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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8章 找來澤縣

半路搶的夫君他不對勁 溫輕 5729 2025-05-17 01:03

  何老婦要氣死了,可又不敢得罪虞敬成,憤憤摔門回了屋。沒再對兒媳罵罵咧咧,隻對隔壁虞家的方向啐了一口。

  “一個不懂規矩,又沒半點禮數小賠錢貨,也就他虞敬成當個寶。”

  想到虞家杳杳方才那一身又是新衣裳。

  “多好的料子啊,卻拿來給她糟踐。”

  “那麼小的年紀就穿金戴銀,老婆子我身上還沒件像樣的首飾呢!”

  “還有賠錢貨的娘。狐媚相騷貨一個,長成那樣,一看就不是安分能過日子的。”

  何嬸子一言不發,隻晾曬衣裳。心下輕哂。

  人家就願意寵女兒,礙着你了?

  虞敬成有本事,每回出去走镖就能賺不少錢回來。

  那錢不留着給媳婦兒女兒用,難道還給你這蠻不講理的老貨色用?

  還有……

  何嬸子苦笑。

  方才杳杳那娃娃都看不下去,知道幫她。

  公公不管事。

  她生的大兒子,早就被何老婦養歪。

  她男人在家,卻沒主見,縮在屋子裡不敢出聲。

  都靠不住啊!

  這……

  男人是廢了。

  可兒子還小,尚能掰直。

  但老虔婆不死,她就管不了這個家。

  正如她之前和玉娘說的,還得熬啊。

  何老婦不知她心裡所想,又狠狠的一拍大腿:“還送去讀書?怎得?難不成還能考取功名不是?真是錢多了沒地方燒。”

  她眼角耷拉下來,顴骨高聳,襯的愈發淩厲,瞪向何嬸子。

  “你可少和隔壁有來往。”

  何嬸子對這個婆婆已是厭惡至極。

  “玉娘溫順,又整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兒媳瞧着本分的很。”

  何老婦:?!?

  “了不得!你敢頂嘴?”

  “不敢,隻是娘這話我聽了沒什麼,可兩家離得近,若是讓虞镖師聽到了,那可不得了。”

  “當初隔壁巷子劉老婆子背後嚼舌根,被他聽見了,可直接沖到那人家裡,發了好大一通火。”

  何嬸子表示:“娘上了年紀,可是挨不住打的。”

  何老婦一噎。

  可不得不承認,這話很對。

  她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最後冷冷道。

  “外頭誰不這麼說?”

  不說别人,就那劉老婆子,被教訓後,背後說閑話還是說的最兇的。

  “他虞敬成若真有本事,那就一家一家都打過去!”

  “要是将街坊四鄰都給得罪了,他也長久不了。”

  何嬸子:……

  為何背地?不就是怕被虞敬成找上門麼?

  虞敬成那種蠻漢,會怕得罪人?要是手裡有名單,難道忍得住不動粗?

  澤縣本是窮鄉僻壤之地,不堪教化。在這裡拳頭就是道理。街坊四鄰動動手腳,隻要不死人,縣太爺是不會管的。

  虞敬成能有什麼損失,無非就是賠些錢。

  可他差錢嗎?

  ————

  澤縣城門。

  一輛馬車緩緩駛來。

  馬車看着很尋常,并未引起路人圍觀。

  守衛将其攔下。

  駕馬的嚴叔笑着給了僞造的路引以及過路費。守衛隻随意掃了一眼,就把路引還了回去。

  嚴叔繼續駕馬,入了城門。

  馬車裡的人這才輕輕掀開車簾一角,簾隙漏盡一線天光,映亮他半截下颌。

  他的手骨節分明,食指内側有道淺淺的凹痕,是多年握筆壓出的溝壑。

  許是明兒就是除夕,家家戶戶置辦的年貨早已置辦妥當,街上的人不算多。

  “主子。”

  嚴叔:“您這次急着過來,不曾提前調查,就不怕靖遠将軍所言有誤?”

  “姑娘的事瞞的死死的,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若是換成别人,隻怕要當做讓您為其賣命的籌碼,事成後才告知下落,可他登門卻直接給了地址。這其中……”

  顧傅居有些失神。

  澤縣……他其實來過多回,這邊并不陌生。

  以前過來,心境是掩飾不住的厭惡還有微乎極微不敢奢求的期盼。

  這種感覺很複雜。

  可眼下……

  他在緊張。

  又迫不及待。

  顧傅居日夜兼程而來,神色疲倦,可心下卻亢奮。

  他閉了閉眼:“他背後是……那位。”

  早些年一直沒動靜,燕王許是也認命了,突然卻要對抗朝廷,這其中八成有他不知道的事。

  “盧老太爺的慘案曆曆在目,這些年我也備受朝廷打壓。他們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是必然。”

  可……

  “他是魏家子,就足夠磊落。”

  簡簡單單一句話,就肯定了魏封遠。

  顧傅居這一路也想了很多。

  自新帝登基,熬過了饑荒年,眼瞧着百姓日子有所好轉,這一路過來街上從富庶抵達荒涼地,周遭景象變化不小。

  有些百姓身上刻着饑餓的痕迹,可深陷的眼窩也浮起光亮。

  可……那樣的君王。

  他讓大晉子民好,無非是為了功績和賢名,當真……仁嗎?

  若真仁德,他明明能做的更好。

  大晉律法不夠完善,朝廷處處都在剝削,官場裡頭的腐敗也該一股腦大刀闊斧。

  可帝王的心思卻一心撲在群臣之間彼此牽制的帝王之術上。

  而他這些年苦尋清莺無果,是皇後母族周家的手筆,這其中又何嘗不是帝王默許。

  顧傅居眼裡閃過恨意。

  别說是告知清莺的下落,便是有半點清莺的消息,他都肯不顧一切為他們辦事。

  偏偏燕王和魏封遠将籌碼毫無保留。

  倒是……讓他心服口服。

  聽顧傅居那麼說,嚴叔臉上的笑意如何也藏不住。

  那……真的能找到姑娘了?

  “咱們手裡也沒姑娘的畫像,要是路上碰見了,隻怕都認不得。”

  “好在屬下已查到虞镖師的住處。”

  就是那些巷子七繞八繞的,嚴叔駕馬險些繞暈。他無法,隻好停下馬車,朝最近的一戶人家問路。

  “找虞镖師的?”

  有人給他指路:“就在隔壁巷子,不遠。你往前走,遇見第二棵老槐樹再往左拐,最氣派的那家就是虞家了。”

  嚴叔大喜,連忙謝過。

  就在這時,有個小蘿蔔雄赳赳氣昂昂抱着一塊比她臉還大的石頭,朝他們身邊跑過去。

  隻看到一邊側臉,顧傅居卻猛地心口一顫。

  他掀開布簾,幾乎是從車轅上跌下來。胸口突突的跳,震得耳膜生疼,踉跄追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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