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辦私事
“你……”
魏昭語氣平淡:“世子驚訝什麼?
”
“太子遲早要死,何必浪費藥材?
”
“東宮私庫而已,往後國庫都是你的。
”
應扶硯:“……有道理。
”
行李收拾好,也就兩個包袱。
山洞不好通行,當時棄馬車步行時就簡單收拾了些。
順子從虞聽晚手裡接過來,至魏昭身側,恭敬出聲。
“将軍,您是要帶上,還是放到馬車裡頭?
”
魏昭伸手:“給我。
”
這是他要帶走的意思。
魏昭:“三日後在戊陽城回合。
”
“是!
”
應扶硯納悶:“這是要分開走?
怎麼還不一起了?
”
魏昭懶得理他。
順子:“屬下不知,但将軍做什麼自有他的道理。
”
應扶硯:……
“他若是去殺人,難道也有道理?
”
順子毫不猶豫:“那自然是對方該死!
”
順子:“不過,這種粗事輪不到将軍親自動手。
”
“我們會搶着做。
”
順子想了一下,每次他都打不過遲禦和榮狄,補充:“屬下應該搶不過。
”
應扶硯:……
魏昭的屬下怪合他脾氣的。
想弄到身邊幹事。
不過,他明顯更在意另外的。
比如魏昭的私事。
應扶硯覺得怪怪的,可又看不出裡頭有什麼門道。
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啊!
還要把順子打發了。
虞聽晚嘴裡叼着肉條從屋裡出來,準備向應扶硯告辭,順嘴問了一句:“家裡做的肉幹,世子可要嘗嘗?
”
應扶硯這些年吃藥,嘴裡寡淡無味。
便是那些黑乎乎藥汁與他而言,都同和水一般。
沒胃口,吃什麼都吃不下。
可不吃胃難受,多吃幾口又得吐。
以至于人格外消瘦。
可虞聽晚都問了,總要給幾分面子。
應扶硯從姑娘遞過來的紙袋裡頭撿了一塊小的,剛入嘴還沒什麼,可随着咀嚼,香辣味在唇齒間炸開。
其中還加了少許的蜂蜜,甜味不濃,卻豐富了口感。
應扶硯眼皮一跳。
“我幼時也愛吃,算起來已多年沒吃過了。
”
“這是牛肉做的吧。
”
他友好含笑:“能都給我嗎?
我會感激你的。
”
魏昭閉了閉眼。
應扶硯到底吃了多少苦,才成了這種德行。
虞聽晚沒見過能從她嘴裡奪吃食的人。
手裡的肉幹不多了,姑娘剛要後退一步。
應扶硯誇她:“你一看就是大方善良的姑娘。
”
“比魏昭大方。
”
“應是舍不得拒絕我的。
”
應扶硯:“是不是?
”
虞聽晚:……
這話聽着沒毛病。
可她摳啊!
應扶硯還要說什麼,可不适感傳來,鮮豔刺目的血漬順着鼻尖流下,滴答滴答濺到他湯婆子上。
他連忙揚起頭,用帕子捂。
可鼻血就像是溪流般,很快染紅了帕子,緊接着從指縫往下。
變故來的太快。
女使面色大變,世子每月總要留幾次鼻血,每回都極難止住。
她跑上前幫忙捂。
可都這樣了,應扶硯還不忘虛弱繼續出聲。
“别擔心,我都習慣了。
上次流了半大盆,身體都要被抽幹了。
”
這是實話。
“弟妹,我簡直不能想象每次出事,活過來睜開眼能吃一口你懷裡的肉幹,會有多好。
”
這也是實話。
“外頭的牛肉挺貴的吧。
不瞞你說,我已經連着半個月沒吃上肉了。
”
這更是實話。
“不吃也不會死。
”
“我怎麼會強迫弟妹?
”
虞聽晚眼皮跳了三跳。
終于,應扶硯通過努力成功得到了全部的肉幹。
應扶硯滿意了:“弟妹。
等我回了上京,定賜你一座府邸。
”
虞聽就沒見過有人為了一口吃的那麼拼,搬來椅子讓應扶硯坐下:“世子還是先住嘴吧,先緩緩,這看着吓人。
”
魏昭弄來了銀針,準備止血。
這還是之前他重傷,看葛老施針學的。
不難,但也得清楚穴位。
他看了眼順子。
“過來看清楚了,回頭教會世子身邊伺候的人。
”
應扶硯仰頭,不敢動彈,狐裘上頭沾滿了血。
眼兒骨碌碌卻看向虞聽晚,還不忘答應的府邸:“日後你要是受不了魏昭了,也有底氣,能直接走人。
”
魏昭神情自若。
穴位紮對,力度對了,明明可以不疼的。
可下一瞬。
應扶硯大叫。
“疼疼疼。
”
魏昭淡淡:“世子的話過于密了。
”
好在這套針法對應扶硯有用。
事後,魏昭手上多少沾了血,對着銅盆淨手。
“過些時日,讓葛老來給你看看。
”
他又開了方子。
“若信得過我,吃到他來。
”
應扶硯失血過多,情況不太好,顫巍巍接過方子。
魏昭讓人把他擡回去。
人剛被擡起來時,應扶硯頭暈沉沉的。
卻不忘吩咐。
“那些家具都搬到我屋裡頭。
”
這夫妻一走,這裡也就沒人住了。
他屋裡還空着呢。
虞聽晚:……
她感覺……
應扶硯作成這樣,的确适合做女人。
————
折騰一番,幾人才出了山洞。
馬是外頭買來的,不是跟随魏昭多年的戰馬,但精氣神不錯。
背上早就墊上馬鞍。
魏昭已經不是以前病殃殃的魏昭了。
他翻身上馬,朝虞聽晚伸手。
虞聽晚走近剛準備伸胳膊。
魏昭卻是彎腰,摟住她的腰身往上帶,天地一轉,衣裙飄飛,虞聽晚已穩穩當當坐上了馬,被他環住。
“駕!
”
馬兒跑了起來。
虞聽晚顧不上新奇,她抿唇,莫名緊張,心口好似壓了塊石頭不上不下。
“那個……”
虞聽晚故作鎮定:“要帶我去哪兒。
”
這個節骨眼,容易讓人遐想。
“換個地兒。
”
“應扶硯那邊太寒酸了。
”
虞聽晚咽了咽口水:“是我想的那樣嗎?
”
倒計時?
魏昭握着缰繩,語氣平淡,好似在探讨天氣一樣随意:“是。
”
虞聽晚早就做好準備了。
可……
她不理解。
“那……那也用不着三天吧。
”
當時在她為了給魏昭挽尊,張嘴說他能一整晚時,劉燕神情都匪夷所思了。
等進了京城,就沒那麼悠閑了。
魏昭也想趁着機會陪陪她。
聞言,他挑眉,知虞聽晚誤會了。
“又不會讓你死床上。
”
不過。
他嗓音幽幽,明明白白的告訴她:“我總要盡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