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788章 廖家往事
“不瞞你說,我也是今年才知道有這麼個侄子。”
廖總長歎了口氣,語氣有些惆怅。
并沒什麼避諱的跟虞念說起他家的往事。
他出生在東邊的一個小村子裡,還有個比他小兩歲的弟弟。
當年他們兄弟小的時候正值戰亂,一整個村子的人都被沖散。
他家自然也在其中,當時他們兄弟一個跟着父親一個跟着母親艱難逃命,哪裡敢回頭尋人。
在那個年代,走散了想尋親無異于是大海撈針,哪怕隻是相隔數裡。
當年他跟着父親逃亡,母親則是帶着弟弟,一家人就這麼分散了。
後來在逃亡路上更是越走越遠,遠到他以為這輩子都沒有團聚的機會了。
廖總長自小聰明,當時跟他們一起逃亡的有位教書先生,廖總長那時候正值啟蒙階段。
他就在那段時間跟着那位先生學習,展現出了強大的天賦。
後來他們到了相對安全的地區,那位先生重新回了學校教書。
而廖總長也被他帶到了學校,就此開始了他的求學之路。
靠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到今天,他算是知識改變命運的典型了。
後來他功成名就後也托不少人回老家打聽母親跟弟弟的消息,但均是無果。
甚至當年不少活下來的老人認為,他們已經不在人世了,畢竟那場戰亂死了不少人。
雖然廖總長一直不死心,但他實在是太忙了,根本沒有時間把過多的精力放在尋親上。
這麼多年過去,他人也到了暮年,幾乎都要放棄這個希望了。
事情卻在今年出現了轉機,他們基地跟京都科學院那邊合作了一個項目。
南山這邊過去的負責人是廖總長的一個學生,跟着他許多年,對他的家事也頗為了解。
而當時已經擔任所長的廖有為也出席了對方的歡迎會。
對方對跟他老師一個姓氏的廖有為十分有好感,兩人聊了幾次,更是頗為合得來。
随着交情的深入,在談及家事的時候,把這事兒聊了出來。
都姓廖,還都有那段走散的曆史,真相呼之欲出。
廖有為當下便激動的帶人回家,讓他父親跟廖總長打了通電話。
兄弟兩個時隔大半個世紀,終于算是相認了。
廖有為當時借着那次合作交流的機會,争取到了來南山的名額,看望了廖總長這個大伯。
他父親因為身體有疾,這邊的條件也實在是不允許他過來,所以至今兩兄弟還沒見過面。
廖總長對同樣在搞學術研究的廖有為那是十分喜歡,時常通電話關心對方的工作生活。
兩人交流的多了,廖有為很自然的就提到過虞念,以及虞念對他的幫助。
廖有為對虞念那是大加贊賞,毫不吝啬溢美之詞。
所以廖總長自然也就對虞念有個很好的初始印象。
“雖然遲了些,還是恭喜您一家團聚。”
虞念聽廖總長講完這些事,也頗為唏噓。
這種事在那個年代并不少見,廖家既不幸又是幸運的。
雖然時隔數年,但總算是得償所願了。
還有許多人終其一生也無法與親人再相見。
“有為的事,十分感謝虞部長的出手相助。”
廖總長十分鄭重的跟虞念道謝,當時那種情況要是沒有虞念,廖有為就危險了。
位置能不能坐穩都是小事兒,真被扣個帽子這輩子就完了。
“您客氣了,各取所需而已。”
虞念歎了聲,這種情況還真不怎麼好意思讨人情了。
說是她幫廖有為,也确實是幫了。
但最主要的還是她要對付陳家人,才會插手這事兒。
“一碼歸一碼,要是沒有你,隻怕我就等不到跟有為相認這天了。”
虞念的坦率讓廖總長對她又多了幾分好感。
起碼她沒有挾恩圖報,還坦誠的告知她别有目的。
“那咱們就當扯平了,我幫廖有為一次,您這次不為難我就算是還人情了。”
虞念半開玩笑半是認真道,她本來就沒打算從廖有為那得到什麼回報。
當時能借那事兒拿捏陳家,已經是獲利不少了。
若是現在能用來順利解決這事兒,那還真算是意外之喜了。
同時也讓廖總長不用再記挂此事,到此就了結。
“你當我這麼沒底線嗎?我為難你做什麼?”
廖總長沒好氣道,沒見過這麼自己上趕着還人情的。
她以為自己會這麼輕易的聽信風言風語,故意為難于她?
其實劉校長不止一次的跟他說過虞念的事,當然跟廖有為嘴裡的虞念判若兩人。
他到這裡的幾天,隻要兩人見面老劉勢必會提起這個話題。
第一次提,他以為老劉是關心他。
知道這邊要建生活基地,所以把負責人的情況給他透個底。
隻是那話越說越不對味,聽着像是勸他,實則是在拱火。
什麼虞念在京都威風慣了,誰都不放在眼裡。
到了這裡要是給他臉色看了,讓他也忍着點,别得罪人。
人家能耐大着呢,還負責這次生活基地的建設,說不得就給他小鞋穿。
要不是廖有為說要低調,不想把他跟廖總長的關系鬧得人盡皆知,廖總長當時就得辯駁幾句。
主要是有之前廖有為給他打下的基礎,讓廖總長對虞念有了個先入為主的好印象。
所以很輕易的就聽出了劉校長這話裡的不對味。
雖然沒明着說什麼,但當下廖總長對接待這個老夥計的心思就淡了不少。
更遑論第二次第三次見到的時候,老劉又提這事兒。
還給他說了不少虞念在京都做的好事,對他們這些長輩更是毫無尊重之意。
甚至她自己家的親人都被她逼離京都雲雲。
廖總長這人其實不太擅長掩飾情緒,要不然也不會得個古怪難相處的名聲了。
當下臉色就難看了不少。
說實在的,不管虞念是什麼樣的人,老劉這番做派就實在是上不得台面。
不過也因着他沒明說,劉校長誤以為他這氣是對着虞念去的。
還假惺惺的表示讓他别生氣,有事盡管找他,他在京都還是有幾分薄面的。
這話充滿了暗示意味,隻不過廖總長沒聽出來,要不然他當場就得發作。
不過經此一事,廖總長在心裡已經打算跟劉校長劃清界限了。
自然更不會在這事兒上為難虞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