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15章 可恨
秦宜蘭說這話的時候,微微一揚手,青绫便捧着一根鳳钗過來。
玉姣看向那碗鳳钗,猛然間擡頭看向秦宜蘭。
秦宜蘭笑眯眯地說道:“你總說對本宮忠心,不如現在印證一下。”
“也權當送給本宮封後的賀禮。”秦宜蘭繼續道。
青绫捧着鳳钗過來的時候,玉姣沒伸手去接。
就在此時,秦宜蘭開口道:“放心,隻要你在臉上,劃這麼兩下,本宮就相信你的忠心。”
玉姣的臉色一黑,秦宜蘭這是想要毀她容貌!
她當真是瘋了!
秦宜蘭這樣做,一來是不滿她救了拓跋柔的命,二來是真的忌憚她的容貌,怕蕭甯遠什麼時候,又對她舊情複燃!
亦或者是,剛才楚欽月那瘋瘋癫癫的一番話,讓秦宜蘭的心中起了警惕。
這才讓秦宜蘭,在這個關鍵時候,竟然起了這種心思。
秦宜蘭見玉姣沒有動作,聲音一沉:“怎麼?你不想對本宮表明忠心嗎?還是說,你對本宮一直是陽奉陰違?”
“既然你不肯親自動手,青绫!”秦宜蘭冷聲道。
青绫聞言,便把那鳳钗尖銳的一頭,對準了玉姣,揚起手來。
就在此時,跟在玉姣身邊的楊成元,忽地就到了跟前,一腳将青绫踹開。
秦宜蘭瞧見這一幕微微一愣。
似乎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十分圓滑的太監,會在關鍵時候來維護玉姣,而且瞧着那樣子……好似是會功夫的!
玉姣也沒想到,楊成元是會功夫的。
不過轉念一想,也是,蕭甯遠當初派楊成元過來護着她,總不可能隻因為,楊成元這個人圓滑。
此時的春枝和秋蘅,也一同擋在了玉姣的前面。
秦宜蘭冷聲道:“薛玉姣,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要和本宮作對嗎?”
就在此時,外面的禮官大聲唱和:“吉時已到!”
秦宜蘭聽到這聲音,便眯着眼睛看着玉姣,沉聲道:“等本宮拿到皇後寶印,再來同你算賬!”
秦宜蘭推開門,準備往外走去。
此時的蕭甯遠,已經站在奉天殿前的空地上了,秦宜蘭往那邊走去,腳步忍不住地輕快了起來。
她……終于,要得到,自己夢寐以求的一切了!
但,皇後之位,不是結束,隻是一個開始!
蕭甯遠和秦宜蘭,一同往奉天殿的高台上走去,等到高台之上,是禮官的聲音:“咨爾秦氏,鳳承華胄,淑儀清順,賢良有德,特授皇後寶印。”
秦宜蘭聽到這話,歡喜地看向面前的蕭甯遠……最終将目光,落在蕭甯遠手中的玉盒上。
蕭甯遠捧着手中的玉盒,看向面前急不可待的秦宜蘭,并未着急動作。
秦宜蘭等了一下,發現蕭甯遠并未動作,便催促了一下:“陛下……”
也就在此時。
伴随着一陣甲胄撞擊的聲音,一行兵士,出現在此處。
衆人擡眸看去,卻見那些兵士,直接奔着那秦家之人動手。
先是擒了秦嘯,接着便是摁住了前來觀禮的秦景洲。
秦宜蘭瞧見這一幕,微微一愣。
也就在此時,蕭甯遠手中裝着皇後寶印的玉盒,跌落在地上,碎裂成兩半,裡面卻空無一物。
安貞公主此時也在場,瞧見這一幕,便沉聲道:“陛下,您這是何意?”
秦宜蘭也不敢置信地看向蕭甯遠:“陛下?”
就在此時,沈寒時領着徐昭和薛琅,從後方走了出來。
沈寒時沉聲道:“安貞公主,你可知罪?”
安貞公主冷聲道:“本宮何罪之有?”
沈寒時眯着眼睛說道:“既然公主不認,那便一件件說。”
“昔日先皇落難之時,凡先皇親随者,接被梁琰鏟除,可公主卻能全身而退,嫁到嶺南……”
“梁琰為了寬厚的好名聲,放了我這個公主一命,有何不可?”安貞公主沉聲道。
沈寒時笑了笑:“當時梁琰陷害先帝之時,所用的玉印,是公主親自偷來,送給梁琰的吧?”
“公主眼見梁琰勢大,便背刺先皇,才有了你二十餘年的休養生息之時。”沈寒時冷聲道。
梁琰不是好人,當初承裕太子被陷害一案中,安貞公主也絕非無辜之輩。
安貞公主聽到這,便眯着眼睛看向蕭甯遠:“好啊!我說陛下,怎麼願意立宜蘭為後了,原來是在這等着本宮呢!”
秦宜蘭此時此刻,哪裡還會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她不敢相信地看向蕭甯遠,怔怔地問道:“所以這一切……都是陛下的謀算嗎?”
“你從未想過立我為後對嗎?”秦宜蘭看向蕭甯遠。
蕭甯遠冷聲道:“當皇後,你還不配。”
“孤要的皇後,可以有城府,有心計,但絕對不是一個,罔顧平民百姓性命的狠辣之人。”蕭甯遠冷聲道。
秦宜蘭冷聲道:“陛下忌憚我們秦家功高蓋主,想要除掉我們秦家,就如同昔日梁琰想要除掉陛下,我們秦家無話可說!陛下說我心狠手辣,那我便是心狠手辣。”
蕭甯遠冷聲道:“巧言令色!你是說孤在冤枉你嗎?那不知道,宜蘭郡主可還記得,邙山之下的十二處黑礦中,那些終身不得見日光的啞奴?他們也是我大梁的百姓!”
這話卻不是蕭甯遠無的放矢。
而是安貞公主能經營至此,手下自然涉獵不少黑産,其中包含各種黑礦,為了能源源不斷的生财,那些被送到黑礦之中的勞工,都被服了啞藥,終身不得見日光。
死在其中的人,更是不勝其數。
而秦宜蘭作為安貞公主最信任的人,自然也是親自參與了這些事情。
蕭甯遠動秦家,固然是有護着玉姣的原因,但也不全是為了兒女私情。
秦家助蕭甯遠登基後,更是自诩功勞,嚣張跋扈,橫向霸道。
便是那秦景洲,就不隻一次搶掠民女良婦,以及霸占平民産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