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好,帶你回家
虞聽晚眼眸沉沉,冷冷看着他:“好歹是人,也做點人事。
”
祥四:“你到底要怎麼樣!
”
“我沒有惹着你,抓着這點不放,是想要從我手裡得到什麼好處?
”
虞聽晚:……
你有什麼啊?
一大把年紀嗎?
祥四自以為有理:“我們孩子都有了。
我要是出事,她怎麼辦,孩子怎麼辦?
”
“你管嗎?
”
虞聽晚嗤笑:“哈。
”
祥四大聲道:“再如何,孩子是無辜的!
”
“我家大郎還沒娶妻呢。
”
“小女兒如今才五歲,是不能沒有爹娘的年紀。
”
“要是毀了我們一家子,是會遭報應的。
”
祥家子早就不耐煩了。
要不是見虞聽晚長得好看,他早就動手了。
“讓開!
”
“我們要回去了。
”
他語氣很差。
“好像離了這瘋子,我家過不下去似的。
要不是我爹,我都不願意認她。
”
“還為她抱不平?
”
“我爹是好人!
把她撿回去,憑什麼要被你們指責?
”
虞聽晚隻問:“她清醒過吧。
”
祥家子:“關你屁事。
”
虞聽晚:“清醒過不願意認你,也是吧。
”
她微笑:“知道為什麼?
”
“她是瘋子……”
虞聽晚打斷:“你和你妹妹的存在對她而言隻有惡心還有恥辱。
”
“你們兄妹是那個男人,趁着她神志不清禍害清白,強迫生下來的。
仇人的孩子僅此而已。
”
“你爹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就是了?
”
她語氣很溫柔,可說的話卻沒有。
“都十六了,也不小了。
一個不懂生養之恩的玩意,也還有臉嫌她?
”
“什麼撿?
”
“路上瞧見一錠銀子,歸還失主那是撿。
揣在兜裡,占為己有那和盜無異。
”
何況婦人是活生生的人,不是物件。
“我不管你幾歲,你那個妹妹幾歲。
我聽不得稚子無辜這種鬼話。
”
祥四做的孽,怎麼能讓這四個字輕輕帶過?
虞聽晚:“你們的存在,就不無辜。
”
“我要是你,的确沒臉見人。
”
祥家子哪裡受過這個氣,聽過這種話。
他撸起袖子:“别給臉不要臉!
”
他不敢打人。
畢竟虞聽晚身後的一言不發的魏昭人高馬大。
而他繼承了其父的身形和樣貌。
隻是在虛張聲勢。
可見他也是知道虞聽晚話說的犀利,但沒有錯。
要是真鬧大了,祥家也落不到好處。
但他作為受益者,打心底裡覺着,母親的遭遇和不幸壓根不值一提。
祥家子臉上藏不住情緒。
周圍人也看出他在虛張聲勢。
祥四看出來了。
魏昭也看出來了。
虞聽晚也是。
可她一向不按常理出牌。
“夫君。
”
虞聽晚扭頭:“他要打我。
”
“我好怕啊。
”
魏昭聽不到怕。
反而聽到虞聽晚語氣裡的小雀躍。
魏昭:……
“把他弄死怎麼樣?
”
魏昭語氣輕飄飄的:“本不該降生的人,消失也沒什麼。
”
衆人:?
?
?
她們覺得魏昭隻是嘴裡說說。
哪裡知道眼前這個人,殺的人已經數不清了。
祥四:“你!
”
他怒不可遏,也顧不了别的,快祥家子一步,動手。
可人還沒靠近魏昭。
衆人也沒看出魏昭怎麼出的手。
祥四就就飛了出去。
重重砸在了大門上。
砰的一聲巨響。
與此同時,還有骨頭斷裂的咔嚓聲。
然後是,凄厲的哀嚎聲。
“爹!
”
祥家子吓得跑過去,要把人扶起來。
可手伸到一半,不敢動。
“爹,你沒事吧。
”
他六神無主,隻能怒不可遏看向魏昭,想把他生吞活剝。
“我爹要是有個好歹……”
虞聽晚打斷。
“你爹怎麼回事,說不過,也不占理,就要對我們夫婦動手?
”
周家媳婦目瞪口呆。
“這這這……”
這也會坐牢吧。
她看看祥四,又看看魏昭。
“這……”
虞聽晚慢條斯理:“正當防衛。
”
魏昭:“是這樣。
”
周家媳婦:“可他骨頭……”
虞聽晚:“我夫君沒用力。
”
“是他太脆弱了。
”
魏昭挑眉,不疾不徐:“的确不能賴我身上。
”
虞聽晚看着搖搖欲墜的門:“那是誰家?
”
周家媳婦:“……我家。
”
虞聽晚:“這門怕是沒法用了,得換。
”
好好的門壞了,周家媳婦也氣不打一處來!
虞聽晚:“祥家人弄的,定然會賠。
”
“畢竟隻隔着一條街,日後低頭不見擡頭見的。
”
這話很熟悉。
周家媳婦一哽
虞聽晚:“哦,差點忘了。
”
“他都要進牢房了,見不了。
”
“進了牢房後,也許就要死了,更見不着。
”
衆人:……
她們努力消化着。
唯有披着虞聽晚外衫的婦人,眼裡空洞洞的。
沒有擔心祥四。
更沒有在意祥家子。
甚至……甚至沒有解脫的慶幸。
她隻是一次又一次重複的喊着。
“回家。
”
“孩子。
”
“回家。
”
就在這時,姑娘溫暖的手緊緊把握住了她。
姑娘嗓音輕柔。
“好,帶你回家。
”
————
夜極深。
虞聽晚從隔壁房間出來,輕輕帶上房門。
魏昭站在院子裡。
“人睡了?
”
虞聽晚:“喂着吃了些粥,睡了。
”
她擡步走近,最後在他身前站定。
說完,她深吸一口氣。
“說吧。
”
魏昭喟歎:“你已經有數了。
”
虞聽晚沉默。
婦人嘴裡的孩子是……她。
魏昭:“按照律例,祥四隻會坐三年牢。
”
虞聽晚抿唇。
三年。
禍害了女子一生。
顯然男女是不對等的。
魏昭淡淡:“我很遺憾,律法對男子格外偏頗。
”
“朝野上下已是爛透,我如今還撼動不了。
”
“不過……”
魏昭:“你想讓他怎麼死在裡頭?
”
“卻是我能做的。
”
“至于那一雙兒女……”
虞聽晚道:“祥家子遲早是禍害,夫君看着辦就是。
”
“至于那女兒?
”
虞聽晚聽到自己冷血道:“還是不記事的年紀,不知上一輩的恩怨,反倒是好事。
送去慈信堂吧。
”
慈信堂,那是民間這幾年興辦的幼童收容所。
虞聽晚:“人各有命。
以後如何,且看她自個兒了。
”
“不必派人留意,往後也不會有往來。
”
虞聽晚站在他身側,擡眸去看天。
不見繁星,平添寂寥。
魏昭的嗓音傳來:“當年那事我查過,可歲年過去太久。
顧太傅也不願讓外人對自家的事議論不休,遂不好查。
”
他不知虞聽晚是怎麼丢的。
但知道一點。
“當年顧家人回京,顧夫人身邊的婢女少了一人。
”
回上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