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屋裡沒有其他人,但婁卿卿為了氣氛到位,也湊到婆婆的面前,壓低聲音的說道:“誰知道呢,沒準就是那樣的。”
“你倆說啥呢?”
要不說容淮就是個煩人精,破壞氣氛的高手呢,人家娘倆正說的起勁呢,他就推門進來了,還大着嗓門的喊了一嗓子。
石桂英聽到兒子的聲音,背對着他,跟婁卿卿翻了翻眼睛,直接站起身,就往外面走去。
“這老太太啥意思啊?”
容淮見他媽,連搭理都不搭理自已,直接就走了,真的是被氣的夠嗆,指了指門口,消失的石桂英女士,對着婁卿卿問道。
婁卿卿和婆婆說的正起勁,被容淮給打斷了,也有些鬧心,淡淡看了他一眼以後,就把書給拿了起來。
剛剛被親媽無視,現在又被媳婦不搭理,容淮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
他這是招誰惹誰了啊?
容老闆不滿意了,但又不舍得和媳婦發脾氣,站在那歎口氣,就背着手,往後院去了。
後院的玻璃房子,已經修好了,工人們正在處理細節的地方。
“容淮,咋樣,這房子帶勁不?”
容大和見容淮來了,趕緊笑呵呵的來,站在他的身邊,指了指玻璃房子,滿臉自得的問道。
容淮在屋裡憋了一肚子氣,此時臉色有些不好,聽了他爸的話以後,本來是想說不咋地,費時費工的,但轉念想了想,又把到嘴的話給咽了下去。
他爸的歲數也不小了,身體又有毛病,容淮覺得,還是别氣他了。
這要是把人給氣犯病了,估計他媽就能新紮一把雞毛撣子收拾他。
“還行吧。”
容淮特别敷衍的說道。
雖然容淮說的輕描淡寫,但聽在容大和的耳朵裡,卻特别的受用。
“容淮,我跟你說啊,這次爸肯定把我兩個小孫子的酒擺的像模像樣的,讓大家都看看,我們家又生了一對雙胞胎。”
想想屋裡那兩個白白淨淨,除了小點,沒毛病的孫子,容大和臉上的笑容,壓都是壓不下去的。
本來還很心煩的容淮,見他爸因為自已的兒子,那開心的模樣,突然就有些不忍心了。
這老頭自從變好以後,還真的是全心全意為了家,他的幾個孩子,也都是被爺爺給接大的。
想想他爸這些年,為了孩子們的付出,容淮輕聲咳嗽了一下,想了想說道:“别自已折騰了,看看誰在行,叫過來幫幫你。”
容淮是沒有時間的,但找幾個幫手,還是可以的。
要說幫手,那根本就不用找,現成的就有兩個,主動過來幫忙的。
褚煩這些年,和容家走的還是一樣的近,四合院有活他不可能看着,第二天下了班之後,就跟着牛文意一起,去給容大和幫忙去了。
要在家裡擺酒席,需要處理的事情有很多,他們來了以後,容大和确實輕松了不少。
因為倆人有過幫着辦酒席的經驗,所以很多的事情,容大和想不到的,褚煩和牛文意都能幫着處理。
在四合院忙到了晚上九點多,晚上褚煩回到家裡,見湯嬌嬌還沒睡,一邊往洗手間走,就一邊對着她問道:“媳婦,都這個時間了,你咋還不睡呢?”
湯嬌嬌見褚煩可能是要洗澡,進屋幫他把換洗衣服拿出來,順着門縫塞進去,之後歎口氣,靠在旁邊的牆上說道:“褚煩,我和你說一件事情啊。”
“啥事啊?”
裡面傳來嘩嘩嘩的水聲,褚煩的聲音也傳了出來。
“等你洗完再說吧。”
湯嬌嬌覺得水聲有些大,怕褚煩聽不見,說了一句之後,就回沙發上坐着去了。
“媳婦,啥事啊?”
褚煩洗澡很快,也就十分鐘,就從洗手間裡出來了。
他拿着毛巾,随便在頭上擦了兩把,坐在湯嬌嬌的身邊,就對着她問道。
湯嬌嬌見褚煩的頭上還在滴水,拿過毛巾,一邊幫他重新擦着,一邊歎口氣說道:“你知道我今天下班的時候,在街上看見誰了嗎?”
“誰啊?”
褚煩怕湯嬌嬌夠不到,特意把頭低了一些,對着她問道。
“祁橙。”
湯嬌嬌聲音輕輕的,對着褚煩說道。
“啥玩意?”
褚煩聽湯嬌嬌說,今天下班的時候,竟然在街上遇到了祁橙,震驚的喊道。
湯嬌嬌怕褚煩把兩個孩子給吵醒了,小心的往兩個女兒的房間那邊看了一眼,對着他“噓”了一聲,繼續說道:“我看見祁橙的時候,她手上拎着一個大大的行李箱,看樣子,好像才下火車。”
“那她為啥不來咱家啊?”
褚煩也同樣壓低聲音的,對着湯嬌嬌問道。
“她現在已經和湯燦離婚了,怎麼可能還來咱們家呢。”
前幾天兩個人回到北邊以後,很快就辦理了離婚,她大嫂說兩個人都挺平靜的,祁橙什麼都沒要,淨身出戶。
至于侄子帶回去的那個小姑娘,她大嫂說具體什麼情況沒聽說,因為湯燦一直把她安頓在賓館裡,并沒有和家裡人介紹。
可祁橙的家在北邊,工作也在北邊,無緣無故的拿着行李過來,湯嬌嬌實在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褚煩,你說祁橙過來幹什麼的啊?”
湯嬌嬌想破了腦袋,也沒有想出來,她來人生地不熟的w市,到底幹什麼來了。
“是不是覺得這座城市很好很親切,過來旅遊的啊?”
褚煩看着湯嬌嬌,傻乎乎的問道。
“你可拉倒吧。”
w市的空氣是很不錯,可現在才剛剛開春,漫山遍野光秃秃的,旅啥遊啊?
“那她為啥來啊?”
褚煩靠在沙發上,絞盡腦汁的想着。
湯嬌嬌想不出來,褚煩就更想不出來了,兩口子糾結了一會,也就進屋睡覺去了。
此時他們搞不明白的祁橙,正坐在賓館的大床上,手裡拿着那枚黑色的扣子,愣愣的發着呆。
其實别說湯嬌嬌和褚煩奇怪,就連祁橙本人,也是不知道,自已過來這邊,到底是因為什麼的。
也許是想看看小姑大姑姐,還有湯燦都不願意回去的城市,也許是帶有某種不甘,又或者,是因為手裡這枚救命恩人的扣子。
自已的家庭一般,能嫁給湯燦那麼個家庭好工作好的人,一直是家裡人的驕傲。
他們覺得自已的女兒很棒,竟然能找到湯燦那樣的公子哥。
這次她和湯燦離完婚以後,本來是打算回娘家住的,但讓祁橙沒想到的是,家裡人的态度,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以前她回娘家,哥哥嫂子,還有弟弟妹妹,都是非常歡迎的,爸媽更是會做滿滿一桌子的菜。
可這次他們的态度,明顯就不一樣了,大嫂說話甚至還有些陰陽怪氣。
大嫂說她沒用,連湯燦那麼好的男人都看不住,以後在想找那麼有錢的人家,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弟弟妹妹也特别的冷淡,爸媽甚至還唉聲歎氣。
祁橙回了一趟娘家,不但沒有人歡迎,甚至連頓熱乎的飯菜都沒有吃到。
從娘家出來以後,祁橙推着自已大大的行李箱,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已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