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九麟盯着眼前這座石林之内的法陣仔細瞧看,随後不由問道:
“印禾,這座石林之内的法陣是何作用?你可知如何才能啟動?”
安印禾道:“這座法陣是一座傳送法陣,姐姐說她要回返玄天美人族的帝都一趟,讓我遇到危險立即便進入這座傳送法陣之内。”
“姐姐還說這道法陣連接的是另外一座大陸,讓我别貿然行動。”
“外部的防護法陣已足夠抵禦外敵,如若我一旦通過了傳送法陣,到時候傳送到另外一座大陸之上,可就麻煩大了!”
韓九麟聞言之下,心中不由思索起來,能布置出此等跨越大陸的傳送法陣,即便是兆載之境的修者也難以辦到。
莫非公冶夢蘭的修行境界已然完全恢複?
安茹婧既然未曾告訴安印禾如何啟動這傳送法陣,僅憑韓九麟自己,短期之内也絕不可能研究出這座傳送法陣的啟動方式。
隻不過安茹婧對安印禾所言倒也沒錯。
這傳送法陣外部的防禦法陣同樣極為非凡,即便是達到了九品明虛之境的高手,也需要花費不少時間才能攻破此道防禦法陣。
這石林所處隐蔽,如若平常之時,根本不可能招來什麼強大的敵人。
便在此時,天穹之上忽然形成妖雲翻騰,随後兩道流光飛速落地之下,那栗貘妖衛與黑雁妖衛便即來到此處。
韓九麟見到天穹之上妖雲形成之時,便已連忙拉着安印禾躲到了防禦法陣之内。
那兩名修羅妖帝身旁的妖衛見韓九麟止住身形之後,生怕其再行逃遁,于是連忙便取出了一道空間寶珠,随後抛至高空之上。
随着那枚空間寶珠威能散發之間,韓九麟隻感到自己的速度減緩了足足數倍,一舉一動皆變得遲緩無比,心中不由驚異。
“哼,姓韓的小雜碎,你終于不再逃跑了麼?”
“我勸你最好還是将修羅妖帝陛下從降妖神塔之内釋放出來,我們還可以讓你死得痛快一些!”
韓九麟輕笑一聲,随後回應:
“想殺我,不如看看你們是否有這個本事吧!”
那兩名妖衛大怒之間齊齊出手,卻被那道石林之中的防禦法陣抵禦住了攻勢威能,随後齊齊被反彈之力轟退到數丈之外。
這兩大妖衛終于明白韓九麟何以有恃無恐,但今日不将韓九麟誅殺在此,她們也自然誓不罷休。
于是那兩名妖衛便齊齊擎出各自掌握的超限地玄靈器,向着那石林之外的防禦法陣展開瘋狂攻襲。
韓九麟心知憑借超限地玄靈器之威,早晚定然能夠攻破這道防禦法陣,于是連立即服下一枚療傷靈丹,開始盤坐虛空全力恢複自身傷勢。
一個時辰過後,韓九麟體内傷勢終于恢複過半,雖然外傷皆已痊愈,但髒腑、血脈、骨骼之中的内傷,卻遠遠并未痊愈。
然而此時那栗貘妖衛與黑雁妖衛卻已幾乎将周圍百裡之内轟得化為焦土,無數生靈遭到了二人的攻勢餘波波及,因此慘死當場。
那防禦法陣的光耀也變得無比暗淡,似乎随時都有可能被攻破。
韓九麟心知自己想要在這道防禦法陣被攻破之前扭轉局勢,便必須在短時間内突破桎梏,達到五品明虛之境。
否則僅憑自己如今四品明虛巅峰之境的修為,就算加上百晟血袍與降妖神塔之力,也未必能夠迅速誅殺那兩名妖衛。
一旦陷入久戰自己傷勢複發,屆時便是自己與安印禾的死期!
于是韓九麟心下決意之後,便接連服下了數枚用以提升修行的靈丹,一邊恢複傷勢,一邊竭力沖擊修行桎梏。
又是半個多時辰之後,那兩大妖衛憑借超限地玄靈器之威,終于成功将此道防禦法陣攻破。
但韓九麟卻處于沖擊桎梏的最後關頭。
安印禾見此情形自然不可能放任不理,便帶着決然之色擋在了韓九麟的身軀之前。
然而便在安印禾覺得自己已必死無疑之時,一座金色寶塔卻從後方陡然飛來,将那兩名妖衛同時擊退數步。
正是降妖神塔!
在關鍵之時,韓九麟終于成功突破,達到了五品明虛之境。
韓九麟微微拍了拍安印禾的雙肩暖意一笑之後,又将其以“六絕靈氣”形成的防護罩送到了安全距離之外,随後盯着眼前的那兩名妖衛冷冷開口:
“這一路你們趁我身受重傷,追殺我追得很開心是麼?好啊,你們自己前來找死,便也怪不得我了!”
韓九麟話音未落,便将百晟血袍從乾坤葫中召喚而出,随後披在背部。
随着百晟血袍之上的邪煞血氣爆發之間,瞬時便籠罩了方圓千裡天地,将大地染成一片血紅之色。
韓九麟身化一道血色雷霆之間瞬時擎出霸穿聖矛,随後揮舞之間與那兩大妖衛相鬥數招,将二人牢牢壓制。
随後韓九麟意念一動之間便又再度驅使降妖神塔化為百丈巨塔,而後朝着這修羅妖帝身旁的兩大妖衛鎮壓而下。
那栗貘妖衛心知自己二人此番絕不可能皆可全身而退。
于是其心中一橫之下,便催動了靈妖族禁術将降妖神塔擋住片刻,随後将黑雁妖衛竭力推出降妖神塔的籠罩範圍,而後朗聲叫道:
“黑雁,你不必管我,快些逃回修羅大澤之内,将韓九麟這個小雜碎背叛我們的情報通知諸位妖……”
栗貘妖衛話音未完,便被降妖神塔直接收入其中。
那黑雁妖衛自知僅憑自己一人,決計不可能敵得過身着百晟血袍的韓九麟,于是立即百年化為本相,向着高空之中疾速逃遁。
韓九麟本欲立即追擊,卻感應到了天穹之上另一股熟悉非凡的氣息,苦笑之間便即停手。
隻見天穹之上一道銀藍色流光閃動之下,雲霄神女便即現身。
其手中緊握着一道求道符文,擡手一劍之間便斬出一道劍氣長河,将那黑雁妖衛的頭顱連帶着頭顱之内的靈元皆瞬時轟裂。
“淋汐,沒想到你還是來了,你仍然堅持要同我一戰?”
韓九麟望着那張熟悉的面龐,不由露出複雜神情,既希望能夠再看見這位熟悉的愛人,卻又實在不願與其交手。
“韓九麟,我……我錯了。”
秦淋汐飛落到地面之後,便向着韓九麟深深望去,見他頭發散亂、渾身上下滿是血污,不由心中生出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
這種感覺似乎極為熟悉,卻又陌生非常,令自己說不清也道不明。
“淋汐,對于我,你永遠不必自責。”
“我與你之間,始終是我虧欠了你。”
“就算你如今得知了真相,你也根本沒有做錯任何事情,不是麼?”
韓九麟眸光深沉,淡淡開口。
秦淋汐見韓九麟笑容依舊,明媚陽光,不由略微放下了心中原本沉重的感覺,但那股紊亂的心緒,卻始終難以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