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栖,很多事情都與她有關。
河新城被焚城、七玄門之禍,雲山城之危、人界王宮亂象,還有鬼界的煉魂陣。
玉無塵問:“那靈植呢?
奪回來了嗎?
”
“沒有。
”秦封行搖頭,“早就被送走了。
”
玉無塵眯起眼睛,“看來鬼草和荀草,也有人需要。
”
他站起身,“走,我們去密卷閣的暗牢,小丫頭安置好那四個太乙弟子,定然會去暗牢給花師妹服下那顆她依照古丹方剛練出來的丹藥,你我一起去幫襯,一旦花師妹不好,你助我一臂之力救她。
”
秦封行驚了,“你想做什麼?
耗費半數修為嗎?
”
玉無塵擡步往外走,“已經隕落一個墨師妹了,能保全花師妹,自然要保全。
”
“不對,你不對勁。
”秦封行自然也已知道了莫如煙隕落的消息,他昆侖的這個墨師妹,一直以來,執掌執事堂,很是得用,輕易不出宗門,他在得知她慘死的消息,自然也是心痛的,但也沒有後悔沒耗費一半修為救她。
畢竟,他與玉無塵,都擔着昆侖清虛兩大宗的責任,容不得為個人而不顧全大局。
這是他們兩個早先在得知二人中了化魂術後,一緻認同的事情。
隻是沒想到,墨師妹的化魂術,吞噬的這麼快,他們以為還有時間想辦法。
但如今,玉無塵這裡有變了,怎能讓他不震驚?
他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隻因為墨師妹慘死?
你别糊弄我。
”
玉無塵不說話,衣帶當風,走的很快。
秦封行追在他身後,有些惱了,“玉無塵,你若不說,我便不幫你。
”
玉無塵丢出一句,“不幫拉倒。
”
秦封行氣,一把拽住他,“你說不說?
你我之間,你瞞着什麼?
那日周尋默來,你們到底說了什麼,竟然瞞着我?
這麼多年,你清虛什麼事兒,我不知道?
還是說,你不信我?
”
玉無塵被迫停住腳步,扯回自己的袖子,沒好氣,“你一把年紀了,做什麼學我徒弟扯人胳膊?
羞不羞?
”
秦封行瞪眼,“那你說啊,理由是什麼?
”
玉無塵無奈,“理由就是我師弟溫别宴,可能是他做的,行了吧?
”
秦封行愣住,“溫别宴不是死了?
”
“沒有,他當年沒找到那女子的魂,自然沒法随之赴死去投胎,在鬼界待了一陣子,便去風氏一族學秘術了。
風氏一族,女娲後人,有不傳的秘術,可通天地神魂。
”玉無塵道。
秦封行震驚,“此事你倒是滿得緊。
”
“不瞞着能怎麼辦?
難道要告訴整個修仙界,我師弟為救人,把所有邪術禁術都翻閱了個遍?
連鬼界的忘川他都下去搜尋過,幾乎連骨頭都化掉,像個惡鬼一樣爬出來,我攔都攔不住,便找去了風氏一族,自此失蹤了。
”玉無塵看着他。
秦封行噎住,“這都多少年了,你怎麼懷疑他了?
溫師弟秉性良善,怎麼也不至于做傷天害理之事吧?
”
“我自然不信,但周師弟被困琴鼓山時,懷疑他,墨師妹臨終清醒前,吐出一個字,到底是聞還是溫,我總要弄明白。
”玉無塵繼續往外走,“所以,你别攔着我。
”
秦封行歎氣,“涉及到溫師弟,你仿佛又回到了年少時。
”
玉無塵腳步頓了頓,“廢話,那是我師弟。
”
秦封行嘟囔,“是啊,幸好我沒有親師弟。
”
一個昆侖的溫别宴,一個太乙的虞雲蘇,玉無塵和裴檀意的親師弟,都是讓人操心的性子。
不過裴檀意自己也沒有比虞雲蘇好哪兒去。
曾經一度,他以為太乙要完了,沒想到,那倆人都好好的,反而溫别宴,才是想不開的那個癡情種。
他問玉無塵,“所以那天,你趕走我,是與周尋默說這事兒?
你竟然信任周尋默,不信任我?
”
玉無塵煩躁,“比什麼比?
事關我師弟,你自然靠邊站。
周師弟與我們師兄弟交好的時間比你早。
”
秦封行:“……”
他指出,“還有你徒弟,也趕走了我徒弟,你不是說他是你清虛的女婿嗎?
你留都不留。
”
玉無塵翻白眼,“你有完沒完?
他自己走的幹脆,我攔什麼?
”,又沒好氣地罵他,“師父都被趕走了,我徒弟自然是為了給你這個師父面子,也趕走了你徒弟。
”
秦封行:“……”
這是什麼邏輯?
行吧,這師徒倆的思維跟旁人不同,自己所思所想就是邏輯。
他不說話了,“行行,你說的對,快走吧!
别晚了你後悔。
”
玉無塵冷哼一聲,他時刻關注着自己徒弟的動靜,自然不可能晚。
果然,二人到密卷閣的時候,江離聲與衛輕藍也正好到。
江離聲看到二人,立即一頓誇,“師父、秦師伯,你們倆真是太厲害了。
師父将那個老東西的臉都罵青了,秦師伯更是牛,那一劍反擊的真厲害,那張符用的可真好。
”
玉無塵高傲地看她一眼,“沒你厲害,竟然學會用靈識布陣反殺了。
都不用師父幫你,能耐了。
”
秦封行呵呵笑,“反正你師父又不跟我一起去魔域,我自己為了昆侖上下也不敢去啊,不如就給他用了,也算是不浪費你那張符。
”
“不浪費,不浪費。
”江離聲直搖頭,“等以後我再有感覺時,再畫了送您,以後再有這種不開眼心眼歪心術不正的老東西,您也都送去魔域。
”
秦封行覺得這不太好吧?
畢竟,都送去魔域了,萬一都入魔了怎麼辦?
豈不是給魔域送人了?
但他還是點頭,不想打擊江離聲的積極性,“成。
”
玉無塵看了二人一眼,倒是沒說什麼,喊了封雲歸一起,往地牢走去。
來到地牢,幾人同時一驚。
隻見,地牢空無一人,隻幾張符,零散地躺在地上,而花時方,已不知所蹤。
江離聲都驚了,問封雲歸,“封師叔,花師叔呢?
”
封雲歸也震驚了,“我、我也不知啊。
”
他看向玉無塵,“我一直待在密卷閣,哪裡也沒去,時刻關注暗牢裡的動靜,在你們來之前,我敢肯定,人還是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