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4章 林知皇帶兵前來彙軍
林知皇伫立在一面落地的大銅鏡前,看着銅鏡裡映出的瘦弱少女發呆。此少女唇無血色,身姿袅袅,面容稚嫩,卻已初現絕色姿容。
林知皇張嘴,鏡子裡的人也做了同樣的動作。林知皇頭痛的閉上眼扶額,徹底死心了,這兩天不是做夢,這就是現在的她,與記憶中截然不同的她,‘林妹妹款’的她………看這身體的年齡,不過才十三四歲的模樣。
林知皇此時身後低眸靜立着兩垂着丫鬟髻的小丫頭,歲數也絕未超過十歲,若放到她所處的那個時代,這便是赤裸裸的壓榨童工。
“大娘子,夫人等着您過去用膳呢。”立于左邊的小丫鬟見林知皇一直站在銅鏡前看自己發呆,輕聲出言提醒她道。
此丫鬟年紀雖幼,行事的規矩卻十分嚴謹,微微俯身提醒,連面上的笑容,都像是被尺子給比劃出來的。
由此可見,這府中的當家夫人,管家本事很是不俗。
林知皇繼續神遊天外,如提線木偶一般跟着丫鬟進了正院,還未看清院子裡的衆人,這具身體的爹——林者雲,便将嚴厲的目光直直的落到她身上,黑着臉訓斥道:“究竟有沒有一點規矩?讓爹和娘,還有這一大桌子的人,都隻等着你一人!”
正堂屋子裡,此時已經烏泱泱的坐了一大片。原身的爹,林者雲坐于上首,原身的娘,裴氏坐在他左側面,裴氏身旁此時還空了一個位子,想是留給她的。
林知皇初少錯的原則,徑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林知皇自認為自己做的不錯,可她這一番見到爹,連禮都不行的做派,着實在衆人面前,狠下了林者雲這一家之主的面子。
林者雲面上一紅,當即便哼笑道:“怎麼?你這是皇城盛京的奢華見多了,看不上我這個在窮鄉僻壤做縣令的爹?”
林知皇從這裡醒來,已是過了兩個日夜了,旁敲側擊後才知道這個身體的基本情況。
原身名叫林知環,與她的名字林知皇,隻一字不同。
原身的爹林者雲,是這郐縣的縣令,還有個不俗的出身,乃皇城盛京二品世家林氏的嫡長子。
身世顯赫,本該享盡人間榮華富貴的林者雲,不幸年幼時就死了娘,爹一年不到又續娶,繼母鐘氏次年就又生嫡次子。
林者雲身為林氏嫡長子,卻從小資質普通,甚讓做林氏族長的爹不喜,于是有了後娘,就有了後爹。
林者雲剛到長成親的年紀,繼母鐘氏就給他安排了一門面子光的親事。
其妻裴氏,雖出生于一品世家臨川裴家,比之林氏世家的品級還高了一級,雖也是族中嫡支,但卻家道中落。裴氏所在的這一房,上有一寡母,下有兩個年幼的拖油瓶弟弟,府裡已是窮的捉襟見肘,連世家的體面都快支撐不住了,就指望靠着裴氏的婚事,來緩解這銀錢之急。
林者雲的親爹林氏族長,不知是否知道這門親事的不妥之處,反正繼妻鐘氏才提了嫡長子的親事人選,林氏族長就對這門婚事點了頭。
林者雲成了家,其父就給他在偏遠的地方,謀了個縣令之職,而後就被打發出了盛京,家族資源,沒有絲毫傾斜給他。林者雲自己也是不争氣,當上縣令後,每任縣令都做的不功不過,為人也傲氣,斷不會折腰讨好上峰。因此,每每任期一到,林者雲就被上峰,又平調往另一地做縣令。長此以往,林者雲在縣令之位上,蹉跎了近十五年,官位仍是沒有絲毫寸進。看樣子,這輩子,是要在縣令之位上,幹到死了。()?()
林知皇的原身,也是從皇城盛京出發,行了将近四個月左右的路程,于兩個月前,才從皇城盛京來到這茁州離仙郡治下的郐縣的。郐縣,正是其父林者雲當前任職之縣。來了這,原身便開始纏綿病榻。()?()
原身這病,也病的理所應當。原身的繼祖母很是會做人,把繼子夫妻倆趕出了皇城盛京,去了偏遠的小縣生活,為了不讓人說嘴,原身剛出生三月,便派人把她從父母身邊接走,接到了皇城盛京,很是慈愛的把繼長孫女養在身前,千嬌百寵,用作門面,以示對繼子的慈母之心。()?()
继孙女娇养到了十三岁,快到婚嫁的年龄,继祖母又言,这女儿家是娇客,在家待不了几年,还是要和亲生爹娘多相处才是。于是,做足了慈祖母戏码的钟氏,在原身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哐当一下,又千里迢迢,把长在皇城,见识过盛京繁华的贵女,丢回到了穷乡僻壤的郐县,美其名曰,和父母团聚。
2本作者南婉徐提醒您《亂世逃亡後,我成了開國女帝》第一時間在.?更新最新章節,記住[(.)]2?2.の.の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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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的話,原身再在這小縣城長到二八年華,便要在這偏遠的小縣城裡擇婿了。要不怎麼說,這繼祖母歹毒,殺人誅心呢。
聽周圍的奴仆話裡的意思,原身想是看自己以後的前程無望,也就得了心病。
原身在來的路上,就郁郁寡歡的病倒了,還經常胡言亂語。強撐着一口氣,到了郐縣,想是見到了郐縣比想象中還大不如,纏綿病榻拖了近兩月,沒緩過來,也就這麼一命嗚呼了。
再睜開眼,就是從二十一世紀來的醫藥公司女企業家林知皇了。
林知皇在記憶中看到自己在現代開的公司正要上市,上市第一天,需創始人上台發言。她正熬夜熟悉明天的發言稿,确保明天的發言,不會出纰漏,剛累了趴在辦公桌上打了會瞌睡,再一睜眼,就變成了大濟朝的一名尚未出閣的女郎。
看看前面了解到的,這個身體的背景設定,尚有懵的林知皇有理由懷疑,自己是打開了古代宅鬥副本.
要命了,為了一個男人去勾心鬥角,與一群女人說話含沙射影什麼的所有的智商都要用來讨他人歡心,所有的生活,都要圍繞着男人,所有的理想抱負,都要靠去讨好男人才能去展開這種事,真的是她以後要面對的人生嗎?
這種以男尊女卑為常态的封建社會,真的是她以後要生活的環境嗎?
若要學會依附他人,去讨好他人,才能活的自在,隻想想那番生活場景,林知皇就頓覺晴天霹靂。她記憶中的社會形态,可是相當開明的,對比這裡,猶如仙境。
她餘生若真要如此生活,林知皇認為,要不了多久,自己就會在此地精神死亡。
從來信奉靠人不如靠己這條做人原則的她表示()?(),
生活?()?6?@?@??()?(),
如果需要如此苟且()?(),
不如拼死去抗争一把()?(),
盡管會身死,但或許還能少受點精神磋磨呢?
裴氏見夫君與女兒一見面便劍拔弩張,連忙開口勸道:“環兒,你爹說你,也是為你好。你祖母可不是真心疼你,你來時病得都起不來身了,你祖母派來護送你的人,竟一個也沒有留下,隻丢下你一個人在這裡,轉身便回了盛京複命,這是完全拿你當敝履待之。病了這一着,你也該看明白了。”
林知皇想,不在熟悉的環境裡,也沒有熟悉原身性格的仆人在身邊伺候,對于原身,卻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不然她行為不似以往,被人當做鬼上身,抓去燒了怎麼辦?
在她看來,什麼穿越後,一兩天就性情大變,身邊的人還不起疑心的那種事情,看看也就罷了,真要把身邊這些真實的人,當傻子那樣糊弄,那自己就是真傻子,下場絕對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林知皇從這身體裡醒來,一點原身的記憶都沒有,原身父母也是在這兩個月,才真正和原身見面相處,皆不熟悉原身。沒有熟悉原身性格的人在身邊,這委實太妙了,因為這樣,才沒有人會發現她的不妥之處。
她如今初來乍到,就算有何不合理之處,周圍的人見了,也都會自行腦補,邏輯自洽,一定是那遠在盛京的繼祖母使壞,沒有教養好她,才導緻她如此行為的。
林知皇一邊慶幸的想着,一邊轉頭看看身邊這坐了一桌子的小蘿蔔頭們,是真的坐了好大一桌。
數一數,不算她自己,桌子周邊,男孩有八個,女孩有六個,一溜煙的排開,看着都不大,想裴氏除了她,就還生了個小她一歲多點的嫡子。
如今侍立在裴氏和林者雲身後,正伺候着布菜的這些打扮妖娆的女人們,看來就是貢獻這些弟弟妹妹們的生産主力軍了。
林知皇對此,很是無語。
看來林家雖然不重視林者雲這嫡長子,但在吃穿用度,還有錢财方面,倒是沒有委屈他,不然光靠他做縣令的這點俸祿,可養不起這一大家子。
林者雲這個爹雖然不怎麼上進,但在為林家開枝散葉這一塊,說話,以為她還郁結于心,歎了口氣,也沒再強求她回應。
到底是自己這個做娘的虧欠了女兒。女兒一出生,她就礙于公爹之命,将女兒早早送回了盛京本家,讓女兒獨自一人,在那個面甜心苦的毒婦手中長大,也是她這個做娘的,沒有護好女兒。
裴氏想到此,收斂了心神,遂岔開話題道:“今早城中糧價,聽說又上漲了,夫君,我們府裡,是否也要再多備一些糧食?”
林者雲聞言,當即一拍桌子,怒聲呵斥道:“愚婦,如今城中糧食正是緊缺,你作為縣令夫人,竟也率先跟風屯糧,若城中大戶人家的女眷,與你有樣學樣,皆
去屯糧,這更是會大力助長城中糧價上漲。為夫最近在外調控糧價,已是焦頭爛額,你給我少添一點亂!()?()”
裴氏被夫君訓斥,即刻用帕子掩了嘴,不再多言其它:“是妾身考慮不周,此事不做便是,夫君切莫動怒,以免傷了身體。()?()”
正在布菜伺候的小妾們,見主母被家主訓斥,皆面露暗喜之色。
林知皇見裴氏被訓,正在進食的動作微頓,暗想自己既然拿了宅鬥劇本,這個時候,是不是該幫原身的娘說話兩句,才是正常?
林知皇還在考量,沒成想原身的嫡親弟弟,卻不是個好脾氣的。
“怎麼?看我娘被爹訓斥,你們個個都很心喜?不知規矩。都滾出去!()?()”
坐在林知皇左侧的林知晖直接摔了食箸,冷脸斥道。
林知晖生得很是魁梧健硕,腰窄腿长,虽然才十二岁的年纪,但对比同龄人的身量,高上一尺有余,面容刚毅,棱角分明,肤色却白皙,英朗非常,看着仿佛已经是十七八的模样。
刚才林知晖一直进食不说话,林知皇还以为他是闷性子,却不想此时发起怒来,虎目一瞪,看着倒很是有些唬人。
“晖儿,她们都是你爹的姬妾,还轮不到你一个小辈来训斥,还不住嘴!?[(.)]????????()?()”
裴氏見狀連忙呵斥林知晖。
“不過就是一些玩意兒,晖兒如何說不得!”林者雲皺眉,比剛才還嚴厲的呵斥妻子裴氏。
姬妾們見狀,立即收回可憐兮兮望向家主的眼神,小心思不敢再有。主院膳廳内,一時噤若寒蟬。
林者雲很是看重自己的嫡長子,在這家裡,除了自己,不容别人說林知晖半句不是,就算是妻子裴氏,亦是如此。
林知皇見沒她什麼事,心理素質絕佳的,又舀了一勺鮑魚羹放進嘴裡,默默觀察衆人的脾性。
因無原身記憶在身,林知皇遂決定不參合此場合,準備老實地做一個合格的吃瓜群衆。
林者雲呵斥完裴氏,堂内衆人,再不敢觸家主的黴頭,又都靜默的用餐起來,再不輕易言語。
林者雲飯畢,又和顔悅色地關心起嫡子的武學來:“晖兒,最近與忽叟練武如何?可有精進?”
林知晖聞言放下手中食箸,傲然昂首回道:“近來兒子跟着忽叟新學了一套槍法,如今七八個壯年好手,輕易也近不得孩兒的身了。”
林者雲聽了不住點頭,喜笑顔開道:“不錯,不錯!繼續保持,武學一道,要勤加苦練才是。”
如今外面的世道正亂着,腹有詩書,不如有武在身。晖兒于武學一道,天資不凡,有将才之姿,若是長在皇城盛京,不知該多受矚目,可惜,受了他這個做爹的連累,隻能長在這窮鄉僻壤的小縣。想到此,林者雲越發怨怪自己遠在盛京的爹。
“孩兒曉得。”林知晖高聲應是。
林者雲被林知晖朝氣的應諾聲打斷了思緒,回過神後,滿意地撫掌點頭,誇贊道:“忽叟教習你武藝,很是用心,不錯,得賞。”
“萃春,從今日起,你就去忽叟的院子裡伺候。”
正在裴氏身後伺
候布菜的萃春闻言?()_[(.)]?∵?+?+??()?(),
大驚失色。忽叟可是已經五十多歲了()?(),
不過一武藝高強的部曲()?(),
伺候他()?(),
如何能與伺候年富力強的家主相比?無論從外貌,還是從地位,忽叟都遠遠不如家主啊。
萃春霎時美目含淚,想哭又不敢哭,強笑着跪下應諾道:“諾,妾身今日收拾一下行李,便去忽統領院子裡伺候。”
誰讓萃春這個小妮子總仗着鮮嫩,愛往家主身前湊呢,家主賞人時,可不就記得你了?周圍的姬妾們頓時互相交換了好幾個眼色,紛紛幸災樂禍,暗暗看起了好戲。
艾瑪,這是把自家姬妾賞給了手下?好.好勁爆!看周圍人的神色,皆是習以為常模樣,未覺任何不妥。
這讓林知皇再次意識到,女人在這個時代的地位之低。林知皇放下手中的食箸,霎時吃不下飯了。
在這個時代,除了正妻,其餘女人在男人眼裡,竟連人都算不上居然隻能與财物、貨品相提并論。
關鍵是被物化的女人,也沒覺此舉有任何不妥,她們已經習慣了成為男人的附庸,所有的社會價值,都要依靠男人才能去體現。
林知皇渾身冰涼,被穿越這種不合理事件出現,打擊的渾渾噩噩的大腦,首次清醒。她絕對不允許自己,也落入這等境地!
靠人不如靠己,任何時候,都不要妄想天道會更眷顧于你。居安思危,才能有效的避開這‘世道’可見的‘苦難’。
冬至,清晨的天有晨霧降下,遠遠看去一片灰蒙蒙,像純白的布上,染了無數早已發黴的斑點。
街上的糧鋪門還沒有開,門口就早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來此糧鋪外排隊的都是附近街上的老街坊,這些人互相之間都認識,趁着等糧鋪開門的間隙,七嘴八舌地就讨論開,這好好的糧,居然賣到了一錢銀子一升糧,這不就跟盜匪搶錢,一般模樣了嗎?”
張鐵匠跟着附和道:“誰說不是呢,這些黑心爛肺的糧商,簡直是喪良心,趁着糧荒,竟然賺這種黑心錢,這是要逼死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啊!”
“貴也隻能買呗,沒糧吃,人得餓死啊.”
“你還能不買咋地?城外的那些流民看見沒?别看他們現在衣不蔽體的,裡面有些人,以前聽說還是大地主呢,現在逃荒到咱們這,就是手上還有銀錢,都進不了城裡買糧呢!”
王大娘在縣老爺家廚上幫工,很是知道一些内幕消息,神秘兮兮地給大家夥透露道:“是咱們縣老爺攔着那些流民,不讓他們進城呢!”
“不讓進就對了,放流民進養他們吃,就能把咱們城裡的儲糧給吃光。到時我們城裡人,也都得餓死,現在糧貴就貴點,至少還有得買,就怕到時,有錢也沒地,去買糧了,我今日是打算多買點的,屯糧!”
周圍的人,紛紛附和此言。
能大清早就來
粮铺门口排队的百姓,都有屯粮的打算,外面形势如此糟,屯粮防患于未然,是必须的。这就是小民们的生存智慧了。
想到这笔巨大的买粮开支,一时众人皆无话,全都唉声叹气起来。
“你们说这些王侯,啥都不缺,却还非是要争,一会这个王,向那个王出兵,那个王又和这个王同盟的。狗脑子都要打出来了。这些个王侯,荣华富贵都享不完了,啥大事不能好好谈?贵人们相争,战乱一起,苦的还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唉.?()?[(.)]??+?+??()?()”
“我們郐縣的林縣令還是不錯的,如今城門口都還施着粥呢。其他縣城,見有流民去别處的,好多半道上就餓死凍死了,可憐!“
“我也可憐,就是這些逃亡來的流民,才讓城内如今糧價虛高的,我可憐他們,誰來可憐我?我們家窮啊,快連米糠都吃不起了。()?()”
王大娘才不會可憐别人,她自己都需要别人可憐。
王大娘家的男人,原是給林縣令府上趕車的,因此家境很是不錯。哪想半年前,家裡男人照料馬匹時,意外被發狂的馬踹了一腳,就到現在還躺在榻上,不能起身,少了鼎立門戶的男人在外掙錢,家境至此就一落千丈,養家糊口,現在全靠她一個人撐着。
王大娘心裡正苦着,糧鋪的門就打開了,大家夥立即止了讨論聲,準備搶着買糧。
店夥計從糧鋪裡拿出一塊牌子,上面寫着:今日糧價,兩錢銀一升糧!
“今日怎麼又漲了?()?()”
場面頓時亂了起來,等着買糧的老百姓們,七嘴八舌地開口诘問糧鋪夥計:“昨天不還一錢銀一升糧嗎?()?()”
店夥計嚣張地敲了敲手中的銅鑼,讓場面安靜下來後,朗聲道:“就是這個價,各位愛買不買!要不是縣老爺勒令我們東家每個糧鋪,每天必須放出一百石糧食賣,在這個節骨眼上,東家才不賣糧呢!”
店夥計說完利索地收起銅鑼,翻了個白眼,轉身就又進了糧鋪子。
王大娘狠啐了一口唾沫,黑着臉挎着那早已散了藤條邊的破菜籃子,轉身家去。
其他人遠沒有王大娘這般硬氣,在糧鋪外咬牙跺腳了一番後,最後還是争先恐後地進了糧鋪稱糧。
沒法,人無糧吃什麼?貴是貴了很多,那也得掏錢買不是?畢竟錢不能當飯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