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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惡心嘔吐

夜夜難哄 5588 2025-04-27 01:44

   竟是梁景容。

   昨天顧柏川過來,今天梁景容又過來。

   陸君堯很不喜歡顧家人。

   他站起身,一臉冷漠不悅:“這裡不歡迎你,請離開。”

   梁景容手裡提着東西。

   被陸君堯擋住了視線,她側了側身看向病床上的顧傾城,賠着笑臉:“傾城,我來看看你,你要是不喜歡,我放下東西就走。”

   顧傾城别開臉去,閉上眼,根本不想回應。

   梁景容臉上的笑僵了僵,又自顧自地說道:“你爸的手術昨天做完了,醫生說很成功,以後好好養着,問題不大……傾城,我是來謝謝你的。”

   顧傾城依然沒有回頭,隻淡淡留了句:“你走吧。”

   “好,好,我這就走。”

   梁景容要放下手裡的東西,陸君堯讓她帶走,可她飛快留下後轉身逃離。

   結果剛出門口,差點撞上進門來的陸浩明。

   陸浩明手裡拎着午飯,被她吓了一跳,幸好反應極快地躲過了。

   等梁景容離開後,陸浩明進來說:“顧太太上午去婦幼看了顧如意,沒想到這無縫銜接又來看傾城姐了——她突然洗心革面,是打算做一個好母親了?”

   這話明顯帶着嘲諷。

   陸君堯随口好奇一問:“她去看望顧如意了?”

   “是的,還遇到了孫尚骁呢。”陸浩明笑了笑,繼續嘲諷,“顧如意沒白活一趟,起碼還有人惦記着。”

   陸君堯思索片刻,想到什麼,叮囑道:“你跟那邊醫生打聲招呼,不管是誰要求放棄治療,都不同意。”

   陸浩明不解:“為什麼?ICU躺着可貴了,咱有錢也不能花在殺人兇手身上啊。”

   陸君堯沉沉地看他一眼,他立刻閉嘴,“行,我會通知的。”

   顧傾城蘇醒後,就可以開始吃些流食了。

   陸君堯倒出一碗清粥,看向她說:“我喂你,你現在消化功能不好,隻能吃清淡些。”

   顧傾城動彈不得,隻點點頭。

   陸浩明幫忙把病床升起來後,就很識趣地退出去了。

   陸君堯沒照顧過人,但現在照顧起傾城,輕車熟路,卻像早就習慣了一般。

   一勺白粥喂過去,他動作輕柔,還要擔心燙着老婆了。

   顧傾城稍稍皺皺眉頭,他下一勺便送到自己嘴邊——

   “你幹什麼!”顧傾城吓了一跳,連忙喝止。

   陸君堯很無辜,“粥有點燙,我幫你吹涼。”

   “不用,我吃過的勺子,離你嘴巴遠一點。”她嚴肅地提醒。

   陸君堯有些無奈,隻好用勺子攪拌着碗裡的粥,同時溫和地解釋:“因為你及時使用了阻斷藥,就算那病毒真的進入你體内,複制繁衍的可能性也比較小。換言之,其實風險很低,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

   “那也不行!很低不等于完全沒有,這種病又特殊,能杜絕就杜絕。哪怕有藥可以阻斷,也盡量避免用藥。”

   畢竟是藥三分毒。

   見傾城這麼嚴肅,又這麼緊張自己,陸君堯心裡倍感幸福。

   等勺裡的粥涼了,他傾身喂過去,還溫柔保證:“我下次一定會多注意。”

   ……

   墜樓事件陰影太重。

   不止是對顧傾城,對陸君堯同樣如此。

   一連幾個晚上,顧傾城都從噩夢中驚醒,夢到自己突然墜入萬丈深淵,強烈的失重感讓她心悸,醒來後久久無法回神。

   陸君堯陪她住在病房,每次都是在她發夢魇的第一時間,他便驚坐起身,好像從未入睡一直盯着她似的。

   半夜,顧傾城又一次吓醒,睜開眼便看到守在床邊的俊顔,恍惚地問:“你一直沒睡嗎?”

   “睡了,也醒了。”不能親她,陸君堯便用手背輕輕撫摸過她的臉頰。

   病房裡安安靜靜,不遠處衛生間的那盞燈送來朦胧光線,讓他們這一方天地更顯溫馨。

   顧傾城享受着他的撫觸,又輕輕閉上眼眸。

   陸君堯癡癡地看着她。

   夜深人靜,心裡的恐懼流露,他聲音裡竟帶着些許顫抖:“我要醒來看到你好端端地躺在我身邊,我才能稍稍安心一些。”

   顧傾城重新擡眸,震驚地看着他。

   “傾城,答應我,以後再也不要做這種危險的事,哪怕背負罵名,也不要再铤而走險——我不能想象失去你的日子……”

   這兩晚,他隻要閉上眼睛,腦海裡翻來覆去都是顧傾城從他眼前墜樓的畫面。

   夢裡,他也竭盡全力地伸出手去,可是徒勞而返。

   那一刻,濃烈的絕望将他淹沒。

   那種痛是他此生從未經曆過的。

   顧傾城聽着他沉痛沙啞的語調,深深感受到他心底的恐懼。

   她擡起手,想觸摸男人的臉,可又因為顧慮而停住。

   陸君堯捏住她的手,送到自己臉上熨貼着,語調溫柔低沉:“摸一摸沒事的。”

   隻要他們接觸的地方沒有破皮損傷就行了。

   顧傾城依然忐忑,所以隻在他臉上稍稍停留了下,就把手抽出來了。

   “對不起,陸君堯……我們在一起時間不長,但好像我帶你的全是麻煩和傷害。你家裡人說得對,你跟我結婚真不是明智的選擇。”

   她笑着說完,内心無比歉疚。

   “胡說,你帶給我更多的是幸福和甜蜜。況且,好不好是由我決定的,不是旁人定義的。”

   他笑着,溫柔寵溺,又輕輕刮了下女人的鼻梁。

   傾城笑着,心裡再度感慨。

   她何德何能,遇到這樣待他如至寶的男人。

   “睡吧,我守着你,不要怕。”陸君堯知道她的身體需要充足的休息睡眠才能盡快康複,隻好催促。

   “那你也去睡吧,這兩天你一直守着我,都沒怎麼合眼,比上班還累,你看你黑眼圈都出來了。”她也催促,不舍得丈夫為她受累。

   可陸君堯不想離開。

   離開她就心慌,這種感覺他以前從未有過。

   不得不說顧如意是真狠。

   這一招墜樓曆險記,帶給他們的陰影隻怕一年半載都未能消除。

   不舍跟妻子分開睡,但病床又不足以躺下兩人。

   陸君堯擡眸看了看自己睡的那張床,笑了笑起身。

   顧傾城轉眸跟着他,想看他到底要做什麼。

   卻見他把那張床推過來,跟她的床靠着,然後把中間的護欄放下去。

   兩張單人床,就此合并成雙人床。

   “可你還是要跟我保持距離,更不能面對面呼吸。”顧傾城強調。

   雖然艾滋病的傳播途徑裡沒有呼吸傳播,但注意點總是好的。

   果然,陸君堯說:“呼吸不傳染。”

   “你不聽就把床分開吧。”傾城很堅決。

   陸君堯無奈,隻能答應。

   于是兩人“同床共枕”,而陸醫生卻背向而眠。

   顧傾城看着他郁悶的背影,笑了笑,閉上眼再度入睡。

   ————

   艾滋病阻斷藥的副作用非常明顯。

   其中有一項就是惡心嘔吐。

   陸君堯說,他們科室之前有個醫生接觸到艾滋病患者,因為也有暴露風險,服用了一個月的阻斷藥。

   最後檢查當然是沒事,成功阻斷隔離了。

   但那一個月,那名男同事動不動就嘔,就跟女人懷孕的妊娠反應一模一樣,可把大家笑壞了。

   而此時,顧傾城也正經曆着同樣的遭遇。

   服用阻斷藥一周後,這種嘔吐反應逐漸明顯。

   她身體本就虛弱,手術後需要補充營養才能恢複,而惡心嘔吐讓她胃口大減,每天吃東西都是陸君堯哄着,而她也不想讓陸君堯擔心,隻能勉強吃幾口。

   如此持續了半個多月,她終于忍不住問:“你确定這是藥物作用?”

   陸君堯給她倒了水端過來,聞言好笑地反問:“那你覺得還能是什麼作用?”

   顧傾城喝完水,躺下緩了緩,眼眸微轉看向丈夫:“我們之前……不是試着那什麼,那幾天正是我的排卵期,你說會不會——”

   雖然這種希望很渺茫,但不知為何,顧傾城就是有這種錯覺。

   她懷疑自己是不是早孕反應。

   陸君堯笑道:“你想多了,就算那一晚能播種成功,到現在也才半個多月,你根本感受不到。”

   早早孕,連試紙都不一定能測出,除非抽血檢測。

   顧傾城沉思片刻,“要不要檢查看看?萬一呢?”

   陸君堯不知她怎麼突然想到這個,坐下來握着她的手耐心地哄:“你别胡思亂想了,不可能的,而且退一萬步說,就算有這種可能,這個孩子也不能要。”

   她身受重傷,脊椎骨骨折,又切除了脾髒。

   就算要懷孕,起碼也得等休養個一年半載之後。

   還是在護理特别周到的前提下。

   否則,對她身體将是極大的威脅。

   顧傾城沒想到這些,聽陸君堯一說,她怔愕愣住。

   “好了,趁現在沒有不舒服,你趕緊睡會兒,我回科室忙了。”陸君堯細心叮囑了一旁候着的金牌護工,起身離開了。

   可顧傾城睡不着。

   有些念頭雖然荒唐,可一旦興起,就會在腦海裡不停地盤旋,盤旋,越盤旋越堅定。

   但想到陸君堯的話,她又在心裡祈禱着還是算了吧。

   否則孩子留不住,徒增傷痛。

   每天卧床的日子太無聊,顧傾城讓許落顔帶了不少書過來給她解悶。

   許落顔送完書,在一旁幫她切水果,切好後一塊一塊喂到她嘴邊。

   顧傾城見她心事重重的,看了她好幾眼後才問:“你怎麼了?無精打采的,是不是不想伺候我呀?”

   她故意開玩笑的。

   這段時間,生活不能自理,她的吃喝拉撒全在床上,的确是被人“伺候”着。

   很多時候,她自己都不好意思。

   許落顔回過神來,連忙否認:“當然不是,我可是很難得來伺候你一次,之前每次過來陸醫生都在,我連跟你多說幾句話都擔心陸醫生不高興,怕影響你養傷了。”

   “不用理他,他現在都快神經質了,我經常半夜醒來,看到他坐在床邊盯着我,怪吓人的。”顧傾城嘴裡抱怨吐槽,其實心裡感到幸福,卻也酸澀。

   她知道,陸君堯還沒從那天的陰影中走出。

   盡管她一直保證,一直安慰。

   也許,能讓他親一親,多抱一抱,對他的療愈會更有效一些。

   可偏偏她現在不能。

   許落顔哼了聲,“你這是凡爾賽,陸醫生那是太在乎你,太緊張你,才會不睡覺盯着你看。”

   顧傾城歎息一聲,“我知道,他是真的愛我,他心裡肯定希望替我受這些罪。”

   “你明白就好,以後對陸醫生好點。”許落顔把果盤放下,盯着顧傾城遲疑了好一會兒,欲言又止。

   顧傾城看出端倪來,轉過腦袋盯着她,“你今天到底怎麼了?有話就說,是阿姨的病惡化了嗎?”

   許落顔搖搖頭,“不是,我媽還在治療中,情況不好不壞吧。”

   “錢夠不夠?我等會兒讓陸君堯的助理給你打錢。”

   顧傾城以為,閨蜜是缺錢了,但又不好意思開口,所以才吱吱唔唔。

   “不不,傾城,不是錢的事。”許落顔見閨蜜誤會了,連連擺手,又遲疑了兩秒,才不好意思地道,“是有點事……我瞞了你挺久,覺得該告訴你了。”

   “什麼事?”顧傾城萬分好奇。

   她躺在床上半個多月,日子過得枯燥極了,終于能聽點八卦。

   許落顔還沒開口,臉頰先嬌羞泛紅,“就是那個……我跟周伽南,算是,在一起了吧。”

   “什麼?”顧傾城吃了一驚,“你們——”

   她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效率也太高了!

   之前還說不知道如何出手,轉眼就把人拿下了!

   “等等,你說的在一起是哪種意思?是說你們确定了戀愛關系,還是說——你們睡了?”都是成年人,顧傾城深知現在的男女關系不像過去那麼單純。

   果然,許落顔臉色更紅,眼眸飄飄忽忽都不知落向何處了。

   顧傾城憑着自己對閨蜜的了解,明白了,挑眉猜測:“你倆隻是睡了的關系?”

   “是。”

   顧傾城臉色極其驚訝,若不是她還不能亂動,她都要跳起來搖一搖閨蜜。

   “這到底怎麼回事?你主動還是他要求的?”

   許落顔吞咽了下,“不是你說,讓我找機會接近他嘛,正好,我媽開始抗癌治療,需要很多錢……我就去找他了。”

   “你需要錢怎麼不跟我說?”顧傾城下意識反問。

   不過問完之後她又覺得自己多餘了。

   人家說了,就為了找理由接近周伽南。

   “我找他借錢時,他也問我,為什麼不找你,說你肯定會幫我的。我說你已經幫了我很多,借給我不少錢了,我不好意思再開口。”

   顧傾城聽着,覺得閨蜜真厲害。

   她隻是稍稍點撥,閨蜜就能發揮得爐火純青。

   “我說我跟他借,以後連本帶息地還,也可以……以身相許去還。”

   “那他就睡了你?”顧傾城再度震驚,這未免太直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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