先給了個善意的提醒。
周伽南隻沉浸在跟她“約會”的喜悅中,哪在乎吃什麼。
别說隻是川菜,就算是毒藥,他高低也得奉陪。
兩人點了四個菜,全都是重油重辣的。
許落顔上班之後,每天都忙忙碌碌,偶爾下班早還得去醫院陪陪母親,很久沒有晚上出來放松過了。
夜市除了很多擺攤的,還有京大音樂系的學生賣唱。
其實也不在乎能掙多少錢,主打一個熱愛随性。
他倆坐在戶外位置,許落顔點完菜後就一手抽着下巴瞅着街對面的一個賣唱小帥哥。
小帥哥一身非主流打扮,很酷很時髦,唱的歌也是當下正流行的,嗓子不錯。
許落顔跟着輕哼。
周伽南回頭看了眼,又回眸看向她,“你喜歡這種樣式兒的?”
許落顔瞥他,“什麼意思?”
“我看你盯着人家目不轉睛。”
“……”許落顔無語,白了他一眼反問,“你不覺得他唱的很好嗎?”
“這也叫好?”
“那不然呢?你當然不能跟專業歌手去比。*a\i′t^i~n/g+x^i^a`o^s·h¢u~o^.^c\o!m*”
周伽南沒說話,卻突然站起身走出去。
許落顔不解,“喂,你幹嘛?你不吃飯了嗎?”
周伽南回頭對她吐出兩字:“坐好!”
許落顔不明所以,但莫名乖乖地聽話坐好。
她看到周伽南去了街對面,正好那小帥哥唱完一曲,周圍有人鼓掌。
周伽南上前,不知跟人家溝通着什麼,小帥哥順着他的動作看向許落顔這邊的位置,惹得她一激靈,突然有點明白過來。
但她還是悟錯了。
周伽南不是讓小帥哥為她專門唱一曲,而是接過小帥哥懷裡的吉他,又取代了小帥哥的位置,站在了話筒前。
許落顔眼眸瞪圓,驚呆了!
這家夥,他還會唱歌彈吉他?
她一點都不知道呢!
可轉念一想,以周伽南的出身,肯定從小到大學了各種興趣愛好。
他那麼擅長把妹,風流債一堆,身上怎麼可能沒點才藝?
隻見周伽南抱好吉他後,手指輕撥試了下音,又确定好話筒高度,便把視線定在了對面女孩的身上。
旋律一響,許落顔起初沒聽出是哪首曲子,等周伽南開口之後,她才記起這是一首老歌,也是情歌。
陶喆的《就是愛你》。
我一直都想對你說
你給我想不到的快樂
像綠洲給了沙漠
說你會永遠陪着我
做我的根我翅膀
讓我飛也有回去的窩
我願意我也可以
付出一切也不會可惜
就是愛你愛着你
有悲有喜有你
平淡也有了意義
就是愛你愛着你
甜蜜又安心
那種感覺就是你
我一直都想對你說
你給我想不到的快樂
像綠洲給了沙漠
說你會永遠陪着我
做我的根我翅膀
讓我飛也有回去的窩
我願意真的願意
付出所有也要保護你
就是愛你愛着你
不棄不離不在意
一路有多少風雨
就是愛你愛着你
放在你手心
燦爛的幸福全給你……
唱完副歌部分,吉他旋律未停。
周伽南目光灼灼地盯着許落顔,不顧這是在人來人往的夜市,竟直接表白:“許落顔女士,這首歌一如我的心,希望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繼續愛你,把幸福都給你。”
本來前面唱歌已經足夠吸引人,畢竟周伽南一身西裝革履,跟充滿休閑娛樂的夜市喧鬧格格不入。
那些大學生一看他便覺得眼前一亮,他身上那股子精英成熟範兒跟在校學生完全不同,直覺地讓人腦海裡想起一個詞——霸總。
誰能想象一個霸總在高校外堕落街的夜市賣唱呢?
然而等他最後開口,大家才明白——原來不是賣唱,而是表白啊!
這番表白頓時點燃全場,衆人心裡越發好奇驚訝——霸總在跟誰表白啊?
會不會是京大的學生?
但再一聯想霸總跟大學生,沒人不想歪,腦子裡頓時浮現“包養”、“小三”等字眼。
于是幾乎所有人都擡頭四下張望,想知道“霸總”表白的女主是誰。
許落顔坐在原地,聽着唱起情歌來溫柔到不可思議的聲音,她不敢相信那是周伽南。
他怎麼那麼會!
這一刻,許落顔結結實實地再次為他心動了。
等周伽南的表白突然傳來,将她從沉醉中喚醒,她才突然發現,好多人都伸長脖子,正四處張望。′j\i¨n+g¨w_u\h·o,t¨e~l′.?c?o\m*
她吓壞了,連忙低頭掩面,生怕被人發現那“顯眼包”表白的對象是她。
正好服務員開始上菜,她拿起筷子低頭開吃,不理會那社牛一般的“老孔雀”了。
周伽南是情到濃處忍不住表白的。
等表白完發現引起了轟動,他想到許落顔的性格,心中暗道不妙。
于是一曲作罷,他立刻把吉他還給小帥哥,還很大方地抽出幾張百元大鈔丢進了小哥的吉他盒裡。
衆人見熱鬧看完了,這才漸漸散去。
但也有愛吃瓜的大學生們,一直盯着周伽南啊,想看他到底走向哪裡。
許落顔看到他回來,一手擋着臉不停地喊:“你别過來,我要被你害死了!别過來!”
但周伽南怎麼可能不過來。
他過來坐回原位,見菜上齊許落顔一個人吃着,俊臉頓時極為不悅,還驚訝!
“我在深情唱歌,你卻隻惦記着吃?”
“……”許落顔也尴尬,擡眸看他一眼,“又不是我讓你去唱的。”
“你……”周伽南氣到了,“你到底是不是女人!你以為我随随便便就唱歌給人聽的?”
許落顔又瞥他一眼,咕哝道:“誰知道你學生時代,在多少女生的宿舍樓下彈過吉他唱過歌兒?”
“……”周伽南氣的嘴唇都抿成直線了。
他倆在對峙冷戰時,周圍有人起哄:“美女,你男朋友好浪漫啊!”
“而且長得帥唱歌也好聽,聲音也有點像陶喆呢。”
許落顔尴尬地笑了笑,心想你們能知道陶喆,真是難為了——畢竟不是這個時代的歌手。
收回視線見周伽南還氣悶着,許落顔忍不住妥協,“快吃吧,你不是餓了嗎?先吃點飯再吃菜,不然怕你辣得胃疼。”
她這話帶着關心,終于稍稍安撫了周伽南。
兩人都低頭吃起來。
過了會兒,周伽南的少爺脾氣散去了,又主動尋找話題:“你覺得是我唱得好,還是那小子唱得好?”
那位小帥哥又唱起來了,惹得周伽南吃味,非要一較高低。
許落顔辣得嘴巴通紅,一邊呼氣一邊說:“你唱的好,但你的歌好老。”
前半句還沒讓周伽南高興起來,後半句就又潑了一盆冷水。
周伽南幾乎要倒豎眉毛了,“你什麼意思,嫌我老?”
“哎呀,你不要那麼敏感行不行?這首歌确實挺老的。”許落顔解釋。
若不是近年來的歌唱綜藝,有人翻唱這位歌手的代表作,帶動着這位歌手的其它歌也全都跟着火了一把,她都不知道這首歌。
見周伽南不高興,許落顔隻好又哄:“不過很多老歌都很經典,這首歌也很不錯,剛才還有不少人跟着哼唱呢。”
“那你呢?你有沒有跟着哼唱?”
許落顔一怔,“我?”
她那會兒正陶醉在周先生的浪漫深情裡呢,沒有跟着哼唱。
但她又不能實話實說。
“我太餓了,在吃東西。”腦子裡靈光一閃,她岔開話題。
“……”周伽南氣得想掀桌,“吃吃吃,你是豬投生的?”
許落顔也不高興了,“明明是你說餓了,要來吃東西的,現在又這麼說我。”
周伽南歎息一聲,無奈。
他承認自己有些着急,耐不住了。
他本以為剛才的浪漫沖動能把她感動的一塌糊塗,繼而打破兩人最近停滞不前的狀态。
誰知這女人油鹽不進,完全無動于衷。
他心裡氣,但不舍得對她生氣,隻好拿起筷子一個人悶悶地吃。
許落顔見他大口大口往嘴裡塞,有些驚奇:“你……不怕辣嗎?”
“……”他不理,繼續吃。
許落顔好心提醒:“這菜又麻又辣,你平時又不吃這些,還是悠着點吧。”
周伽南還是不理。
許落顔見他這副模樣,也不好再啰嗦,隻能也低頭吃自己的。
結果沒過多大會兒,周伽南突然“嘶嘶”倒吸冷氣,趕緊端起杯子猛灌水。
許落顔無語了。
“我還以為你真不怕辣。”她吐槽了句,趕緊擡手叫服務員,“幫忙拿一盒純牛奶。”
服務員很快送來純牛奶。
許落顔打開盒蓋,将吸管插進去,遞給他:“喝水沒用,喝這個才行。”
周伽南面紅耳赤,滿頭大汗,皺眉道:“我不愛喝純奶。”
“可是純奶解辣,很有用的。”
他看向對方。
許落顔見他辣得嘴巴紅腫,既滑稽又可憐,隻好探身把吸管遞到他嘴邊,再次勸道:“快喝吧,我不會害你的。”
周伽南就着她的手喝了口,覺得也沒那麼難以下咽,這才接過牛奶,狠狠吸了幾口。
“不能吃辣還要逞強,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麼跟三歲小孩一樣。”許落顔忍不住吐槽。
周伽南說:“你今晚已經兩次吐槽我的年齡了。”
“……”許落顔沒辦法,點點頭,“行,我不說了,你慢慢喝奶吧,這些菜你别吃了,等會兒逛逛夜市看有沒有你能接受的。”
大排檔快吃完時,許落顔叫來服務員結賬。
四個菜,還不到兩百塊。
便宜到颠覆了周伽南的認知。
他忍不住好奇問道:“你經常吃這種大排檔?”
許落顔結完賬起身,順口回答:“是啊,從大一開始,許家就斷了我的生活費。以前傾城在,她時常接濟我。後來她失蹤三年,我就慘了,一邊做兼職掙錢,一邊上課掙學分。自己掙錢當然不舍得揮霍了,就時不時跟同學一起吃吃大排檔,物美價廉,沒什麼不可。”
周伽南剛才還生她氣,現在聽了這話又忍不住心疼她。
“現在你自己工作掙錢了,不用這麼節省了吧。”
許落顔說:“不是刻意節省,我是覺得這種重口味能調動人的情緒。我有時候心情不好,來吃一頓,辣得渾身冒汗,覺得很爽,壞情緒也就沒了。”
周伽南不懂這種近乎自虐一般的發洩方式。
但想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偏好,她自己喜歡就行了。
兩人要走到停車位,就得穿過整條夜市。
許落顔路過一個小飾品攤位,駐足停留,拿起那些布靈布靈的東西挑選。
周伽南看着價格牌上寫着“全場二十任選”,再次無意識皺眉。
“你喜歡我明天帶你去步行街買,這種能戴嗎?”他在女人耳邊悄聲說。
許落顔道:“怎麼不能戴?這種弄丢了又不心疼。”
“去步行街買,丢了也不心疼。”
周伽南說的步行街,特指那一條奢侈品街。
以前他倆在一起時,周伽南帶她去逛過。
他出手很闊綽的,一下午消費了七位數。
那些包包、鞋子、飾品,多數都還在家裡放着,她上班時不敢這樣穿戴,畢竟隻是個律所實習生。
而不上班時,那就更沒必要用上那些昂貴奢侈的派頭了。
“不用你給我買,我喜歡什麼自己買挺好的。”許落顔沒理會他的話,選了三四樣,掃碼付款。
“……”周伽南無法想象,但也沒阻止。
路過一些小吃攤時,許落顔回頭問他:“你吃不吃?這種雜糧餅還不錯。”
周伽南看着那小攤販油膩膩的手,搖頭,“我不餓了。”
許落顔知道他是嫌棄,笑了笑也沒強迫。
等快走出夜市時,許落顔突然冷不丁地道:“周伽南,其實我倆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沒發現嗎?”
她這話,是在回應剛才周伽南唱歌表白的事。
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或者說,不是一個階層的人。
硬要相融,其實挺難的。
也許,就此分開,回歸各自的軌道,才是明智之舉。
周伽南知道她在暗指什麼,挑眉問:“就因為我吃不慣大排檔跟路邊攤?”
“這隻是表象。”
周伽南不接受她的拒絕,“以你的能力,以後事業出頭指日可待,等你有錢有能力了,你的階級自然也得到提升。這種地方,你頂多當做消遣偶爾來逛逛,那我偶爾陪你一次也沒什麼。”
許落顔笑了笑,“你還挺執着。”
“我難得執着,所以你打算讓我失敗而歸?”
許落顔沒說話,但心裡再次動搖。
回到車上,已經是深夜十點過了。
許落顔打了個呵欠,有些困了。
周伽南吩咐助理開車,扭頭看着她蠱惑:“要不要靠着我睡會兒?從這兒回你住處,得大半個小時。”
“不了,我撐得住。”她回應了句,扭頭看向車窗外。
周伽南就那麼盯着她的側顔,又問:“周末什麼安排?”
“加班,陪我媽。”
周伽南本來還想找理由把她約出來,可一聽她的回答,就知道沒戲了,于是沉默沒再說話。
路上很安靜。
許落顔一開始是能撐住的,但漸漸地眼皮開始沉重,腦袋晃晃悠悠。
沒辦法,她最近實在太忙。
盡管她已經跟上司提過自己想多陪陪生病的母親,希望調離這個案子,可上司出于種種考慮還是沒答應。
于是她隻能每天抽空去醫院看看媽媽,再馬不停蹄地趕回來上班加班。
中午沒得睡,晚上要熬夜,實在缺覺。
于是晃着晃着,她漸漸歪下去,睡着了。
周伽南默不作聲,隻是在她的腦袋朝自己這邊靠攏時,他不着痕迹地把身體靠過去一些,讓她能枕着自己的肩膀。
車子回到許落顔的小區樓下後,助理很識趣地沒有說話,也沒有熄火,就那麼安安靜靜地坐在駕駛位上玩手機。
周伽南也安安靜靜地坐着,給他心愛的女人當人肉靠枕。
感情總是越付出,越深陷,越無法自拔。
他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怪圈,仿佛是在跟自己較勁兒,又像是在跟對方較勁兒——他就想知道,自己到底做到什麼程度,才能把這個女人重新征服。
許落顔這一覺睡得很舒服,沒有做夢,沒有絲毫打擾,就是很純淨很深沉的一個睡眠。
等意識突然驚醒,她猛地擡起頭,才發現車子是靜止狀态。
“唔……到了?你怎麼不叫醒我?”她扭頭看向窗外後,暗啞的嗓音還帶着惺忪,而後趕緊去推門。
周伽南在她坐起身的那一瞬,心裡突然一空。
他多希望,她能一直睡着……
“不着急,你清醒了再下車。”他急忙提醒,可許落顔已經推開門了。
周伽南便也跟着一起下車。
“我送你上去。”
“不用了,都快淩晨了,你趕緊回家吧。”許落顔推推他,不讓他跟着。
周建安停下腳步,目送着她入門禁。
許落顔頭也不回地走了。
等進了電梯,裡面明亮的光線一照,她整個思緒才完全清醒。
但身體還是疲憊。
她虛虛靠着電梯,大腦情不自禁地回憶起今晚跟周伽南相處的一幕幕。
他唱情歌的迷人模樣。
他高調表白的霸氣擔當。
他逞強吃辣的幼稚滑稽。
他默默無聲的溫馨呵護。
許落顔啊許落顔……
她在心裡哀歎——你沒救了,你又要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了。
“叮”的一聲,電梯抵達樓層。
她走出去,開門進屋。
剛把燈按亮,手機就響。
摸出手機一看,周伽南。
她接通:“喂,又怎麼了……”
“沒什麼,看到你進屋亮燈,我才放心,怕你在電梯睡着了。”周伽南語調溫潤,似還帶着淺淺笑意。
許落顔握着手機,說不出話來,心跳亂得不成樣子。
他怎麼比以前還要溫柔體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