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芸望着那個狗洞皺了皺眉,這明顯是昨晚有人想通過這裡鑽進來,隻不過被大黑那一聲叫吓跑了。
“娘,要不我們把狗洞堵起來吧……”
林善舉自然也明白過來昨日半夜裡大黑為何要叫喚了,不禁然跟着皺起了眉頭。
這個狗洞還是他挖開的呢,沒想到竟然會有賊人想鑽這個空子……
早知道昨晚就拎着棍子去追了,沒準兒那會兒還能抓到那賊人。
“不用,先把那個坑填平了便是。”任芸冷靜道,“賊人若有心要來,你堵起來也攔不住他……”
說罷,不由地望着那個坑洞所有所思起來。
她有些奇怪,平日裡隻要有陌生人接近,大黑都會叫喚好些聲。如今這坑都已經挖成了這樣了,大黑居然隻叫了一聲……
想到這裡,任芸眸光沉了沉,心中已經有了幾分猜想。
“大黑,昨晚做得很好。”任芸拿出一塊肉幹,蹲下身喂到了大黑嘴裡,一邊喂一邊指着那狗洞對大黑道,“下次無論誰從那裡鑽過來,你就上去咬他!”
原本看着大黑還小,任芸便沒有特地訓練它的撲擊意識,如今看來這項訓練可以提上日程了。
她任芸可不喜歡千日防賊,不管是誰,若是還敢再來,她便不客氣了!
大黑“汪”地大吼一聲,使勁兒搖搖尾巴,似乎是聽明白了任芸的話。
對于夜裡來賊這事兒,原本任芸還打算先來個敵不動我不動,卻沒想到,她很快便得到了重要線索。
因為一大早大狗媳婦便來找了她一趟,将昨日自己遇到嚴氏的事兒細細地給她講了一遍。
任芸聽完心裡不由地一聲冷笑,好她個嚴氏,居然打起自己配方的主意了!
都不用想了,昨晚那賊人定然是這貨了。那也算是個半熟的人,怪不得大黑是那般反應。
任芸不動聲色,隻笑着謝過大狗媳婦的提醒,并取了一包點心來作為感謝送給了她。
就在大狗媳婦喜滋滋地揣着點心離開後,任芸唇角便緩緩勾起一抹冷笑。
想要配方?那便給你就是了……
且說嚴氏這邊,一夜都沒睡好,今早起床時便頂了個黑眼圈。
昨夜狗叫的那一下子,可吓得她魂兒都飛了,所幸她動作快連忙退了出來,不然,非被林家人發現不可。
雖然處處碰壁,但嚴氏依舊不死心,她趁屋裡沒人,從床底把那錠銀子掏出來,摸了又摸後,立馬便抖擻起精神了。
她思來想去,晚上林家有狗守着,自己又沒本事将狗弄走,所以是行不通了。那便隻能白天去了,而且林家人又不可能一直都待在院子裡,自己隻要尋摸到機會,趁人不注意溜進院子裡不就行了?
主意一定,嚴氏便立馬動身去林家。這個時辰是最佳時期,因為沒人去林家做工,自己動手也方便。
“馬上就要去賣烤串了,還淨往外跑!一天天地啥事兒也不幹,比老子還懶!”
嚴氏無視背後林有黍的罵聲,一溜煙兒地便竄出了門。
她直奔林家,尋了院門外的一叢灌木後躲起來,然後便偷偷地盯着林家的動靜。
沒一會兒,便聽林善舉在院子裡大聲道:“娘,我們帶大黑出門逛一逛,待會兒再回來!”
随後便瞧見了林家幾個小的帶着那隻狗一起出了門。
嚴氏頓時心中一喜,自己來得果然是時候!
她又等了一會兒,便遠遠望見任芸婆媳倆進了裡屋。
機會來了!
嚴氏連忙跑到林家院門外,豎着耳朵聽了聽裡面的動靜,等确定院子裡沒人後,便輕手輕腳地往竈台那邊走。
她想好了,就算待會兒被林家人發現,她就找借口說自己是來找林二梁的,還能拿她怎麼着?
嚴氏愈想心裡底氣愈足,動作也不由地大膽起來。她快速地打開竈台上的幾個罐子,往裡面一看,果然是些形形色色的調料。
大部分她都是不認得的,不過她知道,有些做吃食的香料長得跟藥材似的,罐子裡的這些葉子樹皮似的東西,一看就是香料。
她忙掏出一個事先準備好的小口袋,伸手便要往罐子裡掏。
就在這時,嚴氏的餘光陡然瞟見有一個陶罐底部,好像壓了一張紙似的東西。
她連忙把那張折好的紙取出來,也來不及打開看,直接便塞進了口袋裡。
緊接着,她一邊觀察周圍的動靜,一邊飛快地把每個罐子裡的調料都抓了一把出來放進口袋裡,連鹽糖都沒放過。
等重新将蓋子蓋好并退出林家院門時,嚴氏懸着的心這才放下了。
她摸了一把額頭上因為緊張滲出的冷汗,狠狠地呼了一口氣,随後快步地往老林家趕。
半路上陡然想起那個紙條,她便尋了處沒人的地方,取出來看了看。
結果這不看不要緊,一看頓時讓嚴氏欣喜若狂——
這張紙上,居然是那些個早點餡料的配方!
嚴氏雖然不認識幾個大字,但是她瞧見什麼“糖”“油”以及什麼“一勺”“一兩”的字樣,很顯然,不是配方還能是什麼!
真的是老天都在幫她,不然林家怎麼會把這麼重要的方子就那般随意地放在竈台上?這肯定是随手一放便忘記收了啊!
真的是想什麼來什麼,想發财都攔不住!
嚴氏激動得臉都紅了,深吸了幾口氣,這才按耐住心中的狂喜。她仔仔細細地把方子貼身藏好後,這才匆忙往家裡趕去了。
嚴氏自然是不知道,就在她前腳剛走出林家院門,後腳出去遛狗的幾個小的便回到了家。
因為他們壓根兒就沒去遛彎,而是一出門便偷偷待在了不遠處。
“娘,那方子被拿走了嗎?”
林善舉一回家,便看見自家後娘正站在竈台前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