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小子克死的……
一聽這話，方笑韓頓時不樂意了。
“嘿……你這老東西，說什麼呢？我那老泰山分明是自己心力耗盡而死，關小爺什麼事兒？”
燭九陰白了他一眼：“那他都撐幾萬年了，怎麼你一來他就死了？你這小子走哪兒克哪兒，你就是個天煞孤星！”
“放你娘的屁！看我兄弟風無塵，怎麼沒被我克死？你說啊？”
燭九陰冷冷一笑：“他？他的命比你還硬，你倆就看誰先把誰克死了……”
方笑韓：“……”
見這小子無語，燭九陰心滿意足的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容。
旋即，又對無支祁道：“開個玩笑而已，可别當真！那帝釋天乃是心力耗盡而死，不過他早在許多年前便受了重傷，才導緻這些年來，消耗過度，才迎來早衰！如今想來……或許便是與你那一戰留下的禍根吧？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你也算是殺了他了……”
聽到這裡，無支祁的神色不斷變幻，最終，便化作了釋懷。
“死了……他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帝釋天終于死了呵呵……哈哈哈……”
這無支祁的精神狀态本也不大正常，如今得知帝釋天的死訊，情緒再一次接近崩潰，一邊兒笑着，眼淚卻也一邊兒從眼眶裡不斷落下。
“死了……哈哈哈……死了好啊……死了……”
“……”
看着無支祁這副姿态，燭九陰面露同情，卻沒有發話。
他明白，當初祖巫一脈被滅，十二大祖巫之中，更是隻剩了無支祁一人苟且偷生。
呵……比起那些已死之人，背負血海深仇的他，或許更加的煎熬吧？
故而他不顧一切，打破了天道的極限，也要尋帝釋天報仇。
然而正當他要成功複仇之際，衡道衆卻又出現了！
分明他才是那個被滅族之人啊……
但衡道衆卻站在了霸淩者的一方，甚至要取他性命，最後将他逼入歸淵。
躲入歸淵之中，無支祁雖然僥幸留得一條性命，卻手腳盡廢，戰力大減，想要報仇，卻幾乎成了奢望。
于是乎，他便在這歸淵之底，躲了數十萬年。
這十萬年中，他過得是多麼的壓抑和委屈啊？
直至如今，得到帝釋天已死的消息。
一時間，悲喜交加，所有情緒皆在一瞬間徹底釋放。
許久之後，待無支祁的情緒穩定，燭九陰才上前說道：“老天讓這小子淪落至此，或許也是注定，和這小子一起離開吧！”
離開？
卻見無支祁不斷搖頭：“不……不能離開，衡道衆，他們不會放過我的！”
“衡道衆？”方笑韓不屑說道：“當初追殺你的，是第一批衡道衆吧？嘿嘿……那你不用擔心了，那九人早就被一個叫缙雲的家夥給殺光了！現在唯一還剩下一個，也躲在我兄弟塔裡，連自身都難保，不敢出來殺你！”
“什……什麼……衡道衆也死了……”
這個消息，對于無支祁而言，卻不比帝釋天死了的消息差上多少。
“他們可都是最強的破界者，連九帝也要讓他們三分，那缙雲竟有這等實力？”
方笑韓咧嘴一笑：“這幾十萬年間，可發生了不少事情，更出了不少怪胎！現在的衡道衆，可比以前的厲害多了，乃是一群自稱九天的家夥們！不過你别怕，小爺這體内世界有特殊法則壁壘，他們感應不到你！”
說着，方笑韓便打開了體内世界，大方的讓無支祁進入其中。
無支祁卻沉吟了許久，卻不領情，那滿是血絲的眼神竟鮮有的恢複了清明。
“一夢萬載……沒想到，數十萬年過去，諸天萬界，早已滄海桑田，物是人非！”
歎罷，無支祁又看向了一些的方笑韓與燭九陰，旋即，沖後者問道：“這小子，是你收的徒弟？”
“呃……”
燭九陰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畢竟他與方笑韓的關系，卻也談不上師徒，頂多算是，租客與房東的關系？
不過這等強者自有傲骨，他可不願讓旁人知曉他如今寄人籬下，于是便迎着頭皮道：“啊……是我徒弟，怎麼了？”
得言，無支祁點了點頭，露出了釋懷的笑意：“既然如今仇敵已死，物是人非，我這一介殘軀，又有什麼出去的必要呢？而且，想必如今的時代，早就已經忘記了祖巫一脈，忘記了無支祁吧……”
說到此處，他看向方笑韓的眼神逐漸變得意味深長：“此子修了我祖巫一脈的功法，也算是我祖巫一脈的傳人！我這一身造化，是我唯一能給你的了……”
“你……”
卻不等二人反應，無支祁已然猛的催動了修為，一掌拍在了方笑韓的肩頭。
“噗！”
方笑韓頓被這一掌拍得盤膝而坐。
緊接着，在其身後，無支祁單掌貼在了他的天靈，一身造化，不斷朝他體内灌去。
“支祁……你要做什麼？”
無支祁眼中卻已然滿是決然之色：“九陰大哥，你别攔我！我無支祁這數十萬年以來渾渾噩噩，如今得知仇敵已死，卻在無留在這世間苟且偷生的意義！我無支祁已是廢人，無法再重塑祖巫一脈榮光，唯獨還有這一身造化，便贈給這小子了吧！”
“這……”
見了無支祁的決意，燭九陰輕歎一記，卻也心知無支祁已然抱了死志，攔他無用。
這時，龐大的力量入體，方笑韓已然泛起了白眼兒，同時，在其體内，那股瘴氣便再度洶湧了起來。
感應到那濃烈的瘴氣，無支祁卻是不慌不忙！
“這歸淵瘴氣固然可怖，但也并非沒有破解之法！當初，我遁入歸淵，本以為必死無疑，卻在關鍵時刻，尋到了這一方地宮，這地宮之中，有着一種天然寒髓，可以此瘴氣為食！”
“本座在此境停留萬載，别的事情沒做，卻是僥幸将那寒髓煉化，如今，便一并給了你吧！”
“轟！”
随着無支祁掌間發力，一股純白色的力量便此注入了方笑韓的體内。
一時間，方笑韓的四筋八脈竟迅速被那純白色的力量沖刷、強化，那些要命的瘴氣也盡數化作了養分，融入了其身體之中。
待那瘴氣盡除，其修為恢複，其體内的巫魔之血又開始興奮了起來。
見狀，無支祁眼瞳微顫，歎道：“除了巫族一脈，更有始祖魔氣以及……一股更加強大的力量！”
這時，燭九陰道：“那是神明之力！在此子體内，祖巫、始祖魔以及神明之力三者合一，才造就了他的變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