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思緒的深入，那畫面愈發的清晰，但風無塵卻完全想不起關于此女的任何信息。

　　 但對方的一颦一笑每每從他的腦海中閃過，他便忍不住一陣心痛。

　　 持續片刻，淚水，也忍不住淌了下來。

　　 “夫君？”

　　 鳳來儀忽然湊上了風無塵的臉頰，伸出了舌頭，在那一滴清淚之上一點。

　　 便見其神情稍滞，旋即，又一挑秀眉，眼中閃過一抹幽怨：“你在想着其他女人？而且……這個人不是清音……也不是沈紅衣！到底是誰？能讓你如此刻骨銘心。”

　　 風無塵有些詫異：“你怎麼知道？”

　　 鳳來儀道：“眼淚之中，蘊含着一個人最真實的情感！特别是你這種不會輕易流淚之人……”

　　 鳳來儀的語氣愈發的抱怨：“我并不在乎你有其他女人，隻是……你為什麼要瞞着我？”

　　 風無塵卻滿臉的苦澀，搖了搖頭：“并非是我在瞞着你，而是我自己都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

　　 “唉……”

　　 鳳來儀抽回了雙手，幽幽起身，有些委屈的坐在了床前。

　　 “你還是這樣……什麼都不告訴我！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

　　 風無塵張了張嘴，卻一時語塞。

　　 是啊……他與眼前這個女人已然有了最親密的關系，彼此有還有什麼秘密可言呢？

　　 沉默了片刻，他忽然起身，主動将女子攬在了懷中，并将嘴唇貼在了對方的耳畔：“對不起……一直以來，是我太一廂情願了！我總以為這些事情不告訴你們，是在保護你們，是我忽略了你們的感受！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要聽嗎？”

　　 風來儀秀眉依舊緊蹙：“愛說不說……”

　　 風無塵無奈一笑，緩緩開口：“從何說起呢……唔！便從太玄天界一個本來無憂無慮的世家少爺說起吧……”

　　 “……”

　　 這一夜，風無塵将自己的前世今生，兩百年所經曆的一切，盡數道來。

　　 風家的滅門、妹妹的離去、龍淵的出世、所愛之人的背叛……

　　 直至重活一場……

　　 聽到最後，鳳來儀的眼眶已然濕潤。

　　 她雖然早就猜到了風無塵的來曆不一般，卻沒想到，他的身世居然如此的坎坷與曲折。

　　 也正是在這一刻，她才明白，為何一個從下位面走出的少年，會有如此穩重的心性，他曾經乃是太玄天界的第一天驕啊！堂堂天尊境的強者，縱然是塵世間的頂尖強者，在其眼中，卻也不過蝼蟻罷了。

　　 同時，她也徹底明白，為何如此一個殺伐果斷的人會有風甯那麼一塊兒軟肋。

　　 妹妹，是他前世的執念啊！

　　 “那個讓你流淚的那個女人……是瑤姬？”

　　 得問，風無塵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不是？

　　 不知道？

　　 不确定……

　　 鳳來儀輕撫着風無塵的胸膛，輕聲問道：“那……你還愛她嗎？”

　　 這個問題，風無塵回答得無比的幹脆：“不……我或許曾經的确對她動過真情！但……所有的愛與恨，皆在她對我出劍那一刻起，煙消雲散了！現在的她，在我眼中，甚至談不上愛恨，不過是一個必殺之人罷了……”

　　 鳳來儀将一側臉龐貼在了風無塵的胸口，一邊兒聽着他的心跳，一邊兒說道：“看來的确如你說的那般，你對她已經沒有了任何感情，如此看來，那讓你流淚那個女人，便不是她了……”

　　 風無塵反問：“你怎麼知道？”

　　 “狐族女子對眼淚格外的敏感！我能清晰的感受到，你那一滴眼淚之中，是一種求而不得的愛……這種愛，甚至超越了你對我與清音！”

　　 話時，鳳來儀眼中的幽怨更甚，玉手也遊到了風無塵的腰間，用力的掐了一把。

　　 “嘶……”

　　 風無塵腰間吃痛，隻能沖鳳來儀露出一個尴尬的笑容。

　　 “可是怎麼會這樣？關于那個女人的一切，我完全沒有頭緒，我甚至連她是誰都不知道……我怎會對一個陌生女子愛得如此深切？”

　　 “誰知道呢？你們男人不都這樣嗎？隻是苦了我與清音了……日後還不知要多多少姐妹！”

　　 風無塵滿臉愧色：“對不起……但我保證，不論那個女人是誰！不管我與她曾經發生過什麼，我對你們的感情，永遠都不會變！”

　　 鳳來儀雙頰一紅，旋即玉手一揮，房中的最後一盞蠟燭也熄滅了。

　　 察覺到女子的手又不老實，風無塵下意識問道：“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