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叙事 第153章 哈欠能傳染...
接下來的日子,穆連慎一直留在傅家。
常去的地方就是後山墓地,要麼就留在家裡陪着傅曉收拾藥材。
偶爾有興緻了,還會跟着一起去田裡上工。
搞得現在村裡人都知道了。
那天出去的那輛車,就是他的。
他那張臉跟傅曉實在是太像了...
任誰看到都知道他們之前是什麼關系。
這下都知道了,傅家有個了不得的親戚,一時間都議論紛紛。
但他們不敢當面議論,畢竟穆連慎看着就不太好惹。
都是在背後。
這些議論,穆連慎當然也聽在耳中,隻不過他好像沒有任何不滿,反而還挺高興的。
這好像他已經慢慢的融入傅曉的生活。
他想離她更近些,不止是距離上。
這幾天,傅爺爺好像也不怎麼排斥他了。
開始指示他幹活,幹的還都是髒活累活,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折騰他。
穆連慎幹的是甘之如饴,沒有任何抱怨。
這天,傅爺爺又指示他去山上砍柴,他扔下手中的掃把,拎起斧頭就往山上走。
傅曉嘴角微抽,看了小庫房堆得滿滿的劈好的木柴,足夠家裡用至少一個月的。
這都是這段時間穆連慎從山上弄下來的。
可以确定了,傅爺爺就是故意折騰。
她一言難盡的看了眼一旁的傅爺爺。
注意到她的視線,傅爺爺輕咳一聲,不自然的轉過頭。
傅曉無奈的笑了笑,什麼也沒說,畢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她從小倉庫拿出背簍背在身上,擡腳走出去。
傅爺爺沖着她的背影喊道:“你去哪啊?”
“上山采藥...”
傅爺爺笑着搖了搖頭,若有所思的開口:“柴都劈完了,接下來讓他做點什麼呢?”
他的視線轉向後院的廁所,臉上露出一抹陰險的笑。
傅曉背着背簍直接來到她上次看到不少藥材的地方。
把這邊的藥材采完之後,又準備換個地方,正好看到正在砍枯樹的穆連慎。
她擡腳走過去...
聽到身後有動靜的穆連慎,眼神銳利的轉身,看到是她,眼中敵意不見,隻餘柔和。
笑了笑,“來采藥?”
傅曉點了點頭,視線從他身邊已經收拾出來的一堆木柴上轉移到他身上,“家裡柴火夠用了,别砍了...”
“我從來沒有做過這些事...”穆連慎臉上滿是笑,“覺得挺新鮮的,而且現在心裡很安穩。”
“我覺得我就這樣在鄉下待着也挺好的。”
可現在還沒到他可以休息的時候....
隻能享受當下了。
他收起斧頭,把木柴都捆起來放在一邊。
看向她,“還差什麼藥材?我陪你一起....”
“家裡什麼藥都不缺,”傅曉淡笑,“看到了就采回去,要不然在山上也是浪費。”
“那我們回去...?”
見她點頭,穆連慎從她手中接過背簍背在身上,把柴火放在背簍上面。
木柴的重量不輕,可對于他來說,還是很輕松。
下山的途中,他動作很迅速的拿起一顆石子。
咻~~
石子猛地被他投擲出去。
遠處,一隻野兔腦袋一歪,倒在了地上。
他上前把兔子提溜起來。
笑着對她說:“今晚上吃兔肉...”
傅曉想起他剛才的步伐和動作,心中暗想:不愧是常年在戰場上厮殺過的人,行動和準頭就是不一樣。
兩人一齊下了山,到家之後看到他們兩人一起回來,傅爺爺撇了撇嘴,沒吭聲。
穆連慎回到家之後,就把那隻兔子給剝了皮。
随後就開始劈柴火....
傅爺爺好像有了強迫症,一定要讓他把柴都劈成差不多大小,還要碼的整整齊齊。
傅曉看到這一幕,隻是淡笑着轉身回了房間。
他既然喜歡,那就多做點。
傅爺爺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晚飯是傅曉幫着李秀芬一起做的,把那隻兔子切塊做成了紅燒兔肉。
又切了點之前曬好的臘肉。
切臘肉的時候傅曉才想起來,“舅媽,臘肉有沒有往西北那邊寄啊?”
“哎呦...”李秀芬一拍大腿,大叫道:“我說我忘了什麼了,原來是這個啊。”
“我都給他們裝好了,準備去郵局給他們郵過去的,結果給忘了。”
傅曉笑着開口:“沒事,等什麼時候有機會去縣城再寄也不晚。”
李秀芬看着拿着菜刀的傅曉,視線落在她穿的褲子上,“小小,你還别說,你穿這褲子還挺好看的...”
确實是,本來傅曉給她畫的樣式,當時她就覺得,這是啥啊?
穿上肯定跟個乞丐一樣....
但是孩子要了,怎麼也要做出來,大不了到時候拆了重新做。
現在穿到她身上,愣是感覺好看了不少。
“是吧...”傅曉低頭看了下身上穿的背帶褲,笑了笑,“我就是覺得這樣穿着比裙子方便...”
李秀芬回想了一下,開口接着說道:“家裡還有一塊布料,我瞅着還能做一條這樣的褲子,就是顔色不好看,是藍色的。”
“就是給你爺爺做衣服剩下的布料,就那點布料給他做條褲子吧,不夠,”
傅曉想了想,“就是跟爺爺那套中山裝一樣的布料?”
李秀芬點頭,“就是那個顔色,你覺得怎麼樣?”
“行啊,這個顔色也可以,再加個别的顔色點綴一下就行了...”
“好,那我回去再扒一下那些碎布...”
傅炜博上工回來,家裡準時開飯。
晚飯後,一家人坐在院中乘涼。
閑聊了一會兒,門有人敲響,傅宏走過去打開門。
警衛在他身後走了進來。
手裡拎着不少買來的東西,都是新鮮的肉和米面之類的食物。
在李秀芬的指點下,把東西放進廚房。
穆連慎也沒急着問他什麼,他也就安靜的站在院子裡聽他們在閑聊。
八點左右,有人打了第一個哈欠。
打哈欠就好像有傳染性,所有人都開始有了睡意....
傅爺爺打了個哈欠,揮揮手,“太晚了,都回去睡...”
每個人都回了房間。
值得一說的是。
大哥傅昱跟着傅炜倫回了縣城,他的畢業證已經拿到,已經可以正式跟在三舅身邊學習了。
畢竟要從政還要學習不少東西。
到時候考試通過了之後就能直接參與工作。
房間内,穆連慎正在聽警衛的彙報。
他手指在桌面上輕扣,擡眸看向警衛,淡聲道:“所以說,現在他不知去向?”
警衛開口道:“藥店的人說是去了廣西一個病人那裡,我聯系過那個病人,說是楊師傅已經從他那裡走了一周左右了。”
“現在人在哪...他也不知道...”
穆連慎沉默片刻,繼續開口:“派人去楊家老宅走一趟,再從廣西那邊沿途找找...”
雖然楊家老宅那邊已經都是隔輩的親人在,但他也不确定楊懷書現在會在那裡...
警衛應聲點頭。
穆連慎見他馬上就要走出去,出聲阻止,“不急于一時,明早再去吧...”
...
已是深夜,天空中月亮露了大半個臉。
蒼茫的大山裡,有一人把身上的衣服換下來。
他點燃了身邊的火堆,把滿身髒污的衣服扔進去。
一人逆火而坐,身上重重煞氣,眉眼冷肅。
男人大概四十多歲,硬朗的臉上滿是血迹,顯得有些陰沉邪肆,宛如人間煞神。
眼神像是冷月下的薄霜,怎麼看都透着不容錯辨的殺意。
他的手邊,還有一把刀,刀上都是血。
火光映照出他慘白陰郁的臉,他嘴裡喃喃着說着什麼.
但聲音太小,沒人能聽清。
又好似這些話本來就不是說給外人聽的。
他好像還有事要做,看着衣服燒為灰燼,拿起旁邊的刀,站起身,消失在山林裡。
黑暗中,火堆還在燃燒,明明滅滅。
從遠處看,明顯非常。
大抵至暗時刻的光,無論多麼微末,都是亮的吧....
(此人不是舅舅,是又一個劇情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