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我隻和人做朋友
“王曉嬌!你最好保證說的話是真的,不然我弄死你。”
陳國強捏着王曉嬌的下巴,嘴角微微帶了點笑意,深深看了她一眼。
王曉嬌一直提起來的心,終于放下了,她收起眼神中的恐懼,她跟了趙國強好幾年,多少了解一些她的脾氣。
陳國強這個人越是生氣,在表面上就越是沉得住氣,如果隻是罵幾句打幾下,基本上這事兒就翻篇了,可如果他要是這種陰沉沉的笑,就知道這件事情會有嚴重的後果。
王曉嬌已經顧不得她的謊言會給喬向秀帶來什麼,她隻想保住自己的小命。
“國強哥,我字字句句都是真的,兒子被弄掉以後,我怕你太傷心,沒敢告訴你,我想着以後我肯定還會生,你那麼想要一個兒子,我怎麼忍心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呢?”
王曉嬌被打的半張臉已經有些腫脹,配上她楚楚可憐的眼神,越發顯得滑稽。
“王曉嬌,就憑你,沒有資格給我生兒子。你滾吧,以後不要出現在我的眼前,至于這套房子,你想都不要想,根本就不在你的名下。”
陳國強像一隻千年的老狐狸,在他眼裡,王曉嬌不過是一隻亂蹦哒的兔子,咬咬人,撒撒嬌,不成氣候。
“可我們已經結婚了,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還會再給你生兒子的,我還年輕,還能生,你可以出去找其他女人,我絕對不會多說什麼,隻要你高興。”
王曉嬌抓住陳國強的小腿,比起挨打,她更害怕沒有了依靠,她再也不想回到以前的日子,辛辛苦苦工作,一年到頭,卻受盡白眼。
“呵呵,結婚?你癡心妄想,你以為我會和你結婚嗎?假的!我找人辦的假結婚證,就是哄你這個大傻b,我是什麼人,你是什麼人,你覺得你配得上我嗎?”
事已至此,陳國強徹底露出猙獰的面目,兩個人的相逢不管有多麼美好,分開的時候恨不得在對方心裡紮刀子。
“假的?我不相信!”
王曉嬌哆哆嗦嗦從茶幾抽屜裡面拿出結婚證,她保存得很好,外面套了一層盒子,裡面層層疊疊用報紙包好,她像寶貝一樣藏着的東西,怎麼會是假的?
“愛信不信,我們在法律上一點關系也沒有,你的死活是你自己的事情,孩子沒有了,我留着你有什麼用?外面願意給我生兒子的女人多的是,我幹嘛要你?”
陳國強對于眼前這個女人沒有一絲的留戀,在他看來,女人如果沒有價值,那就毫無用處。
“不!陳國強!你從頭到尾都在騙我,什麼婚禮,什麼結婚證,什麼房子,統統都是假的,你在耍我!”
王曉嬌心中的支撐瞬間崩塌,她的豪門富太太的夢終究成了一場笑話,再漂亮的泡泡,一戳就破,消失在天地之間,毫無蹤迹。
“哼!我騙你?你難道沒在騙我?就算喬向秀把孩子打了,你不也是演了這麼久的戲?不就是為了得到錢嗎?幹嘛在這裡扮深情的戲碼?咱兩個就是婊子風流客,就别說什麼感情了。”
兩個人成為了徹頭徹尾的笑話,互相欺騙,織就了一張虛假的網,網破了,一切都成了空。
“現在房子要收回,我限你兩天之内,趕緊滾蛋。”
陳國強惡狠狠丢下這句話,昔日的濃情蜜語就像過了期的蜜糖一樣,粘在罐子底,惡心又黏手,他連碰都不想碰一下。
房間裡就剩下王曉嬌一個人。
夜幕降臨,她猶如鬼魅,躺在地上,眼角的淚已經流幹,她得掙紮起來去醫院,沒人會管她的死活,哪怕她死在這裡,陳國強也隻會覺得晦氣,髒了他的房子。
自己叫了救護車,等醫護人員趕到的時候,說要替她報警,王曉嬌也隻是搖了搖頭,報了警,她和陳國強之間就徹底沒戲了。
可沒家人也不行,樓上樓下連給繳費的人都沒有。
她再厭惡趙大菊,這個時候還是想起她,通過小姨,輾轉聯系上趙大菊。她本以為趙大菊會冷嘲熱諷,沒想到二話不說,她就直接來到醫院。
“閨女啊,你怎麼成這個樣子了啊?哪個畜生打的?老天爺呀,真是造孽了。”
趙大菊看着病床上的王曉嬌直搖頭,前一秒眼裡還有心疼,後一秒就能臉上堆着笑,和隔壁床的病人家屬打招呼。
王曉嬌皺着眉,内心煩躁,本來安靜的病房因為趙大菊的到來突然變得聒噪。
她看着窗外的天空,已經入了秋,陽光卻是灰白色的,雲層也沒有那麼潔白,反而是一種令人絕望的鉛青色。
她的命看起來像是突如其來的崩盤,其實就像河流改道一樣,一滴水一粒沙,悄然發生變化,再也沒有辦法回頭。
那邊的陳國強本來想去找喬向秀理論,可對方手裡攥着自己那麼多小辮子,輕輕一扯,就讓他萬劫不複。
他托兩人皆熟的朋友從中斡旋當說客,折騰了一個冬天,總算在年前有了一個結果。
房子、孩子、存款歸喬向秀,車子給陳國強,喬向秀放棄公司股份不再繼續擔任職務,帶走了精銳人員另起爐竈。
喬向秀也不想繼續在公司裡待下去,這裡關系盤根錯節,到處都是陳國強的耳目,與其留有後患,不如快刀斬亂麻,徹底斷了關系,更何況,經過這半年的操作,公司徒有虛表,早就成了個空殼。
陳國強雖然不滿意,可畢竟有把柄在喬向秀手中,如果喬向秀一起訴狀把他告上法庭,他的結果比現在還要慘,無奈隻能同意。
本來他還想支付陳晴雪的撫養費,可是喬向秀不稀罕,連提都沒有提。
“向秀,夫妻一場,都離婚了,也别再當什麼仇人了,咱們把以前的事情都抛開,恩怨不論,還是能當朋友的吧!”
從民政局走出,陳國強站在門口對着喬向秀伸出雙臂,想要最後一次擁抱喬向秀。
喬向秀沒說話,用看戲似的眼神瞥了他一眼後離去,丢下一句話:“我隻和人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