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你敢耍本王?
姜暖之理了理心神,再次出口:“王妃莫要着急,我還沒有給您把過脈,到底要如何治療,還需要我切脈之後……”
而後,詢問般的看向了蕭遠山:“王爺覺得如何?”
蕭遠山起身來,定定的看了姜暖之一眼,而後擺了擺手。
身後謝侯爺不甘心的收了長槍,埋伏好的護衛也将手中弓且收斂了起來。劍拔弩張的氣氛恍惚間散掉了一半。
房太師此時也堪堪緩了一口氣。
畢竟雖說他們帶的人多,又都是精衛,但是誰知道蕭遠山又有什麼毒物?
曾經他可是就以自己帶着的毒物,在雲南除了敵軍數千人。
況且,剛剛情急之下,蕭遠山一人對上兩大護法,還有姜醫師身側那個武藝絕佳的女子,竟然絲毫不曾落于下風。此前對他的估量怕是不實。
如今看來,蕭遠山當真深不可測,兩大護法都不能試探出他的實力。從前或許還有一個戰神黎戎可與其匹敵,可如今黎戎不複當年,怕是如今天下再無人能及他。
此事怕是要抓緊報給皇上。
“請吧。”
蕭遠山微微側身讓了開來:“姜暖之是吧?本王勸你别想耍什麼招數。否則本王定會要你們所有人今日埋骨于此。包括他們。”
說着,瞥了一眼房太師衆人。
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平淡,但是在場沒有人會懷疑這話的準确性。
姜暖之被這樣的人瞧了一眼,像是被那毒蛇盯上似的,滿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卻也沒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深吸口氣,上前去,蹲身将手指覆蓋在李明玉因為病弱白皙的沒有血色的手腕上。
姜暖之靜心聽脈的功夫,周圍幾人幾乎沒有聲響,隻是偶爾能聽見籠中的人寥寥的呻吟聲。
幾乎所有人都将視線落在姜暖之身上,眼瞧着姜暖之眉頭愈發皺的厲害,李明玉面色再次蒼白了幾分。
“到底如何?你治不治得?”
李明玉忍不住問出口。
“别說話。”
姜暖之道,随後再次閉眼。
蕭遠山拳頭捏得咯吱作響,卻深深将這怒火忍了下去,定定的看着姜暖之的動作。
卻見她一會兒咋舌、一會兒歎息、一會兒皺眉的模樣,将自己妻子吓得面色越發蒼白,他真真是想一巴掌将面前的人直接拍死。
但是好歹,忍住了。
“喂,到底怎麼回事兒你倒是說啊,你擠眉弄眼的吓唬誰!”蕭遠山忍住了,謝侯爺沒忍住,怒吼道。
姜暖之煩悶的睜開眼睛:“這位患者家屬,你着急你出去等!癱了好幾年了都忍得,我細細聽脈忍不的得了?再說,人家王爺都沒說什麼,你跟着瞎着什麼急啊?”
姜暖之煩死這位謝侯爺了,老早都想要怼他了。怎麼她跟這姓謝的八字不和啊?
謝侯爺氣的脖子都紅了:“嘿,你這毒婦,我...”
“行了,别出聲。”蕭遠山不耐的道。隻是眸子中冷意更濃:“你最好找到方法,要不然我會讓你...”
“别出聲,煩不煩啊。”姜暖之打斷他的話,兀自握住李明玉的另外一個手:“沒看見我診脈呢?”
蕭遠山被這一聲呵斥弄的愣住了,滿臉不解,似乎整張臉都在寫着一句話。
她是在跟本王說話?
身居高位多年,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敢如此呵斥他。便是從前的先帝都沒有!
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女子,是不知道死字如何寫的嗎?
這下真沒人敢說話了,便是怒氣上頭的謝侯爺此時也偷偷的去瞧蕭遠山的臉色,沒忍住吞了口口水。
這世間敢和他們王爺這般說話呢?真是活的久了什麼都能見到。
尤其是到了他們這般年歲,别說被人呵斥了,就是别人的重話都不曾說上一句。還真是新鮮哈?
蕭遠山深吸口氣,憋得臉色都漲紅了幾分。卻硬生生收回了想要拍死姜暖之的手。
暗自告誡自己,不能殺,還不能殺...
顯然,他也沒興趣再說話,畢竟被如此數落,還不能殺,計較與不計較折了自己的顔面。
姜暖之其實餘光也在注意蕭遠山,她其實也為了試探一下這位王爺能對王妃忍讓到什麼程度。見這位王爺忍得了這口氣,自己也松口氣,繼續給李明玉看診。
她收了手來,在李明玉的腿上捏了捏:“這裡如何?可有感覺嗎?”
李明玉搖頭:“沒有。”
姜暖之低頭看她的腿,探入後猛地用力按入:“這裡呢?”
李明玉仍舊搖頭:“沒有。”
姜暖之點頭,随後拿了銀針出來,分别在她手上尋到了少則穴、勞宮穴、合谷穴、後溪穴來回輪轉,而後再次問李明玉:“現在呢,可有感覺?”
李明玉驟然皺眉,怔愣道:“有、有點脹...”
下一秒,額頭冷汗驟然滑落。
“王爺,我...好痛...”
李明玉驟然握緊蕭遠山的手臂。
蕭遠山橫眉一豎:“放肆——”
“放肆什麼?”姜暖之頭都沒擡:“如今她有痛覺,才有複原的可能,痛覺越甚,于治療才越發有益處。”
李明玉此時淚水汩汩而下:“王爺,這麼多年了...我的腿第一次有了知覺,我竟然...能感覺痛了。”
恍惚間,蕭遠山五指收緊,對上李明玉含淚的眸子,他自己也不由得怔然了一下,看向姜暖之:“當真能治?你僅僅用銀針刺激幾個尋常穴位而已...”
“穴位還有什麼尋常不尋常之分嗎?”姜暖之聲音和緩:“隻要有用,僅僅是一個世人皆知曉的人中,也是能救人的。”
說着,話音一轉:“隻是,我這治療法子有些特殊,需要用一點血。”
“血?”蕭遠山兀自眯起眼睛來。盯着姜暖之拳頭捏的吱嘎作響:“你敢耍本王?”
姜暖之皺眉:“王爺這是什麼話?不過是用些血罷了,世人皆說您醫毒雙絕,您該是知曉這血的重要啊。您的王妃,這腿多年無知覺,供血已然不足,需要一些活血入體……不過,也不需要太多,一點點就行。”
她這般說着,拿了一個瓷瓶來。
皺眉看了一眼蕭遠山和攝政王妃,繼續道:“隻是,将别人的血灌入王妃體内,到底有些惡心。尤其是取了奴仆的血……想必王妃想到都會覺得通體不适。若有了排斥反應反而不美了。
不若,就王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