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聲跑出來,就聽到玉無塵罵她和衛輕藍,還說自己犯困了。
她哒哒哒跑到玉階前,蹲下身,從後面一把摟住了他脖子,“師父,您來啦。
”
玉無塵“哎呦”一聲,脖子差點兒沒被她勒斷,還沒等他把江離聲甩開,一縷魔氣瞬息而至,揪着江離聲衣領,将她揪開了。
江離聲:“……”
玉無塵:“……”
他揉着脖子坐直身子,扭頭看向身後,便見衛輕藍站在殿門口,一身黑衣,手心牽着一縷魔氣,形成一條直線,揪着江離聲衣領,将她吊在他身後。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衛輕藍好幾眼,頓時樂了,“嘿,衛輕藍,你能耐了啊。
”
這麼一縷魔氣,瞬息而至,若是偷襲的人是他的話,他怕是也躲不開,實在是有些太過強大。
衛輕藍撤回魔氣,放開江離聲,面無表情地看着玉無塵。
江離聲腳沾地,回頭對衛輕藍瞪眼,“你幹什麼啊?
”
衛輕藍對她說:“你的手不要的話,可以廢了。
”
江離聲立即懂了,這人是不樂意她摟師父脖子了,頓時無語地跑回去,站在他面前,對他伸出手,“來呀,來呀,你廢呀?
”
她湊近他,貼在他耳邊說:“你要是真給我廢了,我可就沒手抱你了。
”
衛輕藍氣息一頓,想起她這一雙手,在安魂池裡對他做的亂,頓時沒聲了。
江離聲沒好氣地伸手拉住他的手,将他拽下台階,一邊往玉無塵身邊重新走,一邊數落他,“你也真是,連我師父的醋也吃味,你可真可以,夠能行的。
如今成魔了,不止人變的陰晴不定,控制欲和占有欲也比以前強了。
我是嬰兒時,我師父将我從山洞裡撿回清虛,你那時也還是個讓人懷抱的嬰兒呢,你跟我師父吃什麼味啊?
”
衛輕藍不說話。
江離聲又繼續數落他,“我告訴你,不許再動不動就用你的魔氣控制我,聽到了沒有?
否則,我給你貼滿身的符,把你困在安魂池裡不讓你出來。
”
衛輕藍瞥她一眼,“有本事你就再試試。
”
江離聲:“……”
這人實在是太聰明了,第一次她能得逞,第二次還真不見得能得逞。
說話間,二人已來到玉無塵身邊。
此時的玉無塵,依舊沒站起身,抱着手臂坐在台階上,看着二人。
心想,看來他徒弟好的很,一點兒也沒受欺負,這隻魔看起來是跟以前做昆侖弟子時不一樣,若說以前的衛輕藍,是清傲疏離,高山白雪,那麼如今的衛輕藍就是遠山黑霧,遺世孤絕。
不過身邊有個拉着他手,一邊走一邊不客氣地數落她的江離聲,降低了他身上的濃霧和孤絕感。
玉無塵覺得,真是絕了,她這徒弟,大概與衛輕藍,就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哪怕成了魔,她好像也還能張牙舞爪。
江離聲這回不再摟她師父脖子了,而是拉着衛輕藍,挨着她師父坐下,對她師父嘿嘿笑,“師父,您怎麼來了呀?
”
“想來就來了呗。
”玉無塵扭的脖子酸,收回視線,又半躺了回去。
江離聲心想,這話說的,魔域是什麼好地方嗎?
還想來就來,她又問:“師父,我聽說,您帶着昆侖清虛兩大宗門所有人一起來的?
”
“嗯。
”
“來幹什麼啊?
”
“投奔魔主。
”
江離聲:“……”
她偏頭看了衛輕藍一眼,往玉無塵身邊湊了湊,“那個,師父,您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了?
”
“看來外面的事兒,你是一點兒也不知道。
”玉無塵橫她一眼,越過她,問衛輕藍,“你沒告訴她?
在我來之前,她昏迷不醒?
”
衛輕藍面無表情,片刻,點了下頭。
玉無塵心裡啧啧一聲,若是這小子以前敢這麼對他,看他不好好收拾他給他上上課,但如今,這家夥是魔主,修為連他都看不出深淺,隻知道肯定強大至極,他隻能當沒看見他這副不讨喜的嘴臉了。
他對江離聲說:“你自己問他吧,他一個魔域之主,外面發生的事兒,他肯定都知道。
”
江離聲知道他師父是什麼性子,能讓他多費唇舌的人,沒幾個,他天性就懶,有時候多說一句話都懶,隻能點頭,問:“怎麼就您自己?
商師叔他們呢?
山膏呢?
”
玉無塵見他徒弟還算過得好,衛輕藍雖然是這麼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但也沒惡化到不能交談嗜血殺戮沒人性的地步,總之,整體還算讓他滿意,他頓時放了心,懶洋洋地說:“你商師叔他們在後面,在過萬壑深淵,我先過來看看你們倆,山膏一直跟着你商師叔,挺乖的。
”
江離聲點頭,心癢癢的不行,扭頭跟衛輕藍說:“你跟我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
衛輕藍不語。
江離聲推他,“你說啊!
”
被遺忘在一旁視作隐形人的蒼雙這時開口了,“那個,夫人,屬下見過夫人。
還是由我來跟夫人說吧!
”
江離聲刷地轉過頭,這才看到,一團黑影,立在了不遠處。
蒼雙本來是挨着玉無塵坐在玉階上說話的,在殿門推開,江離聲跑出來的那一刻,他騰地便站了起來,退到了玉階下候立。
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一個小姑娘,哒哒哒歡快地跑出來,自然也目睹了剛剛自家主上出手的那一幕,以及小姑娘拽着主上手數落主上,而主上半聲沒吱的模樣,以及剛剛三人的說話。
他心想,原來這就是夫人啊。
清虛的小仙子,玉宗主唯一的親傳弟子,捧在手心裡護犢子的大寶貝,也是她為主上打碎了玄天境,又縱容主上的魔魂吸食了十萬幽冥惡鬼。
從外貌上,真是一點兒也看不出來這麼能耐,這修為看起來,好像也就是個築基?
身上也沒看出什麼神息。
他懷疑自己看錯了,又仔細看了看,嗯,沒錯啊,就是個築基。
他心裡納悶,但覺得自然沒有那麼簡單,一個築基,不可能奪了陰陽影讓太乙的裴檀意追不上她,在昆侖絞殺了數百魔物,出手對付過妖族的幾個逃出玄天塔的大妖,還順利在幽冥河畔帶走了主上,聽說曾經還在清虛讓如今的使者那時還是太乙的聞師叔祖靈識被絞殺吃了大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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