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魏家啊,注定昌盛永久
攢着體力是很委婉的提醒,讓她别說話了。
可話才落,她聽到甯素婵問虞聽晚。
“口渴嗎?”
虞聽晚搖頭:“不渴。”
甯素婵從身後如婆子手裡接過一袋零嘴。
“路上買的闆栗,吃嗎?”
虞聽晚:“剝肉了嗎?”
“剝了。”
甯素婵:“那能不能安分點?”
虞聽晚就很聽話:“我最聽婆母的了。”
甯素婵冷笑。
“你權當我信了吧。”
女眷恍恍惚惚:???
别說說他們,一直有留意後面動靜的族老,都格外詫異。
他看看變化多的甯素婵,又看看變化多的魏昭。
笑了。
青磚黛瓦的祠堂巍然矗立,飛檐翹角如展翼之鳳。
梁上懸着一塊匾,祖德流芳四字筆力雄渾,彰顯家族昔日的榮光。
推開祠堂厚重的木門,朱漆梁柱鮮亮如新。供桌上的銅燭台擦得锃亮,烏木雕的祖宗牌位密密匝匝地排列着。
這邊日日有人祭拜,香爐青煙袅袅,供果鮮亮如初,糕點上還印着吉祥的福紋。
甯素婵立于祠堂中央,脊背如青松般筆直。雙手執香,目光沉靜地望向層層牌位,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
“魏家列祖在上,甯氏素婵攜子媳歸家。”
她微微側身,讓出身後的沈瑾。
“這是小叔靖遠生前在家譜親筆提上,卻未能迎進門的人。”
“老祖宗們仔細瞧瞧。她就是我們順國公府的二夫人。”
沈瑾接過香,斂衽跪于蒲團之上,裙裾如墨蓮鋪展,深深伏首。腰間和甯素婵一般無二的玉佩于地面輕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魏昭扶虞聽晚在族老特地讓人準備的蒲團跪下,又撩袍跪于身側的地。
“托祖宗蔭庇天下重定,魏家忍辱負重大仇得報。”
“不肖子孫魏昭攜新婦虞氏,拜見列祖列宗。”
虞聽晚嗓音清淩淩,吐詞清晰:“新婦虞氏,拜見列祖列宗。”
族老沒入祠堂,而是坐在外頭石凳上等,桌上放着拐杖。
來了這裡後他就讓魏昭那些陪同叔伯嬸嫂都退下了,小輩都被他清走了。
一時間,耳根子也清靜了。
族老上了年紀,手腳不利索。
擡手倒了兩杯茶,有不少濺了出來。
“都說我子孫福厚,可那些個臭小子整日在眼皮底下晃來晃去,實在見了都頭疼。”
這話也不知對誰說的。
“可當初我卻嫌封行和靖遠兄弟兩人過于穩重。”
可穩重又有什麼不好的呢?
族老:“歸之像他父親,也像他小叔。”
“可我瞧着,比他們都有出息。”
“魏家啊,注定昌盛永久。”
說着,他他手腕一翻,琥珀色的茶水,從左到右澆在青石闆上。
一杯。
又一杯。
“嘗嘗,是你們兄弟最愛喝的君山銀針。”
————
沙漏的細沙無聲滑落,日子一晃,季節更替。
皇宮禦書房。
應扶硯穿着龍袍:“你也要告假?”
蕭懷言着一身官服,理由很充分:“魏昭能,我怎麼不能?”
應扶硯掃了眼低頭收拾公文,準備回府的魏昭一眼:“弟妹快生了,他放心不下。”
“你和他比什麼?你不如看看甯允翎,他如今在禦史台從不遲到早退,安分的很。”
“能不安分嗎?”
蕭懷言氣笑。
“你把盧家嫡次子也送去禦史台了。他好不容易和盧家女有些進展,事雖沒定下,可甯國侯府和盧家也遲早結親家,他在大舅哥面前敢鬧嗎?”
陰險啊!
應扶硯咳嗽幾聲,身子往後靠:“可不能怪我,盧家子和盧老太爺一樣剛正不阿,他要去禦史台,我還能攔着不成?”
蕭懷言也清楚這安排極好。
他清了清嗓子,愉悅告知:“忘了說了,我媳婦懷上了。”
“忘什麼?你說了三回了。”
“這不是強調強調,怕你們忘了。”
應扶硯:……
他納悶,理解不了:“你告假是能替她在家坐穩胎?”
“那魏昭難不成還能替嫂夫人生不成?”
魏昭緩緩擡眸:“别杠。”
蕭懷言剛要不服氣。
魏昭:“我不在,公務也有人急着幫忙代勞,你不在誰替?”
蕭懷言一愣。
等魏昭離開,他二話不說去找人。
“賀诩然!”
賀诩然奮筆疾書,忙的頭也沒擡。
“我有個事求你。”
蕭懷言建議:“我覺得你挺喜歡給别人讓你幹活的,不如把我的也一塊兒包攬了?”
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賀诩然驚愕擡眸。
“你覺得我有病?”
蕭懷言:“你可以病一下。”
蕭懷言想起什麼:“太後和嘉善公主給你相中的姑娘,你昨兒見了覺得如何?”
“還不錯。”
賀诩然挺滿意的。
有意再接觸接觸。
蕭懷言:“不錯?都成尚書令了,還不忘老本行,參她爹上早朝時來的匆忙,扣子歪了?”
“這矛盾嗎?殿前失儀本是大不敬。”
蕭懷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你參了她爹,轉頭又把她給參了!”
賀诩然仍舊不覺得有什麼。
“那是我得知其父都是在馬車上換官服的,來的匆忙是因将府上最好馬車留給她用,重新換的馬車半路輪子出了事,他怕誤了時辰,一路跑來的。”
賀诩然公事公辦:“早朝事重,她若沒接受也就沒這事了。我參她不知體諒父親有錯嗎?”
蕭懷言的眼神不對了。
他感覺賀诩然可能被朝廷的破事壓垮,瘋了。
就你這樣還想娶人家?
人姑娘沒跑過來給你一巴掌,都是便宜你了。
順國公府。
魏昭早就尋了三個穩婆和醫女。隔壁屋子也專門收拾出來生産。可總是不放心。
肚子沉甸甸墜在身前,壓得每走一步都似踩在棉花上。虞聽晚身子重,做什麼都不方便。
若非葛老提及,産婦得多走動,才有利于生産,虞聽晚連門都不愛出。
虞聽晚能感知他的緊張。
夜裡翻個身,魏昭都能醒來,更别提她爬起來起夜。
這幾日胎動明顯。
但乖乖很懂事,每次都輕手輕腳,生怕把她弄疼了。
她窩在魏昭懷裡午休小憩,醒來後把男人的手拉到胸前。
“有些漲。”
魏昭歎了口氣,認命的給她揉。
從她有孕起,兩人之間的次數不過三回。
揉着揉着,他察覺不對。
“這……”
虞聽晚舒服的又要睡着了,迷迷糊糊睜眼:“怪什麼?你女兒的口糧。”
她抿唇,小聲道:“許是快到日子,偶爾小衣都能潮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