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處,饒是風無塵,亦有所動容。
“這範家如此橫行霸道,城主府便不管嗎?”
掌櫃一臉的荒唐:“管?您可是忘了方才我說的了?城主府與那範家,乃是親家!自己人管自己人,豈不荒謬?最開始的一段時間,偶爾還會有些許外來的天人出手,為我等抱不平,但無一例外,那些人都被城主給出手鎮壓了!後來,城主府索性直接切斷了此城與外部的聯系,來此的天人少了,而範家,也更加的肆無忌憚了……”
聞言,風無塵眉頭輕挑,若有所思。
是啊,方才他落地之時,便發現此城的天人少之又少,偶爾有幾個,也大多是天人之境。
他仔細一想,從傳送陣中逃出之後,乃是下意識的往偏僻之地而去,才到了此處。
這柳城的地勢特殊,雖然其身處弈州,但卻背靠連綿的大山,通往外界的唯一的道路,也被一座山脈切斷。
故而隻要守好了那一處山脈,外人莫說是進來,甚至是難以發現此城的存在。
而風無塵當時被那白光謊言,幾乎是本能的一路挪移,竟誤打誤撞的闖了進來。
柳城本該是一處世外桃源,然而卻因為天高皇帝遠,被鎮守此城的天君變成了一處般若地獄。
在天界,沒有煉化天命的天人被稱作天民。
天民地位卑微,往往一出生便注定是下人奴隸,他們的死活也很少有人在乎。
将他們視作蝼蟻之輩或有不少,但如同柳城這般,仗着修為,欺壓、虐殺天民者卻是少數。
故而聽罷這掌櫃的所言,讓風無塵已然怒火中燒。
恰在此時,幾個侍衛打扮的天将迅速落地。
“拿下!”
“終于來了嗎……”
正當那掌櫃的雙眼緊閉,準備等死。
“嗡!”
一聲劍鳴入耳,震得他腦袋發懵。
緊接着。
“嗤!”
數聲鐵器劃過血肉的聲音傳來,下一瞬,場上已然變得鴉雀無聲。
那等想象中痛覺遲遲沒有傳來,掌櫃的猛一睜眼,卻見了此生難忘的一幕。
隻見在其身側,那青年仍然站在原地,長劍已然重新回到了桌子之上,而那些個範家的侍衛,竟已然盡數倒地身亡。
“你……”
“你說東街陳家一家屍骨尚未入土,帶我去瞧瞧!”風無塵冷冷開口。
掌櫃的先是一顫,緊接着,便意識到,眼前此人,似乎與此前那些強出頭的天人有所不同,于是連忙點頭:“好……好!我這便帶您去!”
片刻之後,在掌櫃的帶領之下,二人來到了東街所在。
隻見整條街上,家家戶戶大門緊閉,比起城内其餘地方,更加的寂寥。
順着掌櫃的所指,隻見在某一戶人家之前,一家數口竟被挂在了房梁之上,男的滿身是血,女的則被脫去了衣服,顯然生前遭過非人的淩辱,慘不忍睹。
“唉……”
風無塵輕歎一記。
緊接着,他猛然擡手,掌心拂過,那數具屍體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卻在這時。
“哈哈哈……嘿嘿嘿……”
“不見了!都不見了啊!嘻嘻嘻……”
從那戶人家之中,忽然竄出了一個蓬頭垢面的人影,發出了無比滲人的笑聲。
風無塵下意識擡劍。
定睛瞧去,才見對方竟是個女子,衣不蔽體,滿面的油污已然看不清其五官。
而見了劍鋒,女子癡呆的眼神竟瞬間變得無比的驚恐:“啊!啊……你不要……不要過來!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滾開!都給我滾開啊……”
“她……”
“唉!”掌櫃的長歎了一記:“這便是方才我與你說過的,王家的媳婦兒!那一晚,她夫家的人都死光了,而她,也被範家那群畜生給糟蹋了,那一夜之後,便瘋了……”
見了此女,風無塵的心漣漪驟起。
心中,亦動了殺念!
這時,掌櫃的又指着城中的某個繁華的方向:“那邊……是柳城最大的煙花之地,其中女子,亦盡是被逼良為娼,其中,甚至又不少的有夫之婦,但在範家的威逼之下,她們不得不從……”
說罷,掌櫃手指的方向一轉,又指着城外的大山:“在那山脈之中,是一座礦場,城中大部分的年輕力壯的天民都被強征去采礦,而在礦場一側,乃是一處萬人坑,據活着回來的人說……裡面的屍骨,比如今柳