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名被韓九麟指認之後便吓得跪倒在地的女尼法号音蓮。
她平日裡的言行倒也的确如她自己所說,對什麼人都頗為友好,幾乎從不結仇。
因此在靜遠甯齋之中的人緣倒也還算不錯。
韓九麟忽然指認她就是背叛靜遠甯齋謀害了靜蘭的真兇之一。
當然也讓清念有些不敢相信,向着韓九麟确認詢問說:
“九麟公子,這音蓮的性子我知道,她根本不像是那種喪盡天良的家夥。”
“有沒有可能是九麟公子您有什麼關節弄錯了?”
韓九麟搖了搖頭,頗為笃定地說:
“不會有錯的。”
“你們眼前這一滴肮髒的液體,是從靜蘭小師太體内深處提取而出。”
“乃是那名淫賊奸殺了靜蘭小師太之後在她體内留下的罪證!”
“若是按照尋常情況,的确也沒有什麼超絕神明能從其中發現任何線索。”
“但就算那名針對我而來的家夥對我進行了調查,卻也并不能夠知道我所有的本領。”
“這一滴東西之中雖然宇神之力早已流失殆盡。”
“但我卻仍然能夠感應到一絲細微的神力波動”
“并且将其放大之後進行探查,與曾經接觸過那名淫賊的叛徒進行感應。”
“所以這名家夥的身上才會出現一模一樣的紅光。”
“這就是她曾經接觸過那名淫賊的鐵證!”
那名意圖對付韓九麟的惡賊的确心思缜密,将案發現場的細節全都毀滅的幾乎一幹二淨。
隻可惜他并沒有像韓九麟一樣在現代世界生活過。
否則也必定不會毫無措施就對靜蘭小師太進行了侵犯。
隻不過他也根本沒想到韓九麟竟然能從宇神之力全都流逝殆盡的液體之中尋到關鍵線索。
令韓九麟迅速找到了這件事情的關鍵突破口。
音蓮低頭跪着卻并不認罪,而是繼續倔強說道:
“掌門大人,真的不是我,不是我啊!”
“一定是九麟公子找不到線索,就想随便找一個倒黴鬼背鍋。”
“誰又能知道我身上的紅色亮光不是他故意搞出來的?”
“他又如何能夠證明我身上的這道紅光一定是接觸那淫賊之後留下?”
韓九麟冷哼之間,便調動無限神格宇宙之力将音蓮身上殘留的細微神力波動進行放大。
随後掃視衆人開口便道:
“我此刻已放大了她身上接觸過那名淫賊之後殘留的極細微的神力波動。”
“你們也可以從靜蘭小師太的屍身之中前去再提取一道那肮髒的液體。”
“我可以告訴你們掌門如何檢驗此事。”
“你們就算信不過我,難道還信不過你們的掌門麼?”
聽到韓九麟此刻所說,音蓮不禁心中更是慌亂無比,完全亂了方寸。
她所做的事情根本都是聽從那名淫賊的吩咐行動。
以她不過是一名從小在靜遠甯齋之中靜修的女尼來說,又有多少城府心計?
隻是這音蓮當然不知道韓九麟此刻是在故意詐她。
雖然韓九麟的确有辦法通過無限神格宇宙之力将自己揪出來。
但卻沒有辦法也傳授清念掌門同樣的訣竅。
韓九麟看出音蓮已經亂了方寸,自然要進一步對她施壓,冷聲便說:
“我可以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如果你肯承認罪責,招供那名幕後真兇究竟是誰的話。”
“我可以考慮饒你不死,将你終身軟禁,償還自己犯下的罪孽。”
“但你若是執迷不悟的話,便也隻有自取滅亡。”
這音蓮雖然并沒有多少心機,但她卻仍然心存僥幸。
雖然她心中已有極大動搖。
畢竟自己本來就是女尼,也一直都在靜遠甯齋之中修行,甚少離開。
就算被終生軟禁,其實也算不上多麼嚴酷的懲罰。
但她咬牙之下,卻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不過就算這音蓮挺過來這一波,韓九麟卻也一樣有辦法讓她認罪。
在與清念掌門太傳音商議了一番之後。
韓九麟便假裝傳授了清念特殊秘法,随後讓她裝作同樣施展秘法一般進行檢驗。
而韓九麟則在暗中調動無限神格宇宙之力,做出是清念掌門行動的假象。
在場的這些女尼所擁有修為都遠不如韓九麟與清念二人。
自然也沒有絲毫手段能夠識破其中的破綻。
見到紅光再度于音蓮身上閃動之後。
那些女尼的心中便也再無疑慮,紛紛對其斥責怒罵。
“音蓮,靜蘭平日裡做事做人都小心謹慎,究竟是哪裡得罪了你,竟落得這樣的下場?”
“是啊,你這家夥的心也未免太狠了,你跟她不是同為無父無母的孤兒麼,你怎麼做得出來?”
“依我看我們也不用跟她多說什麼廢話了,直接将她當着靜蘭的面殺了,以慰靜蘭在天之靈。”
“不行,這家夥最多就是一個同謀,真正害死靜蘭的真兇還沒找到,我們還得從她身上找尋線索!”
“那好,就暫且留她一段時間的性命,等找到真兇之後,再将這蛇蠍心腸的家夥一并殺了。”
聽到身旁那些女尼都在肆意商量着之後如何殺死自己。
并沒有多深城府的音蓮終于被徹底擊破了心理防線。
她将自己無數年來的怨憤與怒火全部一股腦傾瀉而出,沖着衆人怒聲便道:
“不錯,靜蘭是我跟人合謀害死的,那又怎樣?”
“你們也跟我一樣生活在這幾乎永無出頭之日的囚籠之中,難道心中就沒有怨憤?”
清念聽到音蓮承認了自己的罪行,不由暗暗歎了口氣,看向她質問便說:
“你就算心中有怨,不願意待在靜遠甯齋之中。”
“但靜蘭又是何處得罪了你?竟讓你下得了如此毒手?”
音蓮冷哼一笑,有些癫狂地說:
“我的父母死在戰火之中,我原本早也應該死了,我認了。”
“但偏偏你們靜遠甯齋的家夥卻假借慈悲之名,以為救了我的性命。”
“卻将我從小養在這鬼地方,一天到晚吃齋念佛。”
“我們天生便是超絕神明,如果不被人殺死的話,便擁有無窮無盡的壽命。”
“但像是這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活下去,這無盡的壽命又有什麼意義?”
“我隻感覺每天都像是活在牢籠裡頭一般,看不到一點希望。”
“每次我提出想還俗離開靜遠甯齋,惠恩那老東西就會對我進行綁架。”
“拿什麼狗屁的救命之恩來說事,冠冕堂皇地拒絕我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