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迷情藥
她的肌膚很白。
從八歲就被買進府裡,從未開過葷的阿貴哪裡見過這個啊。
他的眼睛,眨都不眨。
直直的看着床上的段憐兒。
“我好熱,你過來給我扇風。”段憐兒的眼睛,突然看什麼都模糊,她還以為床邊站着的,是欣兒。
便對着阿貴,勾了勾手指。
她的聲音,嬌媚的仿佛能滴出水來。
阿貴的腦子,已經由不得他自已作主了。
“好,好香。”阿貴靠近了幾步,鼻尖聞到一股幽香,頓時,他腦子一熱。
一刻鐘後。
屋裡突然傳來段憐兒的聲音,欣兒從小屋子出來,她勾着嘴角,用帕子系在口鼻處,拿走了那個花瓶,然後掩上了門。
她環顧四周,見沒有人瞧見,便脫下一隻鞋子,扔在草叢旁。
又褪下一隻木簪,扔在道上。
随後從後門那溜了出去,外頭有個男子正等着她,手上拿着包袱,兩人并肩走到巷子外,上了一輛馬車,快速離開連山鎮。
過城門的時候,男子走出馬車塞了一兩銀子。
于是,官差都沒檢查,就放行了。
彼時的前院。
沈忠準備當着衆人的面,宣布要擡段憐兒為正妻的事。
偏偏左等右等,也不見她來。
這時,沈珠兒的身邊走過來一個家丁,瞧着有些臉生,他小聲對着沈珠兒說:“小姐,夫人說,她親自為您準備了一個大禮,讓您帶着老爺去屋裡揭開,這個禮物您一定會喜歡的,保證誰看了都羨慕小姐。”
說完這話,他就疾步走開了。
轉眼,連人影都看不見。
如鬼魅一般。
然而沈珠兒卻把這話放在心上了。
娘親為她準備了人人都羨慕的禮物,隻她跟爹爹看,還有什麼意思。
今天的宴席上來了好幾個與她同齡的小姐妹。
隻見她大聲對着沈忠喊道。
“爹爹,娘親讓我們去正房那,她給我準備了一個大禮物,要給所有人看呢。”
這話一出,沈珠兒身邊的幾個小姑娘别提多羨慕了。
看到她們的眼神。
沈珠兒的内心越發膨脹。
沈忠微微皺眉。
不知道段憐兒想幹什麼。
若是有禮物,拿到這裡來就是。
為何非要去正房。
不過他拗不過女兒,加上她都把話喊出來了。
隻能帶着一衆賓客穿過院子,走到正房。
然而,還沒到門口。
所有人都聽到了那不堪入耳的聲音。
“啊~讨厭~”
“我和老爺你覺着,誰最厲害?”
“當然是你~”
這些聲音全部傳入沈忠的耳朵裡。
那道女聲,就算他聾了一隻耳,他也能聽出來是誰。
沈忠臉色黑的都能滴墨了。
“娘親,你在裡面幹嘛,我的禮物呢。”八歲的沈珠兒哪裡知道這些。
她還以為娘親在屋裡玩遊戲呢,連忙跑過去推開門。
然而,看到床上那一幕,她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然後哇哇大哭。
“哇啊啊啊——”
“你走開,你為什麼欺負我娘,爹爹,有人欺負娘,拿棍子打娘。”
賓客瞬間鴉雀無聲。
然而内心都要吐槽瘋了。
嚯。
這比戲還好看啊。
沒白來!
帶了帽子的沈忠,又氣又臊,他感覺自已的臉面,被人踩在腳底下摩擦,恨不得當場挖個洞,鑽進去,他再也忍不住了,擡腳走進屋子裡。
饒是心裡有準備。
看到這一幕,沈忠還是失了理智。
他随手抄起一個銅擺件,直接砸在阿貴的頭上。
阿貴頓時頭破血流。
痛感讓他身上的藥勁退了一半,他的耳朵也能聽到外界的聲音了。
阿貴眨了眨眼睛,看清了砸他之人是誰後。
整個人都傻了。
“老,老爺,你聽我解釋啊,我,我,我如果說,剛才都是假的,您信嗎?”
阿貴慌忙的跪在地上,磕着頭。
一時間,他想不到借口。
幹脆胡言亂語起來。
段憐兒卻還沒清醒,依舊在嬌嗔。
“你去哪呀,過來呀~”這聲音,讓沈忠渾身的怒火聚集在頭頂。
他眉頭緊鎖。
雙目圓瞪。臉色也漲的通紅,呼吸聲跟覓食的老虎有的一拼。
“啪啪啪啪啪——”沈忠竟然狠狠抽了段憐兒幾巴掌。
力道尤其的重,段憐兒的臉頰上頓時出現幾道巴掌印。
她人也清醒了一些。
看到自已幹了什麼。
怕的整個人都在發抖。
“老爺,我錯了,我不知道啊,定是有人要害我,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沒幹。”
段憐兒說話前言不搭後語的。
聲音也沒平常那麼嬌媚了。
沈忠伸出手指,對着段憐兒點了幾下,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踉跄着後退幾步,摔坐在椅子上。
昏死過去。
“老爺,老爺!您醒醒啊,老爺——”
段憐兒慌了,她趴在床上尖叫着。
老爺要是去了。
她下半輩子,可就沒指望了。
肚中就算有了孩子,也比不過已經成為秀才的沈鶴遲啊。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一道清冷的少年音。
“勞煩大家都去前院歇着吧,馬上就要開席了,家中出了點小事,讓衆人見笑了,還請大家見諒,莫要到處傳,來人,送客人去前院。
钰兒萱兒,你們去把小姐帶走,别污了她的眼,再給段姨娘穿好衣裳,阿勇阿坩,你們兩把阿貴押到柴房關着,等我爹醒來,再好好審問一番,大山,你去把郎中請來......”
不見蹤影的沈鶴遲,總算出現了。
他手裡還拿着書本,看到一半。
袖口也沾着墨汁。
一看就知道。
他一直在屋裡看書寫字。
明明才十一歲,卻十分輕松的化解了這份尴尬。
真不愧是少年秀才。
原本看熱鬧的賓客,對他印象特别好。
都給面子的離開了。
畢竟十一歲就能中秀才,往後舉人定不在話下。
可不敢得罪。
把賓客送回到前院,又處理好屋子裡的事情。
兩刻鐘後,沈忠已經躺在榻上了。
他雙眼緊閉。
臉色發青,就跟死了一樣。
一旁的郎中在給他診脈。
而段憐兒則是在床上哭哭啼啼,狼狽不已。
她衣服已經穿好了。
但是人卻被兩個丫鬟看管着,不允許她下床。
“大夫,我爹如何了?”沈鶴遲裝作關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