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在了風玄通的身上。
然而經過良久的掙紮,風玄通卻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瞠目結舌的決定。
“我拒絕……”
衆人猛然擡眼,眼中盡是不可思議。
拒絕?
此次羽冬寒前來須彌雲海拜會各家老祖,可不僅僅是代表羽族,而是代表整個天外天。
他們奉上的那一張演算玉帛,更是對他們各家小輩争奪宮殿中的資源大有益處。
當然,除了那演算圖之外,更令他們在意的乃是那一紙戰書。
如今的聖域,可經不起風雨飄搖啊!
風玄通沉吟良久,虛着眼睛,沉聲開口:“我那玄孫兒斬了你羽族天驕,是他的不是,我風家也願意一力承擔其中責任,你可以向我風家提出一個要求,隻要老夫做得到,便會滿足你,隻是那孩子……不能死!”
羽冬寒卻笑着搖了搖頭:“老前輩好像還是沒有明白小子的意思啊!其實我與上任羽族少主之間,曆來便是競争對手,隻是我比他晚發力幾年,才會失了先機,那小魔頭替我斬了他,讓我有了機會,我反而該謝謝他!隻是真正要他命的,不是我,是整個天外天!我來蒼古界時,各族老祖曾親口叮囑我,唯獨此事……沒有商量。”
此言一落,場上的局面再度僵硬了起來。
衆老祖表面不動聲色,一言不發,實則在暗地裡,已然開始瘋狂傳音。
“風道友!你應該看得出來,天外天要的不是那小子的命,而是我等的态度與誠意!此事之中,必須有人作出犧牲!”
“呵呵!天外天自诩高人一等,先鋒軍被斬,自然不肯善罷甘休,想必是念及我等實力,不敢全面開戰,但又不甘心就此丢了臉面,所以才想槍打出頭鳥,要殺那魔頭……”
“風道友,允了此事吧!犧牲那小魔頭一人,便能換得整個聖域的前途與未來,他死得其所!”
“是啊……他如今前途盡毀,日後定然隻能泯然衆人,如此一個廢人,不值得你如此庇護。”
“……”
聽衆人七嘴八舌,風玄通更是為難。
“唉……諸位道友所說,老夫又豈能不知?但是在二十年前,風家在那孩子的父親身上,風家已經錯過一次,如今要再将他趕盡殺絕,老夫實在不忍心啊!況且,你們是否忘了他為何會淪為廢人?”
此言一落,衆老祖再度陷入了沉默。
風無塵為何會淪為廢人?
他們比誰都清楚!
天人後裔,本就生而強大,那羽族的前任少主更是比眼前的羽冬寒都還要強上一線的高手。
一年之前,若非是風無塵出頭,斬了對方,就憑聖域小輩如今的實力,縱然是全軍覆沒,也不見得能進入七十二山之中。
沉寂片刻,淩風華忽然說道:“他又不是為了我等才這樣的……他是自己想與對方争強鬥狠,才葬送了自己!哼!甚至若非是他,我等與天外天的關系不一定能搞得如此之僵!”
淩風華此言一落,卻無人附和。
甚至許多人心中都生出了幾分鄙夷。
他們雖然也各自都有要犧牲風無塵的心思,卻也不會與這厮一般,說得這般理直氣壯。
的确,風無塵當初并非是為了聖域出頭。
但是不管動機如何,他的犧牲換來了聖域小輩們的造化,那是事實。
至于天外天對聖域的态度,那就更是無稽之談了。
從另外一個層面上而言,渡劫期的老祖根本幹涉不得那些宮殿造化,其中資源如何分配,全憑小輩們的實力。
如今的天外天之所以如此好說話,願意與他們共分造化,原因有二。
一是一年前,風無塵劍斬羽族少主,讓他們看到了聖域的實力。
二則是因為風無塵為他們打開局面,生生替聖域小輩們争取到了一年時間,這一年之中,他們的實力已然個個暴漲,最為拔尖的幾個,恐怕完全不輸于一年前的羽族少主了。
故而不論從哪個方向出發,風無塵對于聖域,皆有之絕對的恩義。
然而如今,淩風華卻将恩義說成是仇怨,如此理直氣壯的恩将仇報,自然被衆人不恥。
雖然心中并不認同,但衆人卻無人開腔,因為他們知道,說一千道一萬,那個小魔頭都必須死,隻有他死,才能為聖域帶來最大的利益。
“唉……風道友!如今天地格局已變,早就不是我們當年的那個時代了,風無塵放在一千年來,縱然是自毀了前程,也依舊能算得上是罕見的天才,但是放在如今……五百載壽元,才元神境中期,着實不夠看啊!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