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聲在周尋默和巫淩雪的住處坐了小半個時辰,便帶着周尋默一起,回主峰去見她師父。
秦封行也問玉無塵,“以前沒聽說你與太乙的周尋默交情深厚。
”
“救過他一命,我要四處張揚嗎?
”
秦封行想想也是,玉無塵不會把救了誰的事情挂在嘴邊,逢人便說,周尋默的性子更是低調到有時候太乙宗門本門内的人都想不起他,就更不會說了。
秦封行感慨,“真沒想到,他會去奇山秘境,且出了事兒,可惜了那麼高的修為。
聽說若不是他正巧在隊伍中,當時一同卷進黑洞飓風裡的人都得死,是他用修為,護住了所有人。
”
玉無塵點頭。
秦封行道:“他如今與巫淩雪在一起了,你作何感想?
”
玉無塵瞥他,“你怎麼這麼閑?
”
秦封行噎住。
的确,他最近是有點兒閑,還不是因為他懶?
本來他是要拉他去探探魔域的,但他不去,他覺得自己一個人去沒把握,自然也沒法動身,這麼一來,可不就閑下了。
玉無塵對他擺手,“回屋修煉你的。
”
秦封行看着他,“周尋默要來了,你們要說什麼悄悄話,是我不能聽的嗎?
”
玉無塵反問:“你如今修為比我低了,你不着急嗎?
”
秦封行:“……”
行,他回屋去修煉。
他看着玉無塵,“但是也得讓我跟那位周師弟打聲招呼吧?
我昆侖人不能沒禮貌的。
”
玉無塵翻白眼。
二人說話間,江離聲、衛輕藍帶着周尋默回到了主峰。
周尋默對玉無塵、秦封行見禮,“玉師兄,秦宗主。
”
秦封行頓時感覺到了被區别對待,“唉,周師弟,怎麼還區别對待呢?
你也喊我秦師兄就是了。
”
周尋默笑笑,改口,“秦師兄。
”
秦封行笑着點頭,上下打量他,“快來坐。
咱們同來清虛做客,清虛待的是讓人舒服,你們也多住些日子。
”
周尋默颔首,挨着玉無塵坐下,“秦師兄說的是,我的确有打算久住。
”
不是多住些日子,是久住。
秦封行聽出這話音,“啊?
”了一聲,“你要久住啊?
不要太乙了?
”
周尋默淡笑,“我一個修為盡失的人,自然是在哪裡都随意。
”
秦封行看着他,他與周尋默以前一直沒什麼交情,倒是沒怎麼注意太乙這位周師弟,隻知道他在太乙,低調到讓人幾乎忘了他的存在,太乙的人一年也見不了他幾面,三五年不在宗門,都是在外,是個一心向道的人。
修仙界有一小部分人,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修道,向往大道長生,所以,他這樣的人不是特殊到幾乎沒有,他不是特例,自然也不會引起人特别關注。
他道:“會有辦法的,我昆侖兩個師弟,一個師妹,也在想法子。
隻要不放棄,說不定哪天,就有希望了。
”
周尋默點頭,“秦師兄說的是。
”
秦封行站起身,“行,你們聊吧,你還沒來,玉師弟就趕我走,有什麼悄悄話,不讓我聽,他如今修為比我高了,惹不起他。
”
他說完,轉身回了屋。
周尋默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他來之前,也沒想到,秦宗主竟然住在玉師兄的住處。
以前沒聽說兩人關系多好,三宗主交情都尚可,否則也不會三大宗門互惠互助近上萬年,但自從江賢侄闖了大禍,玉師兄沒選擇将徒弟送去太乙,反而送去昆侖,便分出細微的區别了。
“你們兩個也回去,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玉無塵打發江離聲和衛輕藍。
江離聲不想走,扯玉無塵衣袖,“師父,您跟周師叔,是有什麼悄悄話,我不能聽的?
從小到大,我可都是您的小棉襖,您從來不避着我的。
”
她對衛輕藍擺手,“衛師兄,你先回去,肯定是因為你,你昆侖人,大約不能聽。
”
衛輕藍:“……”
他很想說一句,他如今是半個清虛人,但卻沒說,點頭,轉身真走了。
玉無塵瞪眼,“他怎麼這麼聽話?
你讓他走,他就走?
二話不說?
”
江離聲嘻嘻一笑,“當然啊,若換做他讓我走,我也會走啊。
”
玉無塵沒好氣,“你也不能聽,我們要說的是你周師叔的私事。
”
江離聲不信,“反正,我是您的小棉襖,您不能有事情瞞着我。
”
玉無塵:“……”
江離聲理由很充足,“我和衛師兄上次從琴鼓山将人救出來,周師叔性命危在旦夕,還是我救的呢。
還有,剛剛不久前,周師叔身上中的腐毒,吃的解藥,還是我親手煉的呢。
就算您對周師叔救過命,但我救過兩次呢。
再就是,周師叔的修為,您能幫他恢複嗎?
您肯定不行,說不定沒準哪天,還是我有辦法呢。
”
她不滿地晃了晃玉無塵衣袖,“師父,我還是不是您的貼心小棉襖了?
”
玉無塵不承認,“你不是,從來就不是”
有哪個小棉襖是四處漏風的?
江離聲繃着小臉看着他。
玉無塵拿她沒辦法,“行了,你要聽就聽。
”
他站起身,對周尋默道:“跟我走。
”
周尋默好笑地看了江離聲一眼,點頭,跟上玉無塵。
江離聲立即屁颠屁颠地跟在二人身後,不是她非要聽周師叔的隐私,實在是他突然來清虛,說出長住的話,還有巫師叔那一身重傷,她能看得出來,當時魔物攻打太乙,怕是巫師叔真的險些斃命在魔物手下。
太乙有聞宿白啊,怎麼能讓巫師叔傷的這麼重?
一個集大成者,還奈何不了幾十個魔物?
就算魔物再厲害,也不該傷亡這麼大。
雖然沒清虛傷亡的人數多,但是清虛是在魔物突然攻山的情況下,太乙卻不是,有了清虛的前車之鑒,太乙不該沒有防備,在防備的情況下,還死傷這麼多,巫師叔傷的還這麼重,再加上周師叔隻帶了重傷的巫師叔兩個人來到的此舉,她由不得不多想。
她相信,他師父不會不問,而她就是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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