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1章 齊秋岚與齊冠首這對兄妹間的算計與反算計
齊秋岚還沒高興多久,就見船邊周身的水面下又冒出一批人來。
“怎麼回事?”
齊秋岚的問話聲剛落,她身後也傳來刀劍相拼的聲音。
馮奇滿臉急色地提着槍從後面殺了出來,躍身到齊秋岚身邊道:“四娘子,中計了!齊冠首在這周圍布了人!”
齊秋岚瞬間明白過來,她想用裴旸荟算計齊冠首與裴氏成仇,而裴旸荟也是齊冠首擺出來,誘使她上鈎的餌!
“走!”
齊秋岚知道自已和齊冠首正面對上,一點勝算都沒有,當機立斷就要走,連帶着原本在水下埋伏裴旸荟的人馬,也都吹口哨召了回來護衛。
馮奇護着齊秋岚突圍。
“抓活口,莫要讓人跑了!”護衛軍統領黃德見齊秋岚直接就跑,厲聲道。
裴旸荟護着車炫珠剛入船倉,就聽外面沒了動靜,忙将車炫珠護在後面掀簾查看。
裴旸荟見水中的綠服人都向岸邊遊去,而岸邊樹林裡也響起刀劍拼殺的動靜,忙對船頭掌舵的人喊道:
“什麼都别看,立即掌舵離開這片水域!”
“哎.....哎!”
船頭的掌舵人剛才被水下突然冒出的人吓得不輕,這會見人都走了,被裴旸荟這麼一喊也回過神,忙連聲應着,招呼小徒兒,一起加速駛起了船槳。
岸邊刀劍聲漸漸被小船抛遠,小船上的四人才終于松了口氣。
“剛才發生了什麼?”車炫珠睜着一雙明眸問裴旸荟:“可是你那表哥不準備放過你?這才......”
裴旸荟拉着車炫珠在船艙中坐下,搖頭道:“表哥要殺我何須這般大費周章?直接在岐山抓到我時滅口就可,方才是别方勢力的人要殺我。”
車炫珠驚呼:“難道是大王派人殺來了?”
車炫珠想不出除了吳踅,還有人誰會殺裴旸荟。
裴旸荟再次搖頭,沉眸分析道:“來人的目的.....确實是來殺我的,但針對的卻不是我。”
車炫珠想了想後,惱怒道:“是想殺了你,然後誣陷你表哥?來人是針對你表哥的?”
裴旸荟點頭:“隻怕是如此了。”
而表哥似乎早有所料,故意在用他為餌,釣人上鈎。
到底還是被表哥利用了一把。
車炫珠卻想的沒裴旸荟那麼清楚,聽他這麼說,越發惱怒:“那人當真是可惡,要害你表哥,隻管沖着他去便是!為何要傷及無辜,害你的性命!你又沒惹他!”
車炫珠愛憎分明,還頗有俠義之心,裴旸荟愛的就是車炫珠這點,聞言忙好言安撫道:
“珠兒,這世上每個人的道德水平不盡相同,莫要以已之心去揣測他人,也莫要因他人之惡而壞自已的心境,時日還長着,萬物皆會有報。”
車炫珠聽的半知不解,但“萬物皆會有報”倒是聽懂了,道:“所以你裴氏一族會被大王帶騎兵所屠,也是報應了?”
裴旸荟被車炫珠這句話噎了個半死,但也沒有含糊過去,握了車炫珠的手點頭道:“是,就是報應。裴氏一族.......做了不少損陰德的事。”
他爹在後花園所修的鳄魚池塘,還有族中一直以來,用非人手法培養的死士........裴旸荟都是有所知的。
正是因為知道這些事,他又強烈反對,和家裡人對着幹,家中才将他基本放逐,隻做閑散富貴人養的。
車炫珠聞言,難過道:“你要是我蠻族勇士就好了。”
裴旸荟失笑:“無妨,以後我都做珠兒的勇士。”
車炫珠被這樣的甜言蜜語“攻擊”,再是大大咧咧的蠻族女郎,頓時也滿臉羞紅。
危機過後,這對亡命鴛鴦膩歪了一番,終于開始思考以後了。
裴旸荟最關心的就是以後的“生活費”,第一件事就是查看齊冠首給他的包袱,見裡面除了兩套換洗的衣物外,還有不少金銀,全都是在哪都能花的硬通貨,當即喜笑顔開。
“一些金銀而已,值當你笑成這樣?”車炫珠嗤之以鼻。
裴旸荟輕歎了一口氣,捏了捏眉心道:“表哥執意将我驅逐出境,還有人想通過殺我來讓裴氏與齊氏成仇,看來裴氏與齊氏之間,近來應該是有嫌隙了.........”
“表哥能在這個節骨眼上還這般體恤我,确實有心了......”裴旸荟摸着包袱内的金銀道。
車炫珠向天翻了個白眼:“你看誰都是有心。”
車炫珠從小也出身富貴,對這些金銀珠寶等物,壓根看不上。
跟着裴旸荟跑出來的這段時日,也都是裴旸荟在負責生活開支,壓根就不知......
這段時日,裴旸荟為了維持她的生活,褲衩子都快當掉了。
他們現在,可是相當缺錢的。
裴旸荟終是沒忍住,小聲道了句:“珠兒,我們身無分文地跑出來,确實是需要盤纏的。”
車炫珠去擰裴旸荟的耳朵:“現在我們可是被人給趕出來了,還差點被他連累的小命都不保!你卻為了點盤纏,就去念人家的好?”
裴旸荟哎呦呦地叫喚了幾聲姑奶奶,一對亡命小情侶打情罵俏了好一會,才真正開始商量後面該躲去哪。
“七郎你說,如今我們該去哪?”
裴旸荟想了想後,不确定道:“去新皇城?”
畢竟他四爺爺還在那做太傅,也是一個可投靠的對象。
車炫珠一點都不想去新皇城,她是知道的,蠻族有不少人已經滲透了那裡,她自已家就有不少人在那地方。躲去那,被家裡人抓回去那是遲早的事。
車炫珠搖頭:“不去!那裡哪能去?”
裴旸荟也不是很想去新皇城,再次冥思苦想起來。
“七郎,你說.....我們去衍州慶洋郡如何?”
權王治下安穩富庶,蠻族勢力如今插手不到那裡。
裴旸荟驚:“這可是權王治下。”
“說來你不還是權王表弟嗎?”
裴旸荟更正道:“是表哥。我比權王大一日!”
車炫珠翻白眼:“一日都要争,幼稚。”
一對不知世的小情侶,經過一番打情罵俏地争論後,就這麼不知世的......往最危險的地方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