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17章 兩道聖旨
蕭甯遠笑道:“不是什麼?不想讓孤這樣做?”
玉姣的臉更紅了,她低下頭來,恨不得将自己整個人,都鑽到地縫裡面。
她雖然不是故意的,但也下意識的,想要去暗示蕭甯遠,自己從永昌侯府回來不高興了,希望蕭甯遠為自己做主。
而不是幹脆利落的,将這件事,直接告訴蕭甯遠。
蕭甯遠拉起了玉姣的手,直接坐在玉姣的旁邊,将玉姣擁入自己的懷中,讓她靠在自己的心口上。
這才語重心長地說道:“如今,我們夫婦一體,你的心事,可以講給孤聽,讓你煩惱的事情,你也可以嘗試着交給孤去做。”
夫妻一體……玉姣聽到蕭甯遠說這句話的時候,心頭一震,她感受着蕭甯遠那有力的心跳,隻覺得心中安甯了幾分。
她輕聲道:“陛下,你對臣妾真好。”
蕭甯遠笑了笑:“傻玉姣,你一心一意的對孤,孤當然也要一心一意的對你。”
就在此時。
春枝在外面說了一句:“陛下,娘娘,永昌侯府的柳夫人,有話傳給娘娘。”
玉姣聽到這,便猜想,應該是昨天夜裡,母親想清楚那件事了。
于是玉姣就對春枝說道:“進來說吧。”
春枝進來後,便道:“娘娘,柳夫人說,那件事她考慮過了,她願意。”
蕭甯遠看向玉姣,眼神雖然疑惑,但沒有去問究竟是什麼事情。
倒是玉姣,想起蕭甯遠剛才的話來,便拱手道:“臣妾這,有一件事希望陛下應允。”
蕭甯遠點頭。
玉姣這才說道:“臣妾希望,陛下允永昌侯,同臣妾的生母和離之事。”
她直接下旨意,未免不妥。
畢竟這天底下,沒有女兒下旨讓父母和離的道理。
可蕭甯遠是皇帝,蕭甯遠随便下一道口谕,就能辦到這件事了,而且……如此一來,永昌侯也不敢明着有什麼怨言!
見蕭甯遠不說話。
玉姣就繼續說道:“是陛下剛才說,臣妾有什麼事情,可以同陛下說的……”
蕭甯遠道:“你們府上的事情,孤也聽說了一些,永昌侯的确是自作自受。”
就沖昔日,永昌侯送玉姣入伯爵府那件事,他便覺得,永昌侯這個父親,當的十分失職,如今姣姣對她有怨念,那也是人之常情。
他雖然感激玉姣來到自己的身邊,但一想到昔年的事情,他也忍不住心疼玉姣。
所以這一次,封後的事情,他要細細準備,給玉姣一個盛大的儀式。
來彌補,玉姣昔日草草入伯爵府的遺憾。
“那陛下是……應允了?”玉姣問道。
蕭甯遠點頭:“允了。”
……
永昌侯府。
永昌侯從朝堂上回來,心情不錯,走在府上哼着小曲。
昨天玉姣來府上省親後,讓他在朝堂上的地位,瞬間就不一樣了。
好似一瞬間,多出了不少巴結他的狗腿子。
就連昔日和他最不對付的宣平侯,看到他也是滿臉堆笑,語氣之中都是奉承和讨好,讓他覺得風光極了。
此時的他,将侯府上上下下,着急在一起,準備用午飯。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在,比如那薛庚,如今就不在。
如今的薛庚,被安置在了侯府最偏遠的屋子之中,至于毀了容的薛玉容,也是如此。
這姐弟兩個人,好像成了侯府被人遺忘的存在。
就如同當年的玉姣姐弟一樣。
永昌侯坐在主位上,看着薛琅,柳氏,以及下首的數個妾室,隻覺得,人生得意且風光。
他正在高談大論:“本侯能有今天,那全是本宮苦心經營……”
傳旨的公公,就來了。
永昌侯連忙領着所有人跪拜了下去。
他看到那傳旨公公的時候,心中更是喜不勝收,想來是宮中,有了賞賜。
他就知道,玉姣是個心軟的孩子,就算是和他這個父親關系一般,可這侯府上,還有玉姣最在意的人呢!
她怎麼可能一點都不照拂侯府?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惜永昌侯年邁,不宜憂心勞力……”
永昌侯心中更喜,這是對自己的賞賜?
很快,那太監已經将後面的話說出來:“責令薛琅,承襲永昌侯位,願薛府興盛長隆。”
永昌侯不敢相信的,看向那傳旨的公公。
他今年還不到五十,正直壯年,還能一夜寵幸兩個妾室,怎麼就到了……要傳位世子的地步了?
永昌侯猛然間将目光看向了薛琅,隻見薛琅神色平靜地開口了:“臣領旨。”
永昌侯神色變幻不定,好一會兒才道:“老臣也領旨。”
今日這聖旨,出乎意料。
但這聖旨就是聖旨,哪裡有抗旨不尊的道理?
好在,就算是他沒了侯爺這個位置,他還是柳氏的夫君,還是薛琅的父親,他就不信,那薛玉姣,當真能不管他這個父親?
“老侯爺不必着急,陛下對您,還另有旨意,等咱家說完了,您一并領了就是。”傳旨的孫公公,很是客氣地說道。
沒了侯位,就如同庶人,但孫公公還是不敢輕視永昌侯,所以客氣地喊了一聲老侯爺。
永昌侯心中疑惑,還有旨意?
“柳氏芳錦,本是柳氏之女,因柳氏一族,婚嫁非父母之命,非己之願,如今孤憐柳家忠義,特許柳氏和離。”
永昌侯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第二道聖旨。
竟然是要柳氏和自己和離!
什麼柳氏忠義!
柳氏都和自己生了三個孩子了,這個時候想着和離了?
永昌侯的臉色鐵青,額角的青筋爆起,恨不得現在就起身去質問柳氏,這是不是柳氏對玉姣說了什麼,才讓玉姣求陛下下了這樣的旨意!
否則陛下,怎麼會下這樣的旨意?
這兩道旨意,不隻要他的侯位,更是要将他這個人,徹底的和玉姣分離開來!
從今以後,他還哪裡有什麼風光?
所有人都會知道,他一無所有了,他會成為所有人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