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叙事 第457章 原來如此啊
大院門口。
蘭國雄直接來到門口,遞上自己的證件,警衛确認後,做了個登記,敬禮放行。
他挽着蘭老夫人的手,跟她回憶:“老婆子,你還記得這裡不,之前我帶着你來過一次,”
蘭老夫人點頭,“記得,一晃眼,這麼多年了。”
那次來的是翟家,她與翟老夫人年輕時,是手帕交,來翟家做過一次客,可自從她去世後,就再沒來過了。
蘭國雄指了指翟家的大門,道:“走,先去找找老翟,”
相比與穆鴻濤,他與翟世雄的關系更近些,更因為名字裡都有個雄字,常被戰友們調侃。
他直接進了翟家門。
翟世雄早在警衛通報後,就迎了上來,看到他,眼眶微紅,上前與蘭國雄來了個擁抱。
“蘭大雄啊蘭大雄,你這多年,還真不往京市來啊...”
翟世雄重重的捶着蘭國雄的後背,聲音中滿懷歡喜,竟又隐隐顫抖。
“哎呀你煩不煩,我這不是來了嘛,”
蘭國雄推了一下他,翟世雄冷哼:“要不是有事,你能來有鬼了,往年的戰友聚會,也不見你露面,”
他往後看了一眼蘭老夫人,笑着打招呼:“江大妹子,好久不見了,”
蘭老夫人笑着點頭,“翟大哥看着倒還精神,”
蘭國雄擺了擺手,“行了,别寒暄了,老穆找老子有啥事,是京市出啥事了不,”
翟世雄見他眼神中的戰意,不由得好笑,“你是退的時間長了,閑出毛病了吧,有啥事能用我們這些半隻腳踏進棺材的老家夥上?咱國家又不是沒人了,”
“那是啥事?”
翟世雄歎了口氣,“你兒子的事,”
“啊?”蘭國雄聽他這麼說,有些着急了,拉着他就往穆家走,“我們家老幺闖禍了?被人打了?還是他打人了?”
往前走的時候還不忘回頭朝蘭路風吼了一聲,“看好你奶奶,”
蘭路風應聲,攙着蘭老夫人慢慢的跟在他後面。
此時,傅曉正與穆老爺子在院子裡坐着聊天,旁邊易檸正在看高中的書。
遠遠的就聽到一道渾厚的嗓音傳來,“穆鴻濤,老穆啊,我家老幺沒事吧,”
傅曉看向穆老爺子,“爺爺,這是?”
穆老爺子笑呵呵的站起身,“就是蘭大雄那老貨,”
她點頭,看了一眼旁邊已經頓住的易檸。
穆老爺子還未走到門口,蘭國雄已經走了進來,看到他,抓着就問:“鴻濤啊,”
在他沒問出口的時候,穆老爺子就開了口:“你小兒子沒事,好着呢,”
蘭國雄這次放下心,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那是你有啥事需要我幫忙?說吧,老子順手就給你辦了,”
穆老爺子看神經病似的看着他,“老子家一點事沒有,是你家被偷了,”
“我們家沒被偷啊,”蘭國雄撓頭,納悶道:“我們家啥都沒丢,”
穆老爺子被他的憨樣氣的不行,指着易檸,道:“看這孩子是誰?”
易檸正好這時擡頭望過來,兩人的視線對上。
“這.....這.....”
蘭國雄突然有些站不住,身子後仰,被穆老爺子扶住後,臉上滿是悲痛,“鴻濤,這事,你該偷偷告訴我啊,”
這張臉跟他媳婦年輕時這麼像,這是他媳婦在外面欠下的風流債?
可就算是這樣,他也舍不得自家媳婦,沒關系,他可以原諒。
隻是這穆鴻濤怎麼這麼不懂事.
這是能拿到明面上說的事嗎?
穆老爺子一臉平靜的看着他,就想知道他能說出什麼話來。
饒是有心理準備,也被他接下來的話雷的不輕。
“就算是我家老婆子在外面有了别人,你這樣,我們日子還怎麼過,”
“啥?”穆老爺子愣愣的看着他,“你啥意思?”
蘭國雄顫抖着手指向易檸,痛心疾首的道:“這一看就是我們家老婆子的生的啊,我....”
他拽緊了穆老爺子的手,咬牙道:“我能原諒我家老婆子,但那個奸夫是誰?”
穆老爺子臉色有些扭曲,這老貨真的是一點長進沒有,這腦回路彎的也太厲害了,怪不得會被人算計。
他推開蘭國雄,一副不願與之多說的模樣,走到一邊。
來到翟世雄旁邊,悄聲問:“看到沒有,還是以前那樣,”
翟世雄用手擋住嘴也回了句:“他隻是看見這孩子,一時沒想到吧,”
“你拉到吧,他就是沒腦子,正常人能想到是自己媳婦給他戴綠帽?看這孩子的年紀,怎麼看都應該往自家兒子身上猜啊,他倒好,啧啧,也不知道弟妹這次怎麼治他,”
說着,蘭老夫人走了進來,她小時候曾裹了一段時間小腳,沒成功就給拆了,雖然腳沒變形,但是還是走不快。
她走進來,穆老爺子笑着上前,“弟妹來了...來來,我給你說,蘭大雄那貨剛才....”
“穆鴻濤,”蘭國雄阻止他說接下來的話,小心翼翼看了蘭老夫人一眼,但又轉念一想,這事他明明沒錯啊,輕咳一聲:“孩子我能認,但是...”
蘭老夫人一臉平靜,“什麼孩子?”
此刻蘭路風也看到了易檸那張臉,雙眼瞪大。
“奶....奶奶,”他震驚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蘭老夫人看到易檸的那一刻,神情變得激動起來,劇烈刺激下,竟然暈了過去。
“老婆子,稚魚....”蘭國雄抱着她着急的大喊。
穆老爺子拍了拍他,“你别急,讓我孫女給弟妹看看,”
傅曉拉開圍在蘭老夫人旁邊的蘭路風,先是把了個脈,“沒事,一時激動引發的暈厥,”
說完按了按她身上的一個穴位,蘭老夫人悠悠轉醒後,目光就一直尋找易檸,看到她後,朝她招了招手,“孩子,來,”
易檸看到這個讓她很有親切感的老人,走了過去,蹲下,蘭老夫人抓住她的手,眼眶立刻紅了。
她看向穆老爺子,“這是怎麼回事?”
穆老爺子揮手,“弟妹啊,去裡面說,”
蘭國雄直接把她抱了起來,可這時,她的手還牽着易檸,易檸微微掙開,來到傅曉面前,蘭國雄抱着她往客廳走去。
幾人坐在沙發上,蘭老夫人的目光一直落在對面跟傅曉站在一起的易檸身上。
她又一次問:“這孩子....十六歲?”
最後三個字時,她的尾音顫抖。
穆老爺子點頭,她的眼眶更紅了,連忙捂住胸口。
“乖乖,來給你江奶奶看看,”
傅曉走過來,這次拿出了銀針,紮向她的穴位處。
見她呼吸平順了後,穆老爺子懊惱開口:“弟妹啊,你先上樓休息吧,這事我跟蘭大雄談就行,”
他要早知道她身子不好,就不會讓蘭大雄把她帶來了。
穆老爺子是覺得蘭大雄這貨的智商确實堪憂,也就江大妹子還通透些。
“不...不用,我要自己弄清楚,”
蘭老夫人堅定的開口:“你說吧,别瞞我,我的身子骨,我自個清楚,能撐得住,”
穆老爺子看向傅曉,她點了下頭,走向樓上,從房間裡拿出一個藥瓶遞給蘭路風,“江奶奶心悸時,服一顆,”
一臉嚴肅的蘭路風視線從易檸身上收回,點頭:“多謝,”
“這事,有點複雜,”穆老爺子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蘭老夫人,“這孩子,還有個哥哥,是雙胞胎,”
此話一出,所有事情就已然明了。
蘭國雄驚得直接站了起來,早已預料的蘭路風表情更加嚴肅,他深知,蘭家真要出大事。
他有些着急,他爹什麼時候能到啊,按理說他說的那麼緊急,以他爹的性格,該連夜趕路才對。
“原來如此啊,”蘭老夫人喃喃出聲,她又看向易檸。
老太太五六十的年紀,穿着一套簡潔的棉布外套,舉手投足都有一種古代閨閣小姐的禮儀感,滿頭白發卻一身的書香氣,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得知易檸的身世後,她眼角紅紅的看着她,雖然還不清楚為什麼會這樣。
但看這孩子的樣子,一定是吃了很多苦。
蘭國雄剛準備上前安慰她,就被她一把推開,“蘭大雄你給我滾開,”
“你給我查清楚,這是咋回事,我好好的孫女怎麼會流落在外?算了,你這個腦子恐怕也想不明白,”
蘭老夫人看向蘭路風,“路風啊,你來查,還有,看看你爹和你娘忙不忙,讓他們都回來,”
蘭路風點頭,“奶奶,您休息一下吧,這事我們查,”
穆老爺子适時開口:“對,乖乖,把你江奶奶帶上去休息,”
傅曉走上前把老人攙扶起來,帶着她往樓上走去,見蘭老夫人神情悲痛一直看着易檸,她給易檸使了個眼色,“小檸,你來幫我一下,”
看到易檸走過來,蘭老夫人流着淚笑了笑,跟着她們上了樓,傅曉把她安置在客房,“江奶奶,您好好休息吧,”
蘭老夫人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麻煩你了,”
傅曉笑着搖了搖頭,起身準備出門,易檸想跟着她走出去,身後的老人忽然出聲:“你叫什麼名字?”
易檸腳步頓住,傅曉小聲道:“小檸,你陪一下吧,”
順勢幫她們關了門。
身後的蘭老夫人又一次問:“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這次她的聲音裡帶了哭腔,易檸回頭...
此刻樓下,卻是一片安靜,在穆老爺子說出大概的事情後,蘭國雄呼吸急促了幾瞬,随後就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蘭路風則是在想該從哪裡查起。
穆老爺子看向垂着頭一言不發的蘭國雄,意有所指的問:“老蘭,你大兒子娶的是誰家的女兒?”
半晌後,蘭國雄聲音有些啞:“餘家的,”
餘家?
穆老爺子不知道,但翟世雄卻想起來了,不可置信的道:“餘和堯?”
蘭國雄點頭。
穆老爺子聽到這個名字,像是想起了什麼,猛然站起來,“你腦子進水了?”
他們可是結了仇的。
蘭國雄猛地捶了兩下腦袋。
到底是老戰友,看他這樣,穆老爺子也不好說太多,出聲勸了勸,“行了,你也别這樣,還是先查清吧,”
蘭路風道:“爺爺,你知道是誰了嗎?”
蘭國雄沒回他的話,擡起頭紅着眼眶問:“老穆,那個孩子在哪?”
穆老爺子歎息出聲:“離這不遠,”
“我帶着你過去,”
說着站起身就往外走去,傅曉想了想,還是跟在了後面。
蘭路風慢走幾步,跟傅曉并排而行,“勞煩問一下,哪裡有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