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暫時住下
蕊兒急切的說着,隻希望顧文翰能将自己長期的收留在縣城的宅子裡。
她是真沒想到,顧家這位秀才公竟然不是和一衆學子們一起,住在書院裡,而是在縣城有個小宅子。
這可真是太好了!
“更何況如今我這張臉……已經成了這副模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恢複。”
“要是被旁的人看見了,二郎隻說是見我在婆家太可憐,收留我過來伺候你的生活起居吧。”蕊兒退而求其次的說道。
總歸二郎請個老嬷嬷過來洗衣做飯,還得花幾個銅闆。
要是自己留下,每天與二郎朝夕相處,紅袖添香之下,她就不信二郎的心是鐵打的。
看着蕊兒淚眼汪汪的明眸,顧文翰拒絕的話卡在了嗓子裡,“你先别想那麼多了,住下休息幾天再說吧。”
天知道今天在書院門口遇見了蕊兒,他的心裡有多麼的震撼。
當時要不是蕊兒出聲喊了他,他哪裡還認得出來,面前的女子究竟是誰。
見二郎這麼說,蕊兒有些喜極而泣,一雙美眸更是顯得梨花帶雨。
要不是那一臉紅腫青紫的豬頭樣子,破壞了整體的形象和美感,當真就是個弱柳扶風的美人。
顧千蘭心中的好奇簡直擋都擋不住。
那個顧大混子不是心心念念的,不擇手段這才将人給娶回了家嗎?
怎麼才過了多久的時間,就厭棄了?兩人的蜜月期會不會也太短了些。
蕊兒這個小娘子無論從哪一點看起來,都比卧春樓裡的那些個姑娘們長得好看多了,一時間她也鬧不明白,顧大混子的心裡是怎麼想的。
蕊兒的到來打破了顧文翰的平靜生活,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爹娘會放任至此,讓家裡鬧成了這副樣子。
“二郎,我這次是偷着跑出來的,身上除了那點坐車的銀錢,連件衣裳也沒有帶。”
見顧文翰陰沉着臉一言不發,蕊兒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
雖說當初她成親的時候,顧家是給過一筆銀子做為聘禮的。
可是那錢卻一文不少的全部交給了她的爹爹。
拿到銀子的蕊兒爹,更是連自家閨女的婚禮都沒有參加,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現在的蕊兒在這個世上,可以說是無親無靠,除了來投奔遠在縣城念書的小叔子,她簡直可以說是無處可去。
聽了這話的顧文翰臉上更陰郁了,幾乎能陰得滴出水來。
他長長的深吸了一口氣,這才說道:“行吧,我知道了。晚些時我跟那位老嬷嬷說一聲,讓她幫你買兩身衣裳。”
顧文翰說完便起身走進了書房,他怕自己再面對這些糟心事兒,會忍不住沖回楊樹村去,将家裡那群不省心的一個個好好收拾一頓。
蕊兒站在那裡,呆呆的看着二郎消失的背影出神,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她這才緩緩的挪着步子,走進了側面的卧室裡。
看到自己突然有了這樣兩位好鄰居,顧千蘭隻覺得世界如此的奇妙。
沒想到那顧文翰看着是個冷面的書生,心腸卻是柔軟而又火熱的。
面對自己的嫂嫂竟然是這樣的溫柔,以至于讓蕊兒不禁想入非非,連正經日子也過不下去了。
看蕊兒望向自己小叔子那眼神,顧千蘭可不相信做為小秀才公的顧文翰,會完全不清楚蕊兒的那點小心思。
可是他卻放任蕊兒心底裡滋生出的念想,不主動不拒絕的來處理這件事情。
她幾乎可以想象得到,現在的楊樹村顧家,還不知道鬧得如何天翻地覆呢。
不出顧千蘭的所料,此時的楊樹村顧家,簡直稱得上是熱鬧非凡。
顧文才一臉麻木毫無表情的站在院子裡,看着坐在地上,拍着大腿不停哭泣的娘親,還有自己那空無一人的房間愣神。
他就想不通了,他娘平時看上去也不像是那麼不講道理的人。
可是一碰上了與蕊兒有關的事情,就是能死揪着不放。
“娘……你哭夠了便告訴我蕊兒的去向吧,我去将她接回來。”
又看着胡絹子幹嚎了近一盞茶的時間,顧文才實在是忍不住了,不由得開口說道。
聽了大兒子的話,胡絹子的哭嚎聲嘎然而止。
這個小沒良心的貨,真是有了媳婦就不要她這個娘了啊!
她要是就這麼輕易的讓那個小賤蹄子回到這個家,以後她在家裡哪裡還有什麼說話的份量?
“你還要接她?接!你敢去接,就别要我這個老娘了!”胡絹子說着又狠狠的拍了下大腿,隻疼得她呼吸一滞。
壞菜了,演得有些太過把自己的腿給拍疼了。
胡絹子被自己拍的這一下子給疼得兩眼直冒着金花,可還是忍着咬牙說出狠話來。
“娘……我怎麼可能會不要你這個娘呢?這是說的什麼氣話。”
見老娘氣得狠了,顧文才隻能無可奈何的走上前去,慢慢的将人給扶起來。
“要說在咱們這個家裡,還是娘對我最好了,花錢供我吃喝,還給我娶了這麼漂亮的一個媳婦。”
顧文才的一張嘴就像是抹了蜜一樣的甜,直說得胡絹子心氣順了不少。
“隻是娘啊!這蕊兒要是不找回來,家裡的活計誰來幹呀?總不能讓娘你這麼大歲數了,還親自動手吧?”
“兒子娶個媳婦回來,不就是為了要好好孝敬您和咱爹的嗎?”
顧文才一邊安撫着胡絹子這個老娘,一邊挽着她的手臂輕輕的晃動着。
胡絹子一聽兒子說,讓媳婦孝順老爹的話,心氣又不順暢了。
她這個兒媳婦倒是孝敬得好啊!都孝敬到公爹的房裡去了。
她黑沉着臉,心裡像打翻了調味瓶一般,五味雜陳。
可是面對着兒子,卻又隻能打落了牙齒往肚裡咽。
“哼!你可跟我少來這一套,你那個媳婦,我可是叫不動她的。”
“還孝順我?别把老娘給氣死了,我就燒高香了。”
胡絹子隻能隐晦的說着,半點兒也不敢讓兒子知道,她心中的猜測。
聽了老娘的話,顧文才也有些不樂意了,他的蕊兒在家裡幹了多少活,他也是知道的。
哪裡就像是他娘說的那般懶惰不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