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風無塵這一番話,沈紅衣不可思議的瞪着眼前這個少年,美目之中皆是詫異。
“我臉上有花嗎?”
沈紅衣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态,雙頰上迅速拂過兩片紅霞。
“沒有……我隻是沒想到,這番話居然是從你嘴裡說出來的。”
是啊,風無塵總是保持着那副泰山崩于面前而面不改色的坦然。
然而正是這份過度的坦然,會讓人從他身上感知到了一份淡漠。
這個少年似乎對一切都是那麼的漠不關心,這還是沈紅衣第一次見到他為了除了風甯之外的人有所動容。
她不知道的是,風無塵如今雖然隻是少年模樣,但是在他的内心,卻有着兩百年的閱曆。
這份閱曆使他看起來比同齡人要穩重得多。。
但即便如此,卻并不代表着風無塵沒有感情。
他之所以冷漠,是因為不在乎。
但是那日聽完了無痕峰的過往,他卻從中找到了一絲曾經太玄天界風家的影子。
所以他下定決心,要為無痕峰報仇。
僅此而已!
“走吧!你要找的東西,不在此處。”
說罷,二人再度一路往前,片刻,來到了一處斷崖。
隻見斷崖之上已經積攢了許多人頭,不少人臉上都挂着憤然之色。
二人走近一看,才見斷崖之後,乃是一處寬約百丈的深淵,僅有一座吊橋連接着兩岸。
而此時此刻,在吊橋跟前,站着一個滿身紋身的光頭,手持一把九環大刀,滿臉兇橫。
“想過去的,每人一萬金币!”
此言一落,人群瞬間沸騰了起來。
“一萬金币?不如去搶算了!”
“這橋又不是你家修的,憑什麼要收錢?”
“我今天就不給錢,我看你能拿我怎麼辦!”
一個禦氣境修士施展出了身法,便要往那橋上沖。
然而其雙腳還沒踏上吊橋,那光頭已然擡起了手裡的鋼刀。
“找死!”
“唰啦!”
隻見光頭的鋼刀揮動,幾乎是在瞬間,那禦氣境的人頭已經高高揚起,墜入了那萬丈深淵。
而其身子,則随着一聲悶響,倒在了衆人跟前。
經過了方才那一刀,衆人終于确認了這光頭的修為。
“金身境!”
“金身境的武者應該已經進入更深層的地區了才對,怎麼會在這裡?”
“此人在金身境中隻能算是墊底,他恐怕是知道自己沒辦法與其餘金身境的天驕争奪資源,才在這裡幹起了這種收買路錢的勾當吧!”
“……”
衆人雖然恨得咬牙切齒,卻拿這光頭沒有任何的辦法。
正如他們自己所說,其餘的金身境早就離開這一片區域了。
現在要過橋的,幾乎全是禦氣境。
要想強行沖關,方才那人便是前車之鑒。
人群中糾結了片刻,不少人紛紛為止妥協,向那光頭獻上了一萬金币。
見此一幕,風無塵臉上挂着嘲弄。
“此人雖是金身境,但他隻有一人!而這裡的禦氣境,卻有數十人,這麼多人竟心甘情願被一人敲詐,着實有趣!”
沈紅衣歎了口氣道:“你說的不錯,如果真要以性命相拼,一個金身境肯定不是這麼多禦氣境的對手,可是先動手的那幾個,絕對會成此人刀下的亡魂,在這裡的可皆是所謂的‘聰明人’,他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去拼的。”
說罷,沈紅衣的右手已經放在了劍柄之上。
不過還沒等她拔劍,風無塵卻向她使了個眼色,搖了搖頭。
片刻,斷崖上大部分的人都已經過了橋,隻剩下寥寥四五個人。
卻見這幾人并不慌着過橋,而是若有其事的盯着風無塵。
風無塵眉頭一挑,認出了人群中的某個女子。
“江倩雪!”
“沒想到這麼快便又見面了!”江倩雪主動開口。
風無塵不動聲色間,已然釋放出了那超乎常人十倍以上的感知力,獲取着這幾人的修為。
最強的一人乃是江倩雪身側一個身穿蟒袍的青年,乃是禦氣境九重天。
蟒袍青年目光一凜,走到了江倩雪的跟前,雙手抱胸,對風無塵道:“你便是那個在天下第一樓羞辱倩雪的那個狂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