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不能站在那裡讓他打嗎!
這話一出,在場的武将臉色就不對了。
魏昭身份地位擺着,臨到頭卻被一個隻會吃喝嫖賭的黃毛小兒這般折辱。
其枕邊人從進了周國公府,竟不招待見一直在忍,一直把委屈往肚子裡咽?
魏昭的今日,焉知不是他們的明日?
文官的臉色也不太好。
除卻太子黨和追随周國公的文官,可全是以顧傅居為首是瞻的,也對已故的順國公格外欽佩。
欺負太傅親女,在他們眼裡,就是周國公府在打顧傅居的臉。
沈枝意就眼睜睜看着虞聽晚幾句話落,所有人心思百轉千回,臉色變了又變。
偏偏始作俑者不以為意。
虞聽晚語氣溫溫柔柔的,卻字字誅心。
“嫂嫂我是鄉下來的,沒見識,懂得不多,也不知說的話可否得罪人。
”
“但周國公府設宴,你總要看在他們權勢滔天的份上忍忍。
”
“便是周瑄先動的手又如何?
”
虞聽晚質問:“你為何非要起沖突,就不能站在那裡讓他打嗎?
”
沈枝意:……
絕了。
誰有你陰陽怪氣啊。
偏偏質問的格外真摯。
仿佛是真的給周家交待,教甯允翎做人。
周瑄:?
?
?
“胡說!
”
他顧不得上疼和狼狽,氣的發抖。
“分明是他對我出言不遜在前!
”
虞聽晚:“是嗎?
”
“他說了什麼?
”
周瑄剛要張嘴,卻死要面子說不出口,隻能咽了下去。
虞聽晚:“有誰聽見了?
”
虞聽晚再問:“你有證人嗎?
”
說到這兒,她格外犯愁:“周世子,你這樣可不好。
怎麼能空口無憑的污蔑?
”
甯允翎眼睛都亮了,也難得聰明一回。
“沒錯。
”
“本世子好好和你說着話呢,你卻無端發狂,兇神惡煞扯我衣領。
”
蕭懷言:“我作證。
”
他指尖玩着腰間的玉佩:“周瑄,你有什麼不能好好說?
甯允翎他腦子本來就不好,你還恐吓他?
有什麼不能沖着我來?
”
甯允翎剛要點頭。
下一瞬瞪大眼。
你才腦子不好!
蕭懷言:“他是甯國侯府的獨苗苗,如若魏昭真讓你給咒沒了了,這諾大的順國公府無後,隻怕還要讓他試着挑擔子。
”
他唏噓。
“可你不一樣了。
”
“你爹年輕的時候就風流,你腿瘸了,便是指望不上,可他兒子多啊。
”
蕭懷言還問:“是吧,周國公。
”
周國公:?
?
?
放肆!
虞聽晚似躊躇:“這如何是好。
”
“不如,周國公和國公夫人趁着這會兒人多,也給順國公府甯國侯府一個交代?
”
嬷嬷目睹這一幕,眸色沉了又沉,暗叫不妙。
娘娘可是想拉攏太傅府,順國公府還有忠勇侯府的!
正愁着不知如何下手,偏今兒周家全給得罪上了?
這周國公爺實在糊塗!
嬷嬷連忙起身,勸架:“周家待客不周,諸位消消氣。
老奴看來,兩位世子皆率直,這歸根結底撐破了天不過就是年輕氣盛。
”
她看向周瑄。
周瑄時常進宮給皇後請安,和她也算親近。
嬷嬷動作自然幫忙給周瑄整理。
心下暗罵甯允翎手下沒輕沒重,可面上不顯分毫。
她是皇後身邊的人,自然有說話的分量。
“這甯世子沒成親,無拘無束了些也應該,可世子你就不同了,你是當父親的人,在小主子滿月宴上如何能和同賓客起沖突?
實在失了風度雅量!
”
“老奴看,不如握手言和,可不能為了一點小事鬧了矛盾和笑話。
”
說着,她視線環顧一周。
“國公爺,可否開席?
”
周國公怒火無處發洩,抱着孩子的手不自覺用力。
懷裡幼嬰本就嬌弱,先前起沖突那般吵嚷都沒把她驚醒,此刻吃痛,眼兒還沒睜,哇一聲哭了出來。
可哭聲卻不大,貓叫般孱弱的斷斷續續,聽着就可憐。
周國公哄了幾下沒用,耐心漸失。
“嬷嬷說的是。
”
他轉頭吩咐:“吩咐下去,開席。
”
楚凝不在意周瑄,可孩子卻是在意的。
從公爹手裡接過來後,便心疼的抱在懷裡哄。
可不知怎麼回事。
這孩子從一生下來就不和她親。
便是這會兒她哄着許久,照樣哭得撕心裂肺,反倒是奶娘抱去後,才一抽一抽漸漸止了聲兒。
嬷嬷又走至虞聽晚跟前:“少夫人快請坐下。
”
“好了,諸位,都入席吧。
”
虞聽晚也見好就收,她朝嬷嬷淺笑,重新回了席位。
看的正起勁的沈枝意:“不是,就沒了?
”
虞聽晚:“不然呢。
”
精緻的菜肴一道道端上來,場面很快又恢複到了先前的談笑風生。
好似什麼都沒發生。
周國公去主席坐下,沉聲叮囑周瑄萬不得再生事端,否則,他們周家就是笑話了!
男席敬酒的敬酒,作詩的作詩。
女席這邊談論胭脂水粉。
虞聽晚朝檀绛看了一眼。
檀绛隐晦朝暗處比了個手勢,不過多時,隻見周國公府打扮的奴才朝對面楚六郎而去,低聲說了些什麼。
楚六郎擰眉,似在猶豫,過了片刻起身,朝外去。
時刻關注兄長的楚凝見狀,視線一轉落到那不遠處席位上嬌弱做派的周玉柔身上。
不甘瘋狂冒了出來。
憑什麼啊!
都不用虞聽晚出力,楚凝便起身。
“公公,孩子從出生便體弱,昨兒的燒這會兒還沒退下,恹恹沒精神,兒媳怕她又見了風,可否帶着先回内院?
”
周國公不疑有他。
畢竟太子妃生前吃了藥性猛的催産藥,孩子的身體可有的養。
“去吧。
”
楚凝帶着奶娘一行人,恭敬退下。
虞聽晚看着這一幕,慢吞吞起身。
“我又不是咄咄逼人之輩。
”
沈枝意:……
你……不就是嗎!
“欸,你去哪兒?
”
虞聽晚:“如廁。
”
她要去看愛恨情仇。
虞聽晚很好心:“你可要一道?
”
沈枝意:“什麼毛病,你早去早回。
”
“啊。
”
虞聽晚幽幽:“這可真是錯誤的決定。
”
一聽這話,沈枝意總覺得不去有損失,毫不猶豫起來了。
兩人出去不久,蕭懷言也站了起來。
這上京别人府上最見不得人秘事有幾個他是不知道的!
當初楚六郎勾搭親妹楚凝時,他還偷聽過牆角。
甯允翎見他要走,問:“你去哪兒?
”
蕭懷言:“茅廁。
”
甯允翎:“我也去。
”
他放下筷子,擦了擦嘴,連忙跟了上去。
于是。
四個人最後在通往後院的分岔路口撞上,面面相觑。
甯允翎:“你們莫非也……”
唯一真正要上茅廁的甯允翎。
“怎麼着?
”
他傻兮兮。
“看來這周國公府的茅廁還鑲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