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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509章 周瀾安VS慕南溪2

  男人總歸是了解男人。

  那位江總一看,心裡門清得很——

  周瀾安是看上慕南溪了。

  他挺喜歡小姑娘的,但是架不住權勢重要,再說不過是處處交個朋友罷了,感情過後還是要當回普通朋友的,所以江總權衡之下做出決定,他笑笑:“竟然是瀾少的老同學,既然好久不見了,那是要好好聚聚的。我們就不打擾了。”

  一旁衆人,都被江總的大義驚呆了。

  真大方,這費心準備的一切,全送瀾少了。

  江總心裡明白,瀾少不會讓他吃虧,女人嘛,重新再找個就好了。

  生意不常有,但漂亮的小姑娘,會所裡有的是。

  一陣唏噓聲中,裡頭的人散了個幹幹淨淨。

  偌大的地方隻剩下周瀾安與慕南溪,男人走到包廂門口,輕輕将門帶上,轉身看向站在原地的女孩子,語氣緩了一點點:“不解釋一下嗎?”

  慕南溪反問——

  “解釋什麼?”

  “周瀾安,我記得我們兩個沒有什麼特殊關系。”

  ……

  周瀾安嗤笑一聲。

  他踱到她的跟前,居高臨下地看她,微俯低身子湊在她的耳畔:“我記得我給過你名片,說有困難可以找我。但你現在是做什麼?賣身?”

  慕南溪不想跟他太親近,伸手推他:“我跟江總是真感情。”

  周瀾安呵呵兩聲:“是嗎?對着那豬頭你親得下去?”

  他忽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握住慕南溪的肩膀,冷着臉問:“你跟他發生關系了?”

  慕南溪:“神經病。”

  她一把推開周瀾安,朝着外面跑,但是才跑幾步就被捉住了,單手摟着腰扯回來,牢牢地嵌合在男人的懷抱裡。

  周瀾安是要強性子。

  慕南溪亦是。

  兩人拉拉扯扯,最後一齊摔進了沙發裡,女人被男人按在身下,一定要她個說法,慕南溪推開不了,喘着氣冷笑:“我又不是你老婆,你管我。”

  一席話,叫兩人都呆住了。

  周瀾安鬼使神差地說:“你跟他,倒不如跟我。”

  慕南溪又罵一句神經病。

  這回,周瀾安沒有慣着她,直接就鉗住她的下巴,用力吻住了——

  多少女人在他跟前,乖得跟貓似的,隻有慕南溪不聽話。

  他給她名片,叫她打電話給他。

  她倒是好,跑到H市來混會所,搞男人錢。

  當他周瀾安是死的嗎?

  四片薄唇相觸時,如電流傳遍全身,這個時候周瀾安騙不了自己,他就是想上慕南溪,年少的夢境真切起來,似乎就在昨日。

  他就是想騎在慕南溪的身上,為所欲為。

  心思一定,目光就複雜起來。

  唇舌相纏。

  特别的澀,與情。

  周瀾安想,但是慕南溪并不想,她所有的心氣兒全部被磨平了,她甯可跟着江總這樣的兩年,撈錢撈點東西走人,也不想跟周瀾安沾染,因為周瀾安太知道她的底細了。

  她隻想一個人,靜靜地一個人。

  把小姨送走以後,她會離開京市,離開H市。

  所以,她扔了那張名片。

  但她沒有想到,會在H市偶遇周瀾安,還是這樣不堪的情況。

  被破壞,被強吻,她憤怒不已。

  周瀾安憑什麼?

  ‘啪’的一個耳光,響在男人的臉上。

  兩人都呆住了。

  從沒女人敢對周瀾安動手。

  當下,周瀾安的少爺脾氣犯了,當下甩了臉子不幹了,聲音更是冰冷的可怕:“慕南溪,我是看在過去的份上,不跟你計較罷了,你别以為我非你不可。”

  他的風流事迹,慕南溪其實聽過。

  她避之不及。

  兩人不歡而散。

  周瀾安從她身上起來,拍拍西褲的皺褶,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拉開包廂門,那位江總在外頭,看見周瀾安出來立即迎上來:“瀾少要走?”

  這四個字,多多少少有試探的意思。

  周瀾安淡笑:“物歸原主。”

  這四個字,充滿了羞辱,或許是不高興吧。

  江總一愣,不由得朝着包廂裡頭看去,想着姑奶奶是怎麼把瀾少得罪成這樣子的,但是一眨眼的工夫,周瀾安已經走了。

  江總叫了兩聲:“瀾少……瀾安。”

  但是周瀾安走了,頭也不回。

  江總隻能走進包廂裡,去看那位姑奶奶,他很慶幸的是從未動過慕南溪一根手指頭,雖說瀾少氣跑了,但是男人麼得不到的總歸會騷動。

  他直覺,瀾少還會找慕南溪。

  同樣的地方,同樣的人。

  江總不再是護花使者,而是小心翼翼過分的客氣了,一開口就是:“小慕啊,你知道瀾少的身價咩?那是十來個江總啊,我在H市算得上人物,瀾少在這裡給我幾分薄面,但是我到了京市那是要給瀾少提鞋的啊!我不管小慕你跟他過去有什麼恩恩怨怨、愛恨情仇的,總之,你不要辜負了瀾少對你的情意。”

  江總想好了,就是花錢,也得讓慕南溪去侍候周瀾安。

  他還沒有提出來,慕南溪就猜出他的用意了,冷聲問道:“你給多少?”

  江總想也不想:“100萬怎麼樣?”

  一杯紅酒,狠狠潑到他的臉上。

  江總抹了把臉,羞惱道:“多少女人想爬到瀾少的床上,你知道嗎?”

  慕南溪當然知道。

  周瀾安英俊多金,風流無數,她不是沒有見識過。

  她想拒絕,但是她想起了躺在醫院裡,每天要花一萬多的小姨,所有的骨氣化為烏有,她聲音低低的:“好,100萬,但是我要現支。”

  江總想要讨價還價,但是他追求慕南溪,多多少少是了解她的,是個難啃的骨頭,那麼久了,硬是沒有讓他沾一下。

  江總挺摳門的,但還是掏出支票本,忍痛寫了100萬的支票。

  撕下來遞過來的時候,他懷疑地說:“你得拿下瀾少,不能光收錢不辦事啊。”

  慕南溪鄙視地看着江總,就像在看一個傻逼,江總輕咳一聲:“你也别怪我心狠,做生意沒有辦法,我是挺喜歡你的,但不可能為了你得罪瀾少。他還會在H市待一段時間,你想辦法侍候他,為我說上一句半句的,有個新能源的項目我挺想要的,那也是我把生意做到京市的好機會。做好了,我另外再給100萬。”

  慕南溪淡漠一笑,并不當真。

  她隻需要拿100萬,當小姨的救命錢,她是為了江總辦事,與周瀾安無關。

  事後,她拍拍屁股走人。

  當然,這是羞辱的,這次她賣給了周瀾安。

  ……

  入夜。

  慕南溪去了一趟醫院,去看望小姨。

  小姨睡着了,臉上帶着疼痛過後的疲憊,慕南溪沒有吵醒她,默默地将小姨換下來的衣物拿到公共的洗漱間清洗。

  深夜,一室清輝。

  她其實很累了,但是自打小姨生病後,她就沒有資格叫累。

  那年小姨遇見了豬豬盤,爸爸的全部身家被騙走,那個男人還要将她帶走,小姨拼了命地攔下,身上被渣男捅了七八刀,仍是死死地抱着她不撒手。

  慕南溪曾經恨過小姨。

  若不是小姨輕信男人,她們現在還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又是小姨拼命救了她,這些年她與小姨相愛相殺,小姨無法原諒自己,她也無法原諒小姨,但是又拼命地救她。

  最困難的時候,慕南溪捐掉一隻腎。

  她的肚子裡隻有一隻腰子。

  後來沒有辦法,她去了會所,因為她沒有文憑,沒有一技之長,隻有一副好皮相。

  她不是天生會與男人周旋的。

  無數次,她被人占便宜,無數次被人用酒瓶砸頭,她的腰上甚至被人用煙頭燙傷,後來她文身擋住了。

  一路走來,她滿身的傷。

  她怎麼還會相信周瀾安的鬼話,還敢把希望托付在他身上,江總花錢她付出肉體,不附帶其他,或許周瀾安會看不起她,但那又怎麼樣?

  沒有錢,才是真絕望!

  慕南溪慢慢洗好貼身衣服,找了個空位置晾了起來,她又去查了病曆上的賬,發現上頭隻剩下28塊了,她看得一陣心酸,掏出銀行卡在自助上充值了5000塊,這是她身上僅剩下的現金了。

  好在,明天她就能取到100萬。

  100萬,治不好小姨的。

  但是能讓小姨在醫院裡,減少痛苦地走,還能找個人照顧她,甚至是能換個舒服一點的單間,錢對于慕南溪唯一的用處就是這個了。

  夜裡,她在過道裡将就一晚。

  因為病房裡的氣味,她真的不習慣,那種帶着死亡的氣息,讓她害怕恐懼。

  ……

  一早,她被護士叫醒。

  上午,醫生開完藥,賬戶上餘額就不足了。

  護士催她交錢。

  慕南溪蜷着手指摸着小背包,隔了一會兒說道:“我去銀行取錢。”

  護士知道她窮,不相信她能弄來錢,刻薄了幾句。

  慕南溪并不在意,這些年她受的白眼,聽過的難聽話不知道多少,她隻是起身去看了小姨,小姨的精神不好,差不多不認識她了,一張嘴就是難聽的咒罵。

  慕南溪仍是習慣了。

  她活得近乎麻木。

  她生命中幾乎沒有美好的東西了,她唯一的皮相,也要出賣了,還是賣給她最不想接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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