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的悲歡喜樂并不相通,提起當初之事,旁人隻覺好笑,但韓羽卻漲紅了臉,隻覺旁人的笑聲刺耳。
這時,紫念青又道:“不過還多虧了那魔猿,每日都給師弟送來各種天材地寶,讓其洗經易髓,資質暴漲,如若不然,縱然通過了第一輪,也是無法在擂台之上放出異彩的!”
聽到此處,一直保持着沉默的韓瑛眼瞳忽的一顫:“也便是說,當初小羽被選入諸子道院并非是純粹的運氣……他的天資也占了很大一部分的原因?”
得問,楊逸飛再度一笑:“若說運氣那也的确是運氣,畢竟進入那須彌界的數日間,大部分人都要面臨各種兇險挑戰,甚至身死其中,能如師弟這般躺赢的的确不多!但有時候,運氣卻也是一種實力啊!”
聽到此處,韓瑛心間的某個疙瘩徹底釋懷了。
在此之前,由于那莫玄英所言,使她還以為這場所謂的九州會武就是專門為各大族子弟提供的跳闆,寒門再難出貴子。
如今聽來,卻并非那麼回事。
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
莫玄英所言,或許的确不假,這場所謂的九州會武充滿着腐敗與黑暗。
但是同樣,他們并未斷絕寒門子弟的所有希望,若是天資拔尖,是仍有機會靠自己的實力進入諸子道院的。
此念一生,韓瑛的心情頓時大好,看向那須彌神龜的眼神之中,亦再度變成了憧憬之色。
恰在這時。
韓安在忽然從人群之中擠上前來:“瑛兒!快跟爹來!”
韓瑛一臉懵:“去哪兒啊?爹……”
“領須彌令啊!城主在那邊等着你們呢!”
“須彌令?”
見韓瑛不解,韓羽解釋道:“就是進入須彌世界的憑證!有了須彌令,才能進入須彌世界,待試煉結束,也得有此物随身,才算是通過了考核!”
“原來如此!”
恍然大悟間,風無塵卻又追問:“須彌令由各城城主發放?不用諸子道院親自驗明正身嗎?”
韓羽搖頭:“人太多了,諸子道院哪裡顧得過來?往年都是由諸子道院的長老将須彌令下發到各州,各州天王又分發給各城城主!由城主轉交給小輩!”
風無塵沉吟片刻,卻又喃喃說道:“如此的話,那又如何保證進入須彌世界的是參賽的小輩?”
楊逸飛接過了話鋒:“須彌試煉隻是一場初選,本來就是大浪淘沙,草率一些倒也正常,但是在後面的擂台之上,可就要驗明正身了!故而,就算有人冒名頂替,在擂台之上,同樣也會現出原形!這場初選,看似漏洞頻出,但是幾乎都是諸子道院默許的,因為這中間的人心複雜,本也是考驗之一!”
“……”
片刻,在演武場的一角。
隻見當初在古月城會武之中奪得前十的小輩皆在。
那古月城主站在一處台階,說着什麼。
“在須彌世界之中,須彌令尤為重要,一旦撐不下去,就催動此令,自然會有人将你們接引到安全區域,但是那樣一來,你們也就失去了晉級的資格……”
“記住了!你們都是我古月城的天驕,通過試煉固然重要,但若是到了萬不得已之境,還是保命要緊!我希望試煉之後,不論成績,你們都能活着回來!明白了嗎?”
“明白!”
“……”
待衆人拿到了須彌令,便見幾個男女有意識的朝着韓瑛所在靠近。
“韓姑娘!大家皆出自于古月城,此次須彌試煉,還得相互幫襯才是!”
韓瑛臉蛋兒微紅,微微點頭:“相互照顧,自是應當!”
“嗯!那待會兒大家都準備一下,一起進入須彌世界!”
“好!”
待衆人散去,卻見幾人鬼鬼祟祟,緩緩走到了韓瑛身前。
“小姑娘!你手中這須彌令,賣嗎?”
韓瑛一愣,下意識的将手中的小令抓得更緊了,警惕的看着二人。
二人眼神飄忽,眼見四方無人,才壓低了聲音說道:“小姑娘莫怕,我們不是壞人!隻是單純想買你手中的須彌令而已!我們可以出到這個價!”
說着,便見其中一人将雙手交叉。
“十……”
“诶!對!十枚紫靈晶!”
“嘶……”
韓瑛卻沒想到,她手中的紫靈晶如此值錢!
十枚紫靈晶啊!
那幾乎是一些小家族的全部身家!
對于這些天主境的小輩,特别是那些真正的寒門子弟而言,這已經是一筆驚天巨款了啊!
見了韓瑛的反應,二人立馬趁熱打鐵:“小姑娘!隻要你點頭,馬上給錢!”
“就是!現在很多人都在賣須彌令,第一批的價格往往是最高的!你要是錯過了這個村兒,可就沒這個店了!”
說着,其中一人還掂了掂手中的儲物袋。
卻在這時。
“戚……須彌令往年的市價可是五十到八十紫靈晶!你們出十塊,是不是有些太黑了!”
這時,韓羽從韓瑛身後走了出來,輕喝一聲。
見有人搗亂,那二人眼神逐漸變得兇狠。
“兄弟……你這麼做可就不對了!”
旋即,其中一人又與韓瑛道:“小姑娘,你别聽他說,往年都是這個價,你想想,這九州會武可是大浪淘沙啊!不說後面的擂台,便是這須彌試煉,便兇險異常,實力不濟,很可能會命喪其間!就算僥幸通過,尋常人也不可能被選入諸子道院,與其如此,不如将這須彌令賣給我,這樣,我出二十塊紫靈晶,這是最高價了……”
卻見韓羽的神色漸沉:“你們有完沒完?滾!”
“嘿!小子……到底是誰沒完?”
“識相的趕緊閉嘴!如若不然,小心我們對你不客氣!”
二人話落,已然釋放出來了些許的威壓。
這二人竟是天君之境,尋常的小輩的确不是他們對手。
卻見韓羽嘴角輕揚,一個閃身便消失在了原地。
二人隻覺眼前一花,下一瞬,鼻梁同時傳來一陣劇痛。
“啊!”
随着一陣慘叫,那兩個天君已然滿臉是血,倒飛了出去,躺在地上,不斷的哀嚎着。
“呼!”
韓羽吹了吹拳頭,旋即說道:“不過是兩個強行灌出來的天君,也想與真正的天驕叫闆?”
說罷,韓羽眼神稍沉:“哦……我想起你們兩個了!三年之前,也是你們兩個在此,想買我的須彌令,我當時不賣,你們還想強買強賣!啧……今天又騙到我姐姐頭上來了,膽子可真大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