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5章 四處都是
“确實是有些沒用......”
二莊微眯着眼睛,目光死死地盯着餘建業。′w^a~n!g`l′i\s.o′n¢g\.+c·o^m·
隻見他彎了彎唇角,兩手一攤狀似十分無奈地歎了口氣。
“二莊管事來得正好,現在隻剩下二寶的骨灰,還沒來得及下葬。”
“要不......你幫着我一起,把這個苦命的孩子葬了吧。”
“也好給我做個見證,證明我給他們兄弟兩個,找了個好地方。”
他冠冕堂皇地說着,彎腰抱起地上另外一隻骨灰壇子。
這一次,他倒沒有像對待大寶的骨灰那樣,用力地摔出去,反而真的有幾分小心翼翼。
“二寶啊!小叔待你可不薄哇!”
“特意給你尋了這麼一處僻靜無人,又風景秀麗的所在。”
“往後,你就在這裡安息吧!”
他輕輕地撫摸着二寶的骨灰壇子,眼底流露出一抹哀愁。
“我知道,你跟你大寶哥哥感情好,舍不得離他太遠。”
“隻是......如今,他的骨灰遍布這片土地,再想收攏起來怕是不能了。”
大寶那個混蛋玩意兒,這輩子的下場,隻配是挫骨揚灰,永世不得超生。+b¢o+o_k′z¨u¢n¨._c+o?m~
看着已經散了一地的白色粉末,餘建業總算是有種大仇得報的快感。
“還請二莊管事幫個忙,找根粗些的樹枝過來。”
“我給二寶挖個深些的坑,把他的骨灰葬在這裡。”
“就讓他的大寶哥,永遠在身側陪伴着他吧!”
二莊的目光依舊死死地盯着餘建業,腳步不敢有絲毫的移動。
他生怕自己的眼睛錯開一瞬,這個家夥又要對餘下的骨灰,做什麼手腳。
看着地上破碎的骨灰壇子裡,還殘存的些許骨灰。
以及地上零零散散,稍大一些的骨節,他絲毫沒有挪動的意思。
大寶的骨灰,已經被風吹散許多,漫山遍野四處都是。
還剩在地上的這麼點,他無論如何,都要讓他入土為安,和二寶葬在一起。
“找木棍這種小事,想必用不着我幫忙吧。”
“不如我在這裡守着,你去附近尋兩根粗木棍來。”
剛才餘建業臉上的猙獰,讓他現在想想,還有些心有餘悸。
真要等他走開些,天知道這家夥,又會幹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
興許到那時,連二寶的骨灰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餘建業像是看穿了二莊的心思,毫不在意地笑了笑。`l~u¢o′q¨z,w_..c+o/m~
他輕手輕腳地放下二寶的骨灰壇子,像是真的怕不小心再摔碎了。
“二莊管事這是不信我呢......”
他自嘲地勾了勾嘴角,不以為意地把雙手在衣服上蹭了蹭。
“也罷,看來你跟在我身後的時間不短,把一切都看了個清楚吧!”
“我也不瞞着了,我恨大寶!”
“那個混蛋天殺的小崽子,害死了我未出世的孩兒,又害得我媳婦到現在還病病歪歪的。”
他說着,又朝地上大寶殘存的骨灰上,吐了口唾沫。
“如此的深仇大恨,我沒有機會扒他的皮,拆他的骨,算是這小子運氣好。”
餘建業咬牙切齒地又是一腳,踢向地上的碎陶片。
頓時一道痛苦的“哎喲!”聲響起,二莊就見餘建業的腳上,鮮血淋漓。
他原本穿着一雙破舊的布鞋,最前面的大腳趾露出些許,又走了這麼遠的山路,鞋尖上的破洞越發的明顯。
不知道他剛才那一腳,到底踢到哪裡,竟意外被碎陶片劃傷了。
“痛!痛死我了!”
餘建業弓下身子,一張臉因為痛苦而顯得有幾分扭曲。
二莊看着鮮紅的血液,不斷地從餘建業的腳趾流出。
不禁回想起大寶的屍體,放在破廟時發生的那些,令人驚悚的一幕幕畫面。
他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用力地揉了揉眼睛。
此刻,餘建業腳上的鮮血,已經有不少滴在了大寶散落在外的骨灰上,看起來分外瘆人。
四周的空氣,仿佛在這一瞬低了好幾度。
二莊不由自主地抱住胳膊,一顆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
“大寶......”
“你在天有靈,就在這片大山之中長眠安息吧!”
他雖不清楚,這個世間到底有沒有鬼魂的存在。
但在這一刻,他也抱着一股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态度,十分恭敬地對着空氣自說自話起來。
“啊!痛啊!”
“我的腳!”
餘建業痛苦地抱着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他臉上的血色,似乎在這一刻徹底散盡,透着一股蒼白,就連嘴唇都發出青紫的顔色。
“餘建業~你......你的腳到底怎麼樣了?”
“快把鞋脫下來,讓我仔細看看。”
二莊沒來由的想起,先前在破廟裡那個叫陳大生的夥計。
隻是碰了棺材上滲出來的黏液,整個手掌變得黑紫腫脹起來。
眼前的餘建業,不僅打碎了大寶的骨灰壇子,還用腳去踢散落的碎片。
會不會......大寶那孩子,就連燒成了灰,還能鬧出什麼幺蛾子?
餘建業快速地扒掉腳上的鞋子,隻見大腳趾此刻已經腫得老大,散發着黑紫色的亮光。
“這!”二莊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的一幕,跟破廟裡陳大生的情況,何其的相似。
他目露驚恐地看着地上,所剩不多的骨灰殘渣,心底的恐懼不斷攀升。
大寶的骨灰,到底有什麼講究?
都化成了粉,理應消失殆盡,在世間徹底煙消雲散的。
卻還能對餘建業的腳趾,造成如此大的殺傷力。
“二莊管事!救我啊!”
“快救救我呀!”
“我的腳......我的腳是怎麼了?”
鞋子脫下來的一刹那,餘建業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腳丫子竟變成了這副鬼樣子。
二莊眼底的震驚與恐懼,絲毫不比餘建業的少幾分。
他不住地後退,離餘建業遠遠的,生怕沾上他或是沾到地上的骨灰,便會發生什麼不可預知的恐怖事件。
眼下,正是他要議親的關鍵時期,他更是才在縣城的宅子裡,混上大管事的位置。
如此前程似錦,前途一片光明的時刻,他可不想出什麼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